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命运的转折？°（°ˉ？？ˉ？°）°？（1 / 2）

光柱刺破苍穹的余晖还未散尽，试炼场的地面已开始片片剥落，像被风吹散的灰烬。鲲鹏瘫在原地，连尾巴尖都懒得动一下，只觉浑身上下每一寸鳞片都在叫嚣着“退休”。它刚用精血给混沌藤当了一回免费肥料，现在连喷火烤红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跟谁讲什么天地大道。

可偏偏，命运这玩意儿就跟陆无尘家后院那株变异苦瓜一样——你不理它，它自己往上爬，还结出一堆你不想吃的瓜。

它闭着眼，想睡。可刚合上眼皮，脑子里就炸开一幅画面：北冥冰原之上，一条通体漆黑的巨龙盘踞天脉，龙角断裂，血洒长空，正用最后一丝龙息在天地间刻下一道符文。那符文的形状，跟现在它额间新生的符文链一模一样。

“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中二的事？”鲲鹏嘀咕，爪子下意识挠了挠耳后根，却发现那片鳞甲已经长出半透明的新鳞，内部符文如溪流般缓缓流转，像极了灵田地下那条永不停歇的灵脉。

它试着调动龙息，却发现体内的灵气循环早已不受控制，自动与混沌藤残留的符文之力接轨，像陆无尘那套“懒人灌溉阵”一样，自给自足，无需人工。每吸收一丝天地残余的符文能量，新生的鳞片就亮一分，仿佛在无声宣告：你不是宠物了，你是生态链的一部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不再是零散碎片，而是开始自动拼接。

它看见自己盘踞在九霄界脉之上，守护着一道金色光茧，光茧中蜷缩着一个少年，眉心有枚咸鱼形状的玉佩微微发亮。它听见一个声音在低语：“鸿蒙道体，不可现世，封。”紧接着，一道与系统界面同源的金光闪过，少年的记忆被层层封印，而它的龙鳞，一片片剥落，化作封印的基石。

“所以……我不是他的灵宠？”鲲鹏喃喃，“我是他封印的看门狗？”

它越想越气，一爪子拍向地面，结果爪心刚触地，混沌藤的残根竟自动缠绕上来，叶片轻颤，像是在安抚它的情绪。

“你越逼我记住，我越不记。”它学着陆无尘的语气，干脆往地上一躺，尾巴一圈把自己围成个圈，眼神放空，嘴里还下意识“咔吧”了一声——依旧没吃东西，但那声音却和主子嗑瓜子时一模一样。

奇怪的是，这一躺，记忆反而清晰了。

它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种在灵田里当“装饰藤”。不是巧合，是安排。陆无尘的灵田，本就是封印系统的核心容器，而它，是唯一能与系统产生共鸣的“钥匙守护者”。混沌藤不是植物，是它血脉的延伸；灵田不是种地的，是养“道”的。

可问题来了——

“主子要是知道了真相，还能天天躺着晒太阳、用黄瓜逼供、靠系统发懒人任务混修为吗？”鲲鹏眯起眼，“他要是成了什么劳什子‘鸿蒙道尊’，是不是就得天天打架、讲道、拯救苍生？那多累啊。”

它想起陆无尘曾坐在灵田边，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种田不为成仙，就为心安。谁爱当英雄谁当去，我只想躺着看云。”

鲲鹏沉默了。

它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道”，或许根本不是力量，而是选择的权利。陆无尘选择摆烂，不是因为废，而是因为清醒。他不信命，不信劫，不信什么天选之子，他只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信那一口瓜子，信那一句“关我屁事”。

“你不是废物，”它低声说，像是在对谁说话，“你是被世界骗了的人。”

话音未落，额间符文突然一震，投射出一道模糊残影：一个背影站在崩塌的九霄界前，手中握着系统界面，金光流转，仿佛在重启天地。那背影，与陆无尘有七分相似，却又陌生得让人心颤。

影像只存三息，便消散于无形。

鲲鹏没追，也没问。它只是默默将那段记忆封入血脉深处，像把一株珍稀灵药埋进灵田最安全的角落——不催它长，不逼它开，只等它自己觉得“该出来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