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养花(2 / 2)
“就算是吧。你要怎么办?”秦翊棠别别扭扭地说。
韩雁亭忽然笑了,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像只不安分的小鸟,秦翊棠有些气愤地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他哎呦一声,才止住笑:“想让我养你啊?我可养不起。”
秦翊棠猛然松开他,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我很好养的!”
他根本没有什么奢侈的爱好,朴素得要命!
韩雁亭努力想保持严肃,还是忍不住笑:“对对对,好养好养。饭菜要吃有机的,衣服每季要换新的,沙发座椅都要最舒服的,车要开最好的,健身房每周都要去的,你哪里好养啊?”
秦翊棠眉头紧锁,似乎被现实狠狠打击了,放开韩雁亭,并把他挤到一边去,拿起花瓶狠狠地清洗起来。
韩雁亭快憋笑憋出内伤了,又故意挑剔道:“你看你,也不知道节约用水,它明明很干净,你洗它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回来,咱们家的水电就蹭蹭往上涨啊。”
秦翊棠愤愤地关掉水龙头,把花瓶扽在台面上,韩雁亭心疼地嘶了一声,秦翊棠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韩雁亭这才发现他真生气了,忙追上去:“我错了,我养,我养还不行吗。”
秦翊棠坐到所谓「要最舒服的」沙发上,觉得特别、特别的委屈。
“别生气啊。”韩雁亭挤到他身边,“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秦翊棠看他一眼。
“我错就错在不心疼你,心疼花瓶了。”
秦翊棠冷哼一声,觉得他一点都不诚恳。
韩雁亭看了他一会儿,笑道:“真的想让我养你啊?”
秦翊棠不答。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韩雁亭想了想,掰着他的手指数,“你看我呢,现在每个月工资到手两万左右,还有一点版税,也不多,刨去房贷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剩的钱,就只够我们过点普通的日子。
当季时尚单品你就不要想了,吃饭呢,和我去学校吃吃食堂,偶尔下个馆子点个外卖,过点勤俭节约的生活,还能攒点钱一年出去旅游一次,你觉得可以吗。”
他是想过这些经济差异的,但似乎也没太想明白,他只觉得两个人心在一起,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又不会贪图秦翊棠的资产,秦翊棠也不会嫌他没钱。他现在能自给自足,独自生活就吃喝不愁,比当初住在秦翊棠家里可有底气多了。
秦翊棠攥住韩雁亭的手指:“可以。”
韩雁亭被他逗笑了,故意逗他:“没有金屋都可以啊,你这个阿娇怪好养的。”
秦翊棠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疼。”韩雁亭抱怨道。
秦翊棠松了手,托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韩雁亭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晚上秦翊棠从健身房回来,递给他一张会员卡。
韩雁亭正在房间里改他的论文,周围摊了一圈书,那一捧玫瑰放在书桌远角,倒很温馨。
他推推眼镜:“这是干嘛?”
秦翊棠面无表情说:“建立新的生活习惯,腐化你的生活方式。”
韩雁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把脑筋从浩瀚文史里转出来,爆发出一阵大笑:“你是不是有点傻?”
秦翊棠很不高兴地捏住他的脸颊:“不许笑。”
韩雁亭把他的手挣开,握在手心里:“你是害怕我因为钱离开你,还是想让我因为钱离不开你?”
秦翊棠见小心思被戳破,沉着脸不答。
“应该不止健身卡吧,我瞅瞅……”韩雁亭拿起手机,确实收到转账信息,和一个开通共同账户的邀请,十分无奈,“你是不是傻子?我又不图你这个。”
秦翊棠看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没底,只能不说话。
“是不是杜翌梵和陆芮的事?”韩雁亭问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陆芮是因为钱和杜翌梵分手的吗?”韩雁亭并不相信。
“不知道。杜翌梵要我打款给陆芮,我猜和钱有点关系吧。”秦翊棠实话实说。
韩雁亭不信陆芮会这样做,但是他和陆芮也只是一面之缘,不敢打包票。
他叹口气,晃晃秦翊棠的手:“你放心吧,就算有人跑到我面前,要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我也不会接受的。”
秦翊棠点点头,看着十分诚恳,显得有些可爱。
韩雁亭于是又说:“我肯定对他说,五百万不够,再来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秦翊棠瞪他,就算他知道这是玩笑,还是很生气,任何关于韩雁亭会离开他的暗示都让他很生气。
但韩雁亭却笑得停不下来:“你怎么这么好笑,你都不知道你刚刚表情变得多快,哈哈哈……”
秦翊棠忍无可忍,把他捞起来丢到床上,握着手腕按在头顶,顶开他的膝盖,是一个绝对压制又充满暗示的动作。
韩雁亭不笑了,也不敢乱动。他最近以要交稿为理由,在家里实行禁欲政策,连接吻都蜻蜓点水,以免擦枪走火,秦翊棠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问他:“还好笑吗?”
“不好笑了。”韩雁亭皱着脸,像个委屈巴巴的包子。
秦翊棠松开他,心里依旧很烦躁,并不是生韩雁亭的气。
而是被韩雁亭的告白挡在门外的、对未来的恐惧,又一次找上他。
如果杜翌梵和陆芮真的是被杜家拆散的,他们未必会放过自己。
韩雁亭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伸长手臂抱住他:“别害怕,拿金山银山来,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秦翊棠在他颈窝点点头,他知道韩雁亭不会的。
只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秦翊棠决心要做点什么,不只是能自保,他还要有反击的能力。
韩雁亭被他压在身下好一会儿,有点不舒服,推着他翻个身,一脸狡黠的坏笑:“你想不想做那个?”
秦翊棠摸摸他的耳朵,笑道:“哪个?”
韩雁亭小声说,好像是个什么秘密一样:“左、i。”
“不写论文了?”
“明天再写吧,差不多了,来得及。”
“不怕疼了?”
韩雁亭犹豫了一下,又豁出去了:“总要疼的嘛。来嘛?”
秦翊棠从胸膛里涌出一连串的笑声,把刚刚心头的乌云全冲散了,变得那么透亮。
他的小鸟很娇气,连被纸张划破手指都要叫,却愿意为他疼。他放肆地笑着,韩雁亭看着他,眼中既有好奇又有宠爱。
香槟玫瑰的花语,钟情,永恒之爱,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秦翊棠吻住他,仿佛又闻到那夜浮动的海风里的玫瑰香气。
这一刻,他有点相信天命,因为他们就是这样命中注定,连掉落在发间的花瓣都意义深刻。
然而一吻过后,秦翊棠却说:“不行。”
“为什么!”韩雁亭很意外,并觉得有些伤自尊。
“因为我也不图你这个。”秦翊棠拍拍他的屁股,“写你的论文去!磨磨蹭蹭,写这么慢,怪不得工资涨不上去。”
说完,他觉得自己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非常得意地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
韩雁亭看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涨不上去,你就去挖野菜吧,有机又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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