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镜像世界的试炼，（2 / 2）

哪怕被全宗门嘲笑，被二叔踩在脚下，被赵无极当众羞辱，他也只是懒洋洋地晃着酒葫芦，说一句“关我屁事”，然后转身去给他的变异南瓜浇水。

他可以咸，可以懒，可以摆烂到天崩地裂，但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废物。

“你不是他。”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

镜像陆无尘眉头微皱：“哦？那你说，他是谁？”

她没答。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画面：他偷偷把最后一颗续命丹塞进她手里，自己却躲在角落咳血；他在试炼场被围攻，明明能召唤五爪金龙，却硬是扛着伤种完一亩灵田；他被系统逼着做“被无视十次”任务，整整一天坐在广场中央，没人看他一眼，他却自得其乐地用瓜藤编了个草帽戴头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问过他——你愿意变强吗？你想要这一切吗？

她总以为他在混，却忘了，他混得再彻底，也从未真正放弃过她。

“你不是他。”她重复一遍，抬手按向混沌灵珠，“他再咸鱼，也不会用‘废物’这个词。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

灵珠骤亮，银光如锁链般缠上镜像。

那人影冷笑，抬手一挥，竟从腰间取下那块咸鱼玉佩，举到眼前。

“那你看看这个呢？”

玉佩在空中旋转，底部纹路缓缓浮现——那不是系统界面的搞怪涂鸦，而是一道极其古老的符文，扭曲如蛇，边缘带着血色暗纹。

白璃瞳孔骤缩。

那纹路，她见过。

在血月教主的折扇上。

一模一样的纹路。

“你以为系统是他的机缘？”镜像低笑，“它只是暂时寄生在他身上罢了。真正的主人，早在万年前就……”

话未说完，白璃已猛催灵珠，强行切断连接。

嗡——

银光炸裂，镜像崩解，玉佩虚影碎成光点，四散消逝。

整个空间开始摇晃，白雾翻滚，地面裂开细纹，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撕扯。

她踉跄后退，胸口剧烈起伏，指尖还在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那一瞬，她竟分不清——

究竟是镜像在骗她，还是她一直以来，都未曾真正了解过那个人。

她扶着墙，缓缓蹲下，掌心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忽然，指尖触到一片温热。

低头一看，地面裂纹中，竟渗出一滴晶莹液体，像露水，却泛着淡淡的酒香。

她怔住。

这味道……

是陆无尘酒葫芦里那坛“醉生梦死”的底料。

据酒道人说，这酒百年才酿一滴，专为唤醒沉睡的记忆。

而此刻，它正从这颠倒世界的地底，一滴，一滴，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