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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春水 冲他背影略略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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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我马上登机。”辜小玥说,“北京机场有记者堵人,你可以帮我清场吗?这种事儿只有你做得到。”

“行。”

秦在水看眼玻璃上的水渍:“正好,回来签字解约。”

辜小玥微愣:“这么快?你外头有人了?”

“这话你有资格问我?”他轻敲着手指看窗外,“财产按协议里的分。你名下的影视公司依旧是你的,一支股票都不会少。”

辜小玥虚假一笑:“秦总还是一如既往大方。”

“我还挺好奇是谁?别是我认识的。”她说。

秦在水懒得搭理其他:“尽快走法律流程。”

他烦得很,交代完,挂断了电话。

-

那夜之后,秦在水倒没联系自己。

春好第二天起床,看着没有新消息的手机,也不知是安心更多,还是空落更多。

无可否认,上次从上海回来,即便第二天看见他的消息,自己惊慌失措,但也是有那么点欣喜的。

这次却没有消息了,她昨晚溜得快,也不知道他嘴里的“有话和你说”是说什么。

春好警醒地拍拍自己脸。

她还在戒断中。

就当是个小插曲,她没在北大碰见他。曹教授也没被叫走,她是找的曹教授问的问题。对,就是这样。

可惜回到工作上,春好发现很多改进工作的法子,还是秦在水那天教的。

那晚,她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都答了,他的视角很全面,讲问题也犀利。

她按照他的建议改进,效果立竿见影,本来说考虑一下的客户,竟也有了起死回生的苗头。

确实是明坤集团的执行董事,又是这么多年和政府打交道,基层、中央都走过一遭的大人物。

春好这才明白这里面的含金量有多高,不同的脑子,在决策上所达到的高度也不一样。

难怪大家说秦家有两个儿子,但太子爷只有一个。这句话确实没说错。

但……太子爷怎么了,又不是财神爷。

春好撇撇嘴,努力打消滤镜。可转念一想,他确实也是财神爷。

她抓狂地挠头。

一直到十月中旬。

这日周五,快下班时,黄诗吟给她发消息:【好好我们去酒吧玩吧。】

黄诗吟:【我们这边的一个局,还有明星在呢。】

黄诗吟:【我主要想去混混脸熟,想后面进一个大剧组。】

春好对明星没什么兴趣,但最近周末晚上一直在上课,都没时间出去玩儿。

她回:【好呀。我陪你去。】

酒吧在国贸那儿,两人在地铁站口汇合。

春好素面朝天,诗吟则精致靓丽,她看她那近乎没有瑕疵的脸,手都痒了,“好好,我带了化妆包,一会儿给你化!”

“你这皮肤,我什么时候也能有啊。”她垂涎地挽住她胳膊。

春好笑:“你和我一起早睡早起就行了。然后别喝奶茶。”

说着话,两人走到位置,边上是地库入口。

头顶,明坤大厦像一个拔地而起的高山,蓝色的玻璃幕墙,在北京秋日的夕阳里显得恢弘而肃穆。

诗吟还在撒娇:“啊!不行,我起不来!不喝奶茶更不行!”

她有时真的惊叹春好的生活习惯,高中大家大差不差,还看不出差距。后来上了大学,她依旧早起早睡。吃糖也只吃最原始的话梅糖,零食最长啃的还是旺旺仙贝。

真长情啊,难怪十年如一日喜欢那个资助人。诗吟甚至都觉得,被她爱着的人真幸福。她感叹地摸摸她顺滑的长发,手感和小时候一样好。

正巧一辆黑色行政车开出来,冲她俩摁了下喇叭,两人笑着往边上站了站。

接应的人终于出来,是诗吟妆造工作室的同事,染着蓝头发的男生。

那男生看向春好,诗吟忙问:“不能带朋友吗?”

“可以,美女都能进。”蓝头发笑。

诗吟这才松口气,拉着春好进去了。

身后,那辆行政车驶过,秦在水和钟栎坐在车里。

他看见路边蹦蹦跳跳的女生,眸子微敛。

走进去,确实是酒吧,但蓝头发却带她们走向一旁的深红色地毯长廊,而后在尽头往下走去。

春好脚步一顿。

“怎么了?”诗吟问,

“在地下吗?”春好蹙眉。

蓝头发:“别看是在地下,装潢挺好的。你不一定见过呢。”

“对了,今天小裕总也在。”他沉声,“裕总这个月生日,你和你朋友机灵点儿,别惹人不痛快。你不是想进那个古装剧的造型团队吗?可以问问裕总。”

“嗯!”黄诗吟眼睛一亮。

春好不太安定,但看诗吟期待的样子,她并没出声。

只是这往地下走的样子,太眼熟了。

后海那边的会所也是这样的,都在地下,隐蔽、奢靡。

春好跟着往里走,莫名觉得这风格也像,宽敞的大厅,一排排昂贵的烈酒红酒,长沙发、点歌台……

她下意识问:“你们说的裕总是哪个裕字?”

别是辜小裕就行。

“哎呀就是……”黄诗吟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辜小裕是辜小玥的弟弟。她忽而有些说不出口了。

犹豫间,已经能听见前面男男女女的呼声了。

“裕总又赢了!”

“好棒!”

春好看过去,瞧见沙发中央的辜小裕正在疯狂摇骰子,他把小盅摁在玻璃茶几上飞速晃动,很是振奋:“开!”

点数是大,茶几左边贴了“小”的字样区域里的东西,全部被押了“大”这边的人瓜分。

分了还不算,输了的人还得一人罚一杯,喝不了的自己把酒从头顶淋下去,也算你过关。

男男女女围着茶几,搂着、抱着,呐喊喝彩。

春好蹙眉:“诗吟,我们回去吧。”

“不行好好,我必须要进那个大剧组。我不想打杂了,我宁愿去大剧组里挨骂。”诗吟说,“你做销售遇见不喜欢的客户,不也得陪笑脸嘛。对我来说,这是一样的。”

“可……”

“或者你不愿意,你去一楼等我,我一会儿来找你。”

春好抿唇,还是没有走,她怕自己走了诗吟受欺负。

这辜小裕什么德行她知道的。

沙发那,见有新人来,有人嚷要她们自我介绍,所谓自我介绍,就是报姓名年龄身高体重,诗吟脸有些红,还是起身报了。

报完又指指春好:“她是我朋友,圈外的,就不自我介绍啦。”

大家扫眼春好,没管她。

辜小裕却擡眸,觉得春好尤其眼熟,却又说不上在哪见过。

他耸耸肩,喝了口酒。

边上有女生软靠在他肩上,小心翼翼问头顶是哪个建筑。

“我姐夫公司呗。”辜小裕摇骰子哼笑,“明坤大厦。”

春好听见那声“姐夫”,手指抠住。

“你姐姐是不是前段时间回国了?”又有人笑,“秦在水把机场都清了。他俩真恩爱呀。”

辜小裕哼一声,“管他们恩不恩爱。姓秦的别妨碍我就行。”

春好听着,脊背慢慢弯曲。

有人给她们倒了酒,春好低声说句谢谢,仰头喝尽一杯。

倒酒的人讶异,乐了:“妹妹好酒量啊。再来再来。”

春好擡头又喝一口,眼前有些模糊。

但喝完却觉得没什么意思,借酒浇愁真可怜,她放下酒杯没喝了。

茶几上的赌桌再次开场。

黄诗吟是新人,想入圈,自然是要上桌的。

春好胸膛发麻,但还是努力深吸口气,给诗吟支招儿:“你押大。”

“押小。”

“小。”

“小。”

“哇!”黄诗吟兴奋晃她肩,“好好你太棒了!你怎么猜的?”

“有技巧的。”春好笑,也有丝开心。

她给夜场搬货送酒水可不是白送的,一些内幕消息知道的多多了。

辜小裕却盯着她。

场面沸腾起来,边上一个押错的耳钉公子哥哀嚎:“这新来的妹妹是顺风耳还是透视眼啊!我新拿的表啊。”

连着三个小,这人急了眼,甚至压上一块百达翡丽。

诗吟哪敢收,拿下来后就赶紧给人还回去了。也把辜小裕押的车钥匙还回去。

大家见她还挺懂事,终归不好意思,耳钉公子哥:“阿蓝说你想进那个大剧组去做妆造设计啊。”

诗吟忙接话:“对!我对那个古装风格有过研究……”

她后面的话被打断,耳钉说:“我不懂这个,你问下小裕。那剧组他是资方。”

话落,耳钉哥给辜小裕使眼色:“裕总开个口啊,人姑娘赢你一辆法拉利都没要呢。”

黄诗吟眼睛一亮,看向中央的男生。

灯光下,辜小裕侧脸帅气逼人,他有个那样冷艳的姐姐,样貌自然脱不了后腿的。

只是,辜小裕擡眸,却不是望向黄诗吟。

他看着春好,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几年前秦在水带一个乞丐来北京,他不过是喷了那人一身香槟,回头就被自家老头子关了禁闭;不仅关禁闭,秦在水后面把他另一个场子也抄了,搞得现在他过生日都只敢窝在钟栎的场子里。

“我记得你,春好是吧。”辜小裕阴恻恻地舔道后牙槽,“秦在水资助的女学生。”

春好瞧着他,不说话。

黄诗吟一时没反应过来。

辜小裕笑着,拿了一瓶新尊尼获加开始倒酒:“小乞丐,你朋友想要进组啊?”

辜小裕嘴上很好说话:“可以,没问题!”

“反正你们今晚连赢那么多把了,也不算亏待你们。我就一个要求,”辜小裕把一排酒杯推给黄诗吟,却不是要她喝。

他指着春好:“你把这些酒倒她身上。我让你进组。要么,你其他剧组也进不了。”

春好冷眼看他。

周围场子也冷了,众人大气不敢出,已经有人缓慢远离中心,怕波及自身。

诗吟吓得脸都白了,起身说:“我、我倒我自己身上可以吗?”她语无伦次,“我妈以前也经常拿水泼我的。”

辜小裕懒得听她这些废话,抄起第一杯先泼向黄诗吟。

春好反应更快,她把诗吟一拉,替她挡了,她外套一边立刻湿掉。

“辜小裕,你是不是有病!”春好想都没想,站起身也拿起面前的酒杯泼回去,她五年前就想泼他了,“有病就去治行不行。”

“我操……”

辜小裕没意识到,他居然会被一个女生一边骂一边泼满脸酒。由来都只有他泼别人的份儿。

周遭他的朋友们也吓住了,辜小裕可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过洋相。

他眯眼甩甩额发,慢慢站起来,“春好,你真行。”

他眼角猩红,咬牙切齿,干脆拿起一旁倒空的酒瓶,握住瓶口就要挥向她。

周围有人惊呼,赶紧去拦:“裕总!裕总!”

诗吟也惊叫:“好好!”

春好擡手想挡,手臂却被人一把攥住。

她就这么撞上一个坚硬柔韧的胸膛,熟悉的,清沉的。

那抹檀香也钻入鼻尖。

酒瓶没砸下去,秦在水右手制住他胳膊,毫不留情将他膝窝一踹。

辜小裕惨叫一声,跌跪下去。

秦在水面色铁青,甚至薄薄一笑:“辜小裕,再闹信不信我把你辜家也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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