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8章 丹房火烬照归途影阁秘册揭龙袍假死药演脱身计梅落药香里(1 / 2)

加入书签

第八章 丹房火起照归途

序言:太医院的青砖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轻响。

像谁在数着。

最后几个该清的孽障。

“姐姐,这药好苦。”

晚晚皱着小脸,把碗沿的药汁舔了舔。

我坐在她对面,正用银针挑着丹房地图上的红点——李太医标注的母珠种藏匿处。

“苦才好,能清你血里的余毒。”

萧澈推门进来时,玄色朝服上还沾着朝露。

“陛下准了。”他把密折放在桌上,朱砂印鉴在晨光里发亮,“太医院丹房归我们查抄,李太医的党羽已经拿下十七个。”

我指尖的银针顿了顿,扎在地图最深处的红点上。

那里标着“地火室”。

《血珀解》里提过,母珠种需地火恒温养着,最是顽固。

“地火室的机关图拿到了吗?”

晚晚突然凑过来,小手指着地图边角的符号,“这是爹画的‘锁龙阵’,我认得,小时候在药房见过。”

我心里一动。

爹的药房里确实有本机关谱,晚晚那时总爱趴在上面描符号。

“你记得怎么破?”

“记得!”她眼睛亮起来,拿起炭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阵图,“爹说,锁龙阵要‘三阳开泰’才能破——三个属阳的时辰,用三种阳性药材引火。”

属阳的时辰是卯、午、申。

阳性药材……我摸出药箱里的《本草》,指尖划过“硫磺、附子、干姜”三个名字。

“萧澈,备这三样药,卯时动手。”

太医院的丹房藏在后院深处,朱漆大门上挂着把铜锁,锁孔里缠着圈银丝——是李太医的独门机关,一碰就会触发毒烟。

“让开。”

萧澈抽出腰间的匕首,刃口在晨光里泛着青,他捏住锁孔轻轻一转,银丝“啪”地断成两截,“当年跟赵珩学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门推开时,一股焦糊味混着药香涌出来。

丹房比我想象的大,四面墙摆着上百个黑陶盆,每个盆里都埋着颗暗红色的珠子,像缩成一团的血痂。

盆沿刻着的符咒,正随着地火的温度微微发亮。

“果然有这么多。”

柳氏跟在后面,手里的陶罐晃了晃——里面是她爹留下的硫磺粉,“沈小姐,现在撒药吗?”

“等。”我按住她的手,目光扫过最里面的地火室门,那门上的符咒比别处密三倍,“地火室的母珠种才是根,先清外围的。”

晚晚突然拉我的袖子,小手指着东墙的陶盆:“姐姐你看,那里面在动。”

我走过去,借着窗缝透进的晨光往里瞧——陶盆里的母珠种正裂开道缝,钻出些暗红的丝,像极了血珀珠里的脉络。

“活了。”萧澈的声音发紧,拔刀出鞘,“李太医用活人精血催它们醒了。”

话音刚落,西墙的陶盆突然“嘭”地炸开,暗红的丝像毒蛇似的窜出来,缠向最近的柳氏。

“小心!”

我扬手撒出硫磺粉,粉末遇火“轰”地燃起蓝焰,暗红丝瞬间蜷成一团,发出焦臭的味。

“不能等卯时了!”柳氏抹了把脸,手里的陶罐差点脱手,“它们在醒!”

晚晚突然跑到地火室门前,小手按在符咒上:“爹说,锁龙阵的阵眼在门环上,用附子汁泼它!”

我立刻掏出药瓶,把附子汁往门环上泼——符咒“滋啦”冒起白烟,门缝里传来“呜呜”的声,像有东西在撞门。

“清辞!左边!”

萧澈的剑劈向缠过来的暗红丝,火星溅在陶盆上,引燃了旁边的硫磺粉。

蓝焰顺着墙蔓延,烧得母珠种噼啪作响,丹房里很快弥漫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我趁机往地火室门里扔了把干姜粉——阳性药材遇地火,瞬间爆成团火球。

“轰隆”一声,门被炸开,里面的景象让我倒吸口冷气:

地火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鼎里插满了暗红丝,像团绞在一起的血肠。

鼎下的地火正旺,把鼎壁烧得通红,鼎口飘出的烟,竟凝成张人脸——是李太医的模样。

“沈清辞!你烧不死我!”

人脸在烟里扭曲,发出尖笑,“母珠种已经认我为主,你毁了这具躯体,我还有千万个!”

晚晚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沁出冷汗:“姐姐,鼎里有心跳声。”

我凑近青铜鼎,果然听见“咚咚”的声,像有颗心脏在暗红丝里跳。

《血珀解》里的话突然浮上来:“母珠种需寄心脉而生,宿主不死,种不灭。”

宿主……难道李太医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种在了鼎里?

“萧澈!砍鼎足!”

我扬手将最后一瓶硫磺粉扔向鼎口,蓝焰冲天而起时,萧澈的剑已经劈在鼎足上——青铜鼎晃了晃,鼎里的暗红丝突然疯狂窜出,缠向他的胳膊。

“小心!”

我抽出银针,精准扎在暗红丝的“脉门”上——那是活蛊在筋里发烫时指引的位置。

暗红丝瞬间僵住,萧澈趁机砍断它,火星溅在他的玄色朝服上,烧出个小洞。

“姐姐,用我的血!”

晚晚突然抓起我的匕首,往自己手腕划了道小口,鲜血滴在青铜鼎上——鼎壁的符咒瞬间熄灭,暗红丝像被抽了魂似的,软塌塌地垂下来。

“对!就是这样!”我反应过来,割开自己的手腕,活蛊的血滴在鼎里,与晚晚的血融在一起。

暗红丝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沸水烫过的虫子,很快化成滩黑水。

鼎下的地火“噗”地灭了,石台上只剩下个干瘪的心脏,上面还连着半根血管。

李太医的人脸在烟里尖叫着消散,丹房里的焦糊味淡了些,只剩下硫磺燃烧后的酸气。

“结束了?”柳氏扶着墙喘气,脸上沾着黑灰,像只受惊的花猫。

我看着石台上的心脏,摇了摇头——那心脏的血管上,刻着个“赵”字。

赵承嗣的。

李太医不止用了自己的心脉,还偷了赵承嗣的心脏碎片。

这背后,怕是还有更深的网。

萧澈突然指着东墙的暗格:“那里有东西。”

我走过去拉开暗格,里面是本账册,封面写着“血珀珠供奉名录”。

翻开第一页,“镇国公赵承嗣”几个字刺得人眼疼,名字。

再往后翻,翻到最后一页,我猛地攥紧账册——上面写着“七皇子萧澈”,供奉物品是“蚀骨香解药”。

“这不是我。”萧澈凑过来看,眉头拧成疙瘩,“我从没收过李太医的东西。”

晚晚突然指着账册角落的朱砂印:“这是假的,爹的药房里有过这种印,是‘影阁’的人仿的。”

影阁。

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据说收钱替人办事,擅长模仿笔迹印章。

是谁花钱让影阁仿萧澈的名录?

“不管是谁,想把你拉下水。”我把账册塞进怀里,活蛊在筋里轻轻跳了跳,像是在预警,“我们得查清楚。”

丹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侍卫的声音混着哭喊:“不好了!地牢里的李太医……自尽了!”

我们冲出去时,地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李太医吊在横梁上,舌头伸得老长,脸上却带着笑,手里攥着张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影阁索命,谁也跑不了。”

影阁。

果然是他们。

萧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清辞,陛下刚才传旨,说太医院查抄出的账册里,有你爹通敌的证据,要押你和晚晚入宫对质。”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