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春水 而你是爱人(1 / 2)
第84章 春水 而你是爱人
[我对身边每一个人都明明白白, 我知道谁是亲人,谁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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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在水和钟栎的对话还在继续。
“对了,朱煊那边, 证据差不多了。”钟栎低声, “一旦公布,风声不会小, 他那些钱, 都是在西南项目里贪的,一弄不好, 秦家都跟着遭殃。”
秦在水脸庞也锐利,他擡手摁摁领带:“不急, 等我安排。我要保证平安无事。”
钟栎继续聊着工作。
秦在水余光瞧见一旁,两米高的落地大花瓶上折射出一道人影, 是屏风后的人。
他一愣。
那身影安静,窸窸窣窣的,脑袋耷拉, 像一只漂浮在海水里的小水母。即便被花瓶弯曲的釉体扭曲,他也知道那是他的好好。
秦在水擡脚要出去。
钟栎却以为有人,蹙眉:“谁在偷听?”
春好一慌,她撒腿就溜,跑回包厢里。
秦在水:“……”
钟栎绕出来看了看,挠头:“没人啊。”
两人也不在这里站着了。
钟栎:“还有,最近朱煊手里多了不少传媒公司,很多媒体也被他拉了过去。”
秦在水“嗯”一声,他推开门,春好还坐在原位。
钟栎的话还在继续,“我总觉得是冲你来的, 不论如何,你做好预案吧。”
秦在水听着,却没放在心上,他目光定在春好那儿。
她手攥着放在双腿上,坐姿有些紧绷。
场子里,昏暗寂寞,屏幕里还放着歌曲,有美女在陪着合作方轻声唱歌,音量开得不大,人影摇晃,酒杯倒映着光,绵绵如诉。
大家见秦在水回来,坐直一些,手机也收起来。
秦在水过去,依旧在春好身边坐下。
她却立刻颤抖着起了身,秦在水去看她,她睫毛轻微扑闪,拳头也紧紧捏着。
秦在水去牵她手,耐心问:“怎么了?”
春好回头看他,他脸庞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可他竟然背着自己和钟栎说那样的话。
“好好?”
秦在水见她不出声,他拇指摩挲一下她手背。
他手心熨帖干燥,春好却皮肤发凉,只感觉这双手在把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拽。
春好咬着嘴唇,心下茫然。
她甩开他手。
秦在水本来在等她问问题,可她这么一挣,他手中一空,秦在水面容顿住。
他看向她,气息也冷静了。
“好好。”
他再度喊她,声音偏沉,目光用力而幽深。
春好内心仓皇,她胸膛呯呯跳。
周围有人发现他们不对劲,他们早已不是刚才柔和恩爱的气氛。
但大家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言,全当不知道。
春好:“我、我去接个工作电话。”
说完,她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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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工作电话。
春好在一旁独自待了会儿,秦在水没过来。
她回头,他已经继续和合作方聊工作了。
春好知道,她应该坐回去,无论如何,她是他公开的伴侣,面上总得掩饰过去。
可她做不到。
不论是要送走她,还是他有可能喜欢上别人。
这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或许曾经,她以为他和辜小玥是真结婚的时候,她可以强迫自己接受。但现在不行。
场子十点结束。
春好独自待到十点。
秦在水站起身,与合作方挨个握了手。
大家请他走前面,秦在水便往春好的方向喊一声:“好好。”
春好肩膀一激灵。
她回头看他,他也正看着自己,脸色淡淡,但仍旧与自己同进同出。
春好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她不想答应他,可又不忍心不答应。
她站了起来,磨磨蹭蹭走到他的沙发身边。
秦在水:“工作电话打完了?”
春好埋下头,心虚:“嗯……”
明明没有这个电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他却依旧顺着她的说辞:“正好,得回去了。”
说着,他一手拿上她的小包包,一手极自然地牵过她。
春好手臂想抽离,他却抓住了,牢牢握着,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秦在水略瞧她一眼,没说什么,他就这么牵着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没说。
到了家,秦在水去书房处理仅剩的工作。
春好其实也要改改论文,可她电脑也在书房,两人每天晚上都是一块儿工作的。
但她今天不想去。
她缩在卧室里,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抠手指。
秦在水处理完工作上来,给她拿了杯红枣牛奶。
“阿姨走之前给你熬的。”
秦在水见她脸蛋绷着,一副自我防御的姿态。
她别开脸,他便把牛奶放到她手边,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听见我和钟栎说话了?”他解开领带。
镜子里有她小小的身影,她坐在那边,形单影只的,没什么安全感。
但她嘴巴又出奇的硬:“没有。”
“……”
秦在水没话好说她。
“我倒瞧见你跟后边儿偷听来着。”他解了领带,又解袖扣。
“不和我聊聊?”秦在水把两颗金属袖扣放去衣帽间的柜子上,扭头看她,“好好,你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春好身体动了动。
她甩掉脑海里那些过度焦灼的情绪,也觉得自己有点不理智。她跳下沙发过去。
春好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就到他面前:“那我问你,如果你真资助的是别人,那你是不是也喜欢人家了?”
“你怎么见一个爱一个。”
春好低落至极,她忽而觉得,两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非彼此不可了。因为自己有的,他也会给别人。
“你这指控够冤枉的。”秦在水也被她这话激了一下,他转过来,些微严肃,“我怎么见一个爱一个了?”
他很不认可她这种话,这话她从前就说过类似的,他一直记到现在。
秦在水记仇,难得翻起旧账:“你以前也说过我脚踏两条船。”
春好懵懵的:“我什么时候……”
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是北京研学的时候,她确实嘴上不把门儿地说过:“……”
“那,那是我说错话了。我还给你道歉了的。”春好靠近他,他还站在镜子前。
她只好在他边上来回打探,头发就在他肩头飘来飘去,“你那天还收了我的花呢。我真给你道歉了,你肯定记得。”
“你是道过歉。”秦在水说着,又解下腕表,“你那时候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但好好,我们现在是伴侣,你再和我说这种话,就不合适了。”
秦在水拉开屉子,把腕表放进转表器里。
他重新看回她,目光用力:“我们认识那么久。我私生活如何,人品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春好心口一疼,钝钝的。
她是最知道。她了解他的私生活,知道他一路走来的不易,也清楚他的成就和牺牲。她明白他对自己好,这种好,无可复制。
春好鼻尖一酸:“那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走了?”秦在水不解。
她死盯着他:“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联系那些所谓的家人了?”
这两者在她眼里没有区别。
秦在水:“是。”
春好几乎立刻就能想到他的手段。
他想调查一个人,太简单了。
他不是一个随意动用特权的人,现在却愿意为她动用这些关系。
春好心中轰然,她后退一步,摇摇头:“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去见那些所谓的家人。”春好声音委屈,“你干嘛不听我的?”
秦在水见她摇摇欲坠,他心一蛰,赶紧去拉她。
春好却躲开,她又回到沙发那,不再说话。
她脸色枯败。
她从小喜欢他,他一举一动在她这里都惊天动地;可自己的不满、拒绝在他那里却无关紧要。
她都说了她不想去认识什么亲人,不想改变现在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他为什么就是不听。他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
秦在水看她单独坐着,双臂抱着膝盖,窗外是深夜的北京,别墅下的庭院,清幽安静。
她佝偻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秦在水总觉得看见了从前的她。
他以前总让她伤心,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深夜里抹眼泪。
他从床上拿了抱枕过来,塞到她身后:“好好,”
不指望一次她就答应。但总不能一直排斥。
春好却把抱枕拿出来砸向他。
秦在水没想到她会突然来一下。
他们同居的这段时间,他有时欺负她欺负得恶劣了,她也用枕头砸过他,并不疼,只当是情-趣,他也喜欢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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