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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春水 跌也只会跌在他怀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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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母也道:“是呀,我们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你俩要离婚。”

“只有结婚的,哪有离婚的。”秦父身居高位久了,说话都有如巡视工作,“离婚了明坤股价要跌,你这位子还坐得稳?”

秦在水拿了一旁的毛巾擦擦手:“我的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秦父眼睛一瞪:“胡闹,你拿两家的婚姻当什么?要是股东出现信任危机,你怎么解决?”

“不愿支持明坤,大可把股份卖掉。”秦在水忽而一笑,更加不以为意,“我回国半年,明坤股价只涨不跌,难不成是他们的功劳?”

秦在水说着,懒得再逗留,“而且您说错了,我不是离婚,是压根儿没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辜父辜母面面相觑。

秦在水扣好西装站起来:“明坤的声明过几天会发,劳烦几位长辈自个儿去看集团公告。”

“告辞。”他欠欠身,转身离开包厢。

重新坐回车里,司机问他去哪。

蒋一鸣从前面拿了药和水递给他。

秦在水接过,他吃了药,看见储物格里斜斜插着的银杏小花。

他拿出来看了看,这树叶编织的花儿分明没有味道,他却像闻见了熟悉的春天的气息。

秦在水鬼使神差,往前报了春好家的地址。

可车刚开到小区门口,秦在水准备再给她打个电话时,余光微闪,他擡眸,再次从窗户里看见了她和许驰。

许驰也送她到楼底下。

春好没有拒绝,她还开心地和他讲话。

她每次都会这样,说到兴奋的地方,就喜欢微微踮起脚,发丝晃动。

秦在水在车里握着手机看窗外,屏幕一时没有操作,黯淡下去。

他怔愣了会儿,又摁亮屏幕,看着还没拨出的电话,些微自嘲。

他好像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光明正大把她叫到跟前来了。

可她在西达都没有这样。

她那晚在他怀里这样伤心,不停喃喃,要他和她一起走。

他也答应了,她一醒来却不记得,也忘了那个吻,自己却日思夜想。

秦在水陷入一种虚无里。

他望着轿车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喜欢上曾经资助的女孩子。他大她那么多,又是二婚,却也到了肖想女孩子的地步。

他该庆幸那晚他没有铸错,可有那么一瞬,他是想的。

他不是不清楚她的喜欢,他看见她草稿纸的时候,和她对视的时候,给她擦眼泪的时候,他都是知道的。

可经过那么多事,这么些年岁,他早已习惯,习惯她的喜欢,也习惯一如既往对她好。

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

他竟然想要她。

想回应她的吻,想揽着她后脑勺把人揉进怀里,想翻身压住她,和她真正耳鬓厮磨。

秦在水喉结微动,看着春好的身影和许驰一起没入小区阴影里。

他把手里的银杏花放了回去,“走吧。”

车在春好身后开走了。

-

春好那晚自然忘了回秦在水电话。

她到家后,先处理了一下工作。

万合结束了,春好开始接触新项目。

她在西达出差的一周,注意力并不全在工厂那儿。

西达这边虽靠着长江,但水质很差,矿物质多,水也硬,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她自己在酒店烧水,水壶底部也厚厚一层水垢。

她把自己这个想法给村伯伯说了一下,问能不能和西达的自来水厂弄个合作,环科的净水器也有软化硬度的,正合适。

村伯伯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好,却很难落地。

春好也不准备一开始就能和政府合作,她去看过学校,西达的几个学校都没有直饮净水器。她准备写个方案试试。

村伯伯说,如果只是学校,可以帮她问问,毕竟盘子不大,抢这块肉的人不多。

一直到十二点,黄诗吟才回来。

春好刚写完方案,她也不困,又拉着诗吟说了好一会儿许驰的事。

而秦在水的那个被挂掉的电话,她也就此遗忘。

十一月中旬,万合徐总的太太过生日。

环科客户部前去拜访。

厉甄把请帖给了春好和倪忱。

王勉也想去,厉甄没有同意,环科的规矩是手里有客户要跟进,就不会再另给资源。

王勉哑口无言,他看眼春好,想到上次在电梯口遇见秦在水,以及秦在水手里拎着的塑料袋。

虽然同事都说他看错了,但他不觉得。他觉得春好和秦在水肯定有什么。

这种关系很微妙,一定是那种有着长期固定关系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王勉没说话了,他现在还没有证据。

周六,徐太太的生日宴在后海那的会所里办。

春好和倪忱一起出席。

她俩不是名流,又代表环科,穿搭上得有点讲究,得商务一点,却又不能真像个销售。

衣服是黄诗吟给她俩搭的,针织裙外配薄西装,简约大方。

春好再次踏足这家会所,中式庭院里,灯笼还在,只是还是下午,灯火还未点燃。

春好和倪忱代表环科去给徐太太送上礼物。

徐太太也重视她们,万合很久没遇见这么省心的设备商了。

三人简短寒暄,还有其他宾客要来说话,春好和倪忱便去落座。

生日宴开始前,徐太太还弄了个藏酒品鉴,很风雅。

春好大部分都认识,她一一告诉倪忱这些酒是什么,倪忱点头,认真记下。

春好坐在长桌边,忽而想起:“对了,上次那个醒酒药是你给我买的吗?”

倪忱:“什么醒酒药?”

“上次在西达,酒店里我床头的那个。”春好眨眨眼,“不是你买的吗?”

“不是啊。”倪忱认真回忆了一下,“那晚秦总送你回去的,我怎么给你买。”

春好久违听见“秦总”两个字,她坐直,“他把我送进房间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倪忱摇头,但又猛然惊醒,“他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我本来想带你回酒店的,可被他拦住了。我看他不像那种会捡尸的人才把你交给他的。”

春好深吸口气:“所以真是他送的我?”

“对啊。”倪忱点头。

春好怔愣,那她那晚做的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前面宴会厅门口出现惊讶声。

有人说一句:“辜总来了。”

徐太太闻言起身欢迎。

真正的明星到来,场面躁动几分。

春好眼皮轻跳,她像是呼吸突然被人捂住,僵硬转身顺着人群去看焦点。

辜小玥面无表情,但那张脸还是冷艳漂亮到可以让人忽略她那古怪的脾气。

她走到徐太太身边,只微一点头,多余一句话没有,她转身环视场内。

春好有预感地和她对上视线。

辜小玥立刻看见了她,红唇勾起。

春好不明白她笑什么;辜小玥却笑意更盛,有些渗人。春好收回视线。

生日宴上,已婚夫人们说起小孩教育、家族传承,头疼不已。

有人请教辜小玥她的育儿经,她在加拿大产女的事大家都七七八八知道一些。

辜小玥:“秦在水给女儿安排了国际学校。我不操心这个。”

徐太太意外:“秦总工作这么忙,还有心思带孩子?”

辜小玥微微一笑:“孩子都像爸爸。他多上心也正常。”

徐太太捧场:“还是秦总最靠谱。”

在这里,没有离婚、出轨,何况热搜过去那么久,就算商业版图脱钩又怎样,只要辜小玥咬死不承认,那就是没离。

春好依旧坐在长桌最末尾。

品酒会早结束了,正一例一例上菜。

她看着上来的主食,是一例小份的蟹黄面,蟹黄蟹肉是现剔的,熬出的酱汁清亮鲜黄。

她把酱汁淋在面上,就这么拨着上面的蟹黄。

春好盯着盘子里被剔得零散破乱的蟹肉,好似这是她的心脏,也这么被千刀万剐。

她好像很悲伤,却又还好。

至少她没有什么泪意,也很平静。

这些混乱不清的谣言,再多也比不上他在西达那一句“三年浪费了”。

春好就这么挑着蟹肉,一点一点把面吃完。

吃完饭,社交了一会儿,春好接触了一些目标客户,互留了联系方式。

和徐太太打过招呼,她和倪忱提前离开时,却被辜小玥的保镖拦住了。

保镖穿着西装,肌肉很魁梧:“我们辜总掉了条项链,正在排查,在场人不得离开。”

倪忱:“什么项链啊,排场好大。”

保镖:“辜总和秦总的结婚项链。”

春好闻言,把倪忱拉开:“那我们等一等再走。”

她俩就站在门边,排查到最后,保镖再次到她们面前。

春好回神。

倪忱:“是我们可以走了吗?”

后面辜小玥却轻嗤:“不愿拿出来?”

在场人都看向她们,没人出声。

“那就搜身吧。”辜小玥吹了吹指甲盖,很满意这个结果。

她指了指春好,“先从她开始。”

春好一怔,反应过来,辜小玥就是想羞辱她。

她何德何能,高中的时候她就耍过自己一次,现在竟还不放过。

她脸绷着:“辜总,我们来轻庆生的,怎么可能拿你的项链,说话要讲证据。”

“有没有证据,搜过后就知道了。”

辜小玥盯着她,眼底有丝喋血的快乐。

倪忱蹙眉,她对影后的滤镜也没了,“你一个公众人物,搜身犯法你不知道?我们又没见过什么项链!”

“不搜那就去警局蹲一周。”

辜小玥使个眼色,保镖点头上前。

春好手紧紧握拳。销售也看名声的,这身一搜,在坐的所有人她以后都做不成生意。

保镖伸手拽她,春好咬牙躲开。

宴会厅是四合院的样式,门口都有木门槛,春好后退,被红木槛一绊,重心一空就往后仰下去。

她惊呼一声,手挥了两下,想抓周边的东西。

“春好!”倪忱惊跳喊她。

门口,有人大步靠近。

春好发丝被风吹得微微飘起,后背撞上一个坚硬而熟悉的胸膛。

秦在水挡在她身后。

他就这么拿身躯抵住,一只手隐秘托住她后腰,确保她不会跌下去,或者跌也只会跌在他怀里。

春好心尖一抖,她明明是被他扶着,可他手掌掐的位置又让她浑身泛麻。

她踉跄回头,看见秦在水铁青的侧脸。

他身后有带线圈耳机的警卫上前拦住了那两个保镖。

室内澄黄晶亮的光线落在他眉眼上,没有丝毫温润,脸色也是她前所未见的阴沉。

“辜总,话可不能无中生有。”

秦在水好似笑了一下,拆穿得毫不客气,“秦家和辜家可没结婚,哪来的结婚项链?”

他冷眼摁摁领带,声音不算高,却又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辜总,可别给我秦家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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