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去(1 / 2)
第16章 过去
韩雁亭的伤口在两周之后顺利拆线。虽然还是不能太用力,但是好歹不必担心感染。不得不说,秦翊棠也松了一口气。
在这两周里,韩雁亭算是彻底在客厅安顿下来,并有了自己的衣柜,置物架和隔断的屏风。
虽然屏风的使用概率很低,总是半开着放在那里。韩雁亭对此的理由是,他的手不好使,搬来搬去很麻烦。
鉴于他大部分时间都起得更早,像上次那样的情况也没有再出现,秦翊棠也没有坚持。
因为韩雁亭的手受伤,短时间内不得不告别游戏手柄。
因此他们只能偶尔用手机小程序下象棋取乐。
秦翊棠的象棋是爷爷教的,他本人还颇有一些天赋,韩雁亭的棋艺也不差,两个人很有点棋逢对手的意思。
除此之外,因为无法忍受韩雁亭把一份外卖吃三顿的抠搜的行为,秦翊棠做饭的频次明显变高了。
留学多年的中国学生多少都会做饭,秦翊棠有段时间受够了那些贵且难吃的外卖,潜心研究过厨艺,手艺不算差。
做饭时,半残疾人士韩雁亭总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饭来张口的日子让他很不好意思。因此要提供一些陪聊服务,秦翊棠不反对。
在韩雁亭顺利拆线的大好日子里,秦翊棠做了两道硬菜,腌笃鲜和油焖鸡,还炒了一点小青菜。
韩雁亭左手拿着他的小饭勺——他的右手目前还不能灵活使用筷子,啧啧称赞。秦翊棠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对这些夸奖都欣然接受。
最后,韩雁亭说:“白吃你这么多饭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给你一点伙食费吧。”
又来了。秦翊棠说:“买菜的时候是你结的账。”
“但是……”韩雁亭很窘迫,脸都涨红了。
如果换做张迈或者沈思楠陪他去拆线,给他做饭,他大概会心安理得地把这一切全盘接受,然后请他们大吃几顿就完事儿。
好兄弟嘛,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不用分那么清。可是秦翊棠不一样,韩雁亭觉得自己只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不想给秦翊棠留下这样的印象,他还想和他做朋友呢。
秦翊棠放下筷子,看着他,突然很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这么过意不去的话,就情债肉偿吧。”
秦翊棠说的是实话,他这段时间实在是被那点未解决的性欲搞得很上火,他不喜欢被这种事缠绕的感觉。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只要和韩雁亭好好做一次,这件事就结束了。所以,他真的很真心地这么提议。
韩雁亭呆住了,然后露出一个无奈到有些纵容的微笑:“就这么好玩儿吗?”
秦翊棠有些疑惑。
韩雁亭脸上的红色还是没有褪去,突然很笃定地说:“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秦翊棠期待地看着他。
“你每次开这种玩笑,我都会不好意思,你就故意这样说,堵我的嘴。”韩雁亭很有自信。
你什么都不知道。秦翊棠翻了一个白眼,移开目光。
韩雁亭突然笑起来,他似乎笑点很奇怪。
“你翻白眼的样子和苏宇洋不太一样。”他一边说,一边模仿起来,“苏宇洋是这样的。”
韩雁亭挺直肩背,伸长脖子,微微擡起下巴,勾起一边嘴角,眼珠转到最高处,然后落下,同时收回下巴。
“你是这样的的。”他放松身体,又板起脸,眨眼的同时,完成了眼球向下的转动,同时冷笑似的轻哼了一声,非常细微的一个白眼,几乎很难注意到。
秦翊棠看完他的表演,不得不说他演出了苏宇洋的精髓,而他自己他就不太清楚,只是按韩雁亭的演绎来看,还是非常克制的。
“怎么,在观察我们同性恋群体?”
“你也不能算同性恋吧。”韩雁亭说。
那我能算直男吗。懒得和他争辩,秦翊棠问:“你们直男是怎么翻白眼的?”
韩雁亭想了想,又调整了一下状态:“我是这样的。”
他向上翻着眼睛,微张着嘴巴,一副上课打瞌睡的白痴样。
秦翊棠笑了:“有病。”
韩雁亭也笑了:“博君一笑,博君一笑。”
笑完,秦翊棠叹了口气,说:“你要真这么过意不去,你就去把盘子收进洗碗机,以后公共区的卫生你负责吧。但是你的手还没有好,不要太勉强,我也没有那么洁癖。”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哪一点让韩雁亭觉得他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呢。
韩雁亭如蒙大赦:“好的好的!”
秦翊棠在原先放书桌的地方摆了一对摇摇椅,宜家的便宜货,但是用着还可以。
他就坐在上面检查了一下邮件。他的文章审稿意见回来了,他大致看了一眼,只需要一些小的改动,他打算周末完成,周一和老板过一遍即可。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韩雁亭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整理厨房。
他认为这种感觉还不赖,在他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时,身边有一个人存在居然没有让他觉得被打扰,甚至觉得挺安心。
收拾完厨房,韩雁亭精神饱满,充满干劲,带着笑容向他走来。
秦翊棠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手机,问:“要来一局吗?”
“来!”
他们一人靠着一张摇摇椅,打开象棋软件,准备对弈。
韩雁亭说:“我发现你和你姐姐很不一样。”
秦翊棠暼了他一眼:“好的不一样,还是坏的不一样。”
韩雁亭抿起嘴唇,自作聪明地笑道:“哦——陷阱题。”
秦翊棠嗤笑一声,表示不屑。
“是好的不一样。不是说你姐姐就不好了,就是你和她不一样的地方,很好。我们小棠,善解人意,又细心又善良,还会做一手好菜。”
我们?小棠?秦翊棠很无语,这种过于亲昵的称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展出来的。
他第一次见面时没有纠正他,好像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还有呢?”他问。
韩雁亭想了想,说:“还有很多,暂时没有总结出来,以后告诉你!”
秦翊棠不置可否,他很怀疑韩雁亭所说的细心善良,但是,随他去吧。
他们的棋局开始了好一会儿,韩雁亭没有再说话,而是走了几步臭棋。
心不在焉,秦翊棠看了他一眼就明白,说:“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韩雁亭装作无辜。
“不说就以后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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