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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雪融草生尘埃定稚子笑甜糖糕香姐妹同心护寻常百年恩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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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玉柔坐在我身边,“爹也是,表姑也是,都被心结困住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半块玉佩,是父亲留给她的那半块。“陈武说,这玉佩能合在一起。”她把玉佩放在桌上,我拿出自己的那半块,轻轻一拼,严丝合缝。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玉佩上,映出“辞”和“安”两个字,像句迟到了太久的承诺。

“清辞,”沈玉柔的声音很轻,“明年春天,我们去京城吧。去看看祠堂,去看看梅园,去告诉他们,我们活得很好。”

我点头,眼角的疤突然有些痒,伸手摸了摸,那里的皮肤已经和别处一样光滑,只有在阴雨天时,才会隐隐作痛——像在提醒我,那些爱过、恨过、痛过的日子,都真实存在过。

但更多的时候,是不痛的。是看着明轩背着书包跑向学堂的轻快,是闻着沈玉柔炒的菜香的温暖,是摸着院里忘忧草的柔软,是……知道自己终于能放下过去,好好活着的安稳。

秋末时,陈武带来个消息,说皇上要下旨恢复沈家的爵位,问我要不要回去。

“不回了。”我看着正在院里追蝴蝶的明轩和沈玉柔,“这里很好。”

陈武笑了:“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将军当年就说,最好的日子,不是在金銮殿上,是在能安安稳稳吃饭睡觉的地方。”

他留下些银两就走了,说明年春天还来,带些京城的梅花糕。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明轩在后院堆了个雪人,给它戴了顶沈玉柔做的棉帽,用炭笔画了个笑脸。沈玉柔站在廊下看着,手里织着件小毛衣,是给明轩的,针脚比以前细密了许多。

我坐在窗边,看着雪花落在老槐树上,想起老军医信里的话——“冰窖里的雪化了,长出了青草”。

是啊,再冷的雪也会化,再深的恨也会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新生。

明轩突然举着个雪球跑进来,扑在我怀里:“姐姐,你看!雪是甜的!”

我尝了尝,雪落在舌尖,凉丝丝的,却带着点说不出的甜。沈玉柔走过来,笑着拍掉明轩身上的雪:“傻孩子,雪哪有糖糕甜。”

“都甜!”明轩咯咯地笑,小脸蛋冻得通红。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院子都染成了白色,像极了八年前那个夜晚,母亲把我藏在柴房时的样子。只是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恐惧,只有怀里的温暖,和身边的人。

我知道,那些纠缠了百年的恩怨,那些染血的秘密,那些疼到骨子里的过往,都像这雪一样,落在地上,终将融化,然后长出新的希望。

而我们,会在这片土地上,守着彼此,守着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把日子过成糖糕的味道。

眼角的疤,彻底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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