第155章 点将(2 / 2)
卞祥大斧一举:“某记下了,定让各队协同如一人。”
酆泰亦道:“同卞将军一道,管好这路人马。”
众人齐声应“是”,刀枪碰撞声里,透着一股整肃的狠劲。
"马军第五军,主将袁郎,副将秦明"
袁郎咧嘴一笑,一对水磨炼钢挝在掌中转得呼呼响,铁环相撞声震得人耳鼓发麻:“某这挝,专扫乱阵,秦明兄弟的棒猛,你我同领这队,保管谁也闯不过咱的防线!”
秦明狼牙棒往地上一顿,火星溅起半尺高,声如炸雷:“袁将军的挝硬,俺的棒烈,合在一处,便是铜墙铁壁!哥哥有啥调度,尽管吩咐!”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滕戡、滕戣,听袁、秦二位兄弟令,领一队护中军,滕戡的枪架前,滕戣的枪护后,别让流矢近了主将身。”
滕戡按枪拱手:“枪杆不会弯,听令便是。”滕戣亦沉声道:“弟兄们的后背,俺哥俩守着。”
“马勥、马劲,”王伦又点这对兄弟,“你俩熟山林路径,领一队探左近虚实,遇着岔路便扎旗,见着小股敌兵便剿,别让他们藏着耍阴的。”
马勥双刀互磕,脆响连片:“某哥俩的刀快,探路带清剿,错不了!”马劲亦应:“听袁兄弟、秦兄弟令,寸土都得扫到。”
“李懹,”王伦看向那面色沉凝的将领,“你熟器械调度,领一队管鞍马、修刀枪,谁的甲胄松了、枪头钝了,立马修补,别让弟兄们带伤上阵。”
李懹抱拳道:“器械的事,某上心,听令便是。”
“张清、琼英,”王伦看向那对善使飞石的将校,“你二位领一队当‘远射锋’,张清的飞石打头领,琼英的石子破阵脚,龚旺、丁得孙随你们,龚旺的标枪护左,丁得孙的飞叉护右,远的近的都得防着。”
张清摸出石子在掌心转了转,笑道:“某的石儿认人,让打左眼绝不沾右眼!”琼英亦掂了掂手中石子,脆声道:“俺的石子也准,听令便是。”龚旺、丁得孙齐声应:“随二位将军,绝不含糊!”
“孙立、孙新,”王伦最后点这对兄弟,“你俩熟步骑协同,领一队补空缺,孙立的鞭抽马腿,孙新的枪挑步卒,哪处松了便往哪填,别让阵脚露了缝。”
孙立鞭梢一甩,带起风声:“某的鞭认破绽,听令补漏。”孙新亦道:“随哥哥一道,错不了。”
秦明“嚯”地扛棒起身:“谁敢偷懒,俺的棒可不认人!”
袁郎钢挝一收,朗声道:“都听仔细了,各守其职,彼此照应,便是铜头铁臂,也别想从咱这儿过!”
众人齐声应“是”,钢挝、狼牙棒、飞石、枪尖在火把下织成一片冷光,倒比山墙还严实三分。
马军五军点罢,台下已响起一片喝彩。王伦抬手压了压声浪,继续道:"步军也分三军,个个要做踏平官府的铁脚!"
"步军第一军,鲁智深、邓元觉!"
鲁智深"咚"地把禅杖顿在地上,震得脚下尘土飞扬,粗声道:"洒家的禅杖不管什么阵,只要是杀贪官、护百姓,让俺冲在前头便是!"
邓元觉合掌一礼,声如洪钟:"贫僧愿与智深大师同阵,让那些官老爷听听,百姓的怒声比佛号还响!"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项充、李衮,你二人归此军——项充的蛮牌能挡刀箭,飞刀专捅马眼;李衮的团牌护着标枪,远掷近戳都不含糊,你俩左右配合,替二位大师护住侧翼,别让小股敌兵钻了空子!"
项充抡起蛮牌,铁棱在火把下闪寒光,粗声道:"俺的牌硬,刀快,听二位大师令,保准侧翼无虞!"李衮晃了晃手中团牌,标枪在牌后露尖:"某与项充兄弟惯了协同,标枪认准心口,绝不含糊!"
王伦最后道:"崔埜仍归此军,你的刀劈荆棘、断隘口,与项充、李衮配合,这路军马,要如碾石破障,遇阻便平!"
崔埜拔刀半寸,刀光映着沉脸:"刀在手上,听令便是!"
鲁智深禅杖一挑,喝道:"有这几位弟兄在,管他什么关隘,俺们都能踏平!"
邓元觉亦道:"同心协力,便无难阵。"
项充、李衮、崔埜齐声应"是",蛮牌相撞的脆响、刀枪出鞘的锐声混在一处,倒比惊雷还提神。
"步军第二军,李逵、鲍旭!"李逵"嗷"一嗓子,双斧在手里转得像风车:"哥哥放心,俺黑旋风排头砍去,管他是太尉还是御史!"鲍旭扛着鬼头刀嘿嘿笑:"俺跟李大哥一路,斩将夺旗不含糊!"王伦道:"解珍、解宝、邹润、邹渊、焦挺归此军——解家兄弟是猎户出身,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邹家叔侄的斧头、焦挺的相扑,都是搅乱敌阵的好手,这路军马,专打官军的侧翼,掏他们的粮仓、烧他们的军械库!"
"水军,主将李俊,副将阮小二!"
李俊往前一步,腰间水囊随动作轻晃,声线沉稳如深水:"水里的事,某熟得很。江河湖汊的路径、水情、暗礁,某闭着眼都能数清,弟兄们听某调度,保准水路无虞。"
阮小二按了按腰间的棹刀,粗声道:"李俊哥哥掌总,俺便帮着协管,水里的硬仗、险滩,俺阮家兄弟先闯,绝不含糊!"
王伦看向队列,扬声道:"阮小五、阮小七,你俩随阮二哥,阮小五的渔叉守隘口,阮小七的刀劈敌船缆绳,专截官军的粮船、快船,见着便拖回寨,别让一粒米、一根木头流过去。"
阮小五掂了掂渔叉,叉尖闪着冷光:"俺的叉专挑船板,听李俊哥哥、二哥令!"阮小七踩着木桩跳了跳,笑道:"缆绳在俺刀下,断得比面条还快!"
"张横、张顺,"王伦又点二人,"你俩领一队潜水锐士,张横驾快船探水路,张顺在水底摸敌船虚实,遇着官军暗桩便拔,见着凿船的水工便拿,保准水面水下都干净。"
张横拍着船桨:"快船听令,探路不含糊!"张顺抹了把脸,朗声道:"水底的事,某说了算,定让官军摸不着北!"
"童威、童猛,"王伦看向那对兄弟,"你俩熟芦苇荡、浅滩,领一队巡沿岸,插柳为标,遇着浅水区便做记号,别让自家船搁了浅;见着小股官军渔船便缴,留着当哨船。"
童威应道:"芦苇荡的路,俺哥俩闭着眼走,听令!"童猛亦道:"记号插得清,绝不让船搁浅!"
"孟康,"王伦最后看向造船匠,"你带弟兄守船坞,修补破损战船,赶造十艘尖头快船,船板要厚,桨要利,三月前务必完工——船上的铁锚、缆绳,也得备足,别让战船出寨时缺了家什。"
孟康拱手道:"造船的活,某拿手,快船保准结实,听李俊将军令,绝不误事!"
王伦收尾道:"这路水军,李俊总领全局,阮小二协管,你们各司其职:截粮船、清暗桩、守隘口、巡浅滩、修战船,把济州、濮州的水路织成网,飞鸟难渡,便是大功!"
李俊拱手道:"某记下了,定让水路成铁壁!"
阮小二亦道:"水里的事,包在俺们身上!"
众人齐声应和,渔叉、船桨、棹刀相撞的脆响,混着水声,倒比浪涛还壮势。
"亲卫军,武松、广惠!"武松往前一站,那双杀过西门庆、斗过蒋门神的眼睛扫过全场,没人敢与他对视,只抱拳道:"有俺在,聚义厅的门槛,谁也别想硬闯!"广惠是个胖大和尚,王伦补充道:"石勇、刘唐、孙安归亲卫军——石勇的拳头硬、刘唐的刀快、孙安熟悉寨内"
"军师团,吴用、闻焕章、许贯忠、朱武,萧嘉穗、樊瑞、李助、公孙胜"吴用摇着羽扇,道:"吴某愿为梁山筹谋,定让官军步步踏空!"闻焕章是老谋士,捋须道:"老夫熟悉朝廷典故,能料敌先机。"许贯忠精通地理,朱武擅长阵法,王伦道:"凡遇大事,你们四人共商,朱武的阵法、贯忠的舆图,都是破敌的关键,三月初三的总攻方略,就靠你们细化。
"钱粮后勤营,蒋敬、朱富、陶宗旺、李应、杜兴"蒋敬是神算子,管钱粮最是清楚:"某定让弟兄们吃饱穿暖,不缺一粒米、一两盐!"朱富管着后山粮仓,陶宗旺是九尾龟擅长筑城造寨,李应、杜兴的独龙岗有海量存粮,王伦道:"蒋敬掌总帐,朱富守粮仓,陶宗旺带人加固寨墙、打造鹿角,李应、杜兴从独龙岗调粮,蒋敬负责安抚寨内百姓家眷,务必在三月前,要备足十万人马的粮草和盐巴!"
"军械医疗营,安道全、皇甫端,凌振、汤隆"安道全背着药箱,道:"某定让受伤的弟兄尽快归队!"皇甫端擅长医马,道:"战马的伤,交给俺!"凌振是轰天雷,火炮最是厉害:"俺的火炮,能轰塌官军的城楼!"汤隆会打造兵器,王伦道:"安道全带三个医馆,皇甫端守马厩,凌振在后山造火炮,汤隆掌铁铺,务必在三月前,要多出两千梁刀、两千副棉甲!"
王伦一口气念完最后几十个人名,火把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像无数颗跳动的心。校场上的弟兄们听得热血沸腾,李逵早按捺不住,嗷嗷叫着要去磨斧,林冲的矛尖在火光里闪着光,仿佛已刺破东京的夜幕。
"三月初三,"王伦的声音陡然提高,压过所有喧哗,"咱们就按今日的分工,四路齐发,让赵佶和六贼知道,百姓的骨头不是好啃的!"
"好!"
数百人的呐喊震得山摇地动,惊飞了树梢的归鸟。刀枪碰撞的脆响、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弟兄们的呼喝声混在一起,在夜空中织成一张网——一张要罩住整个天下的网。
王伦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七月的暑气全散了,只剩下心里的火。这火从盐仓里的细盐烧起,从弟兄们的刀光里烧起,从三月初三的约定里烧起,要烧穿这吃人的世道,烧出个百姓能有盐吃、有饭饱的天下。
夜风掠过水泊,带来潮气,却吹不灭校场上的火。王伦转身往寨里走,武松和广惠紧随其后,脚步声踏在石板上,一步比一步沉,像在数着日子,等着三月初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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