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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靖王府暗室我见毒境花图谱萧景渊递来残页言我娘藏毒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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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靖王府秘,毒境疑云」

从凝芳殿走回碎玉轩,日头已偏西。

宫道上的柳树影被拉得老长,扫过青砖,像极了前世那些缠人的流言。我提着空食盒,脚步不快,腕上的毒纹几乎淡得看不见,只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那是痒骨散反噬后的余韵,也是靖王那句“来靖王府一趟”留下的钩子。

刚拐进通往碎玉轩的偏道,就看见春桃站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下,踮着脚往这边望。她穿的浅粉色宫装沾了点尘土,想来是等了许久。

“才人!您可算回来了!”见我走近,她快步迎上来,伸手想接我手里的食盒,手指刚碰到盒沿,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我瞥了眼她泛红的指尖,想起早上她塞给我的解痒草——那草叶边缘有细刺,若是揉碎了敷,指尖难免会被扎到。

“等很久了?”我把食盒递给她,声音没什么起伏。

“也……也没有,就等了小半个时辰,”春桃接过食盒,头低着,“方才凝芳殿那边来人,说丽妃娘娘好多了,还说……还说靖王殿下护着您,丽妃娘娘不敢再找您麻烦了。”

她说话时,指尖在食盒边缘反复摩挲,眼神躲闪。

我心里一动。

春桃不是个多话的人,前世在碎玉轩伺候我半年,除了必要的回话,很少主动提宫里的事。今日不仅主动等我,还特意说靖王护着我,倒像是在试探什么。

“靖王殿下只是秉公处理,”我走到院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毕竟丽妃娘娘的痒,不是我故意引来的。”

春桃的身子僵了一下,赶紧点头:“是是,才人说得对,是意外,都是意外。”

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攥着食盒的手,指节泛白。

我没再追问,转身进了卧房。

关上门,我从衣襟里摸出娘的毒草图谱,摊在桌上。指尖划过“毒境花,生于毒境,花瓣可解毒脉之咒,然毒境凶险,非有缘人不可入。毒境之秘,藏于靖王府”那几行字,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

靖王不仅知道毒脉,还知道痒骨散,甚至能拿出缓解反噬的药膏。他让我去靖王府,到底是为了毒境花,还是为了娘留下的图谱?

还有春桃。

她今日的异常,会不会和皇后有关?

上一章皇后设局用“牵机引”害我,没成,这次会不会借春桃的手,再来一次?

我揉了揉眉心,腕上的痒意又冒了出来——不是反噬,更像是一种提醒。

不管靖王和春桃打的什么主意,靖王府,我必须去。

不仅为了解咒,更为了查清娘的死因,还有毒境的秘密。

第二日清晨,我起得很早。

春桃送来早饭时,眼睛肿得像核桃,像是哭过。我没问,只让她帮我找了件深青色的宫装——颜色素净,不惹眼,适合出门。

“才人,您今日要出去?”春桃帮我系衣带时,声音发颤。

“嗯,去靖王府一趟,”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镜中的女子眉眼细长,眼尾带着点冷意,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怯生生的沈清辞,“殿下说有要事相商。”

春桃的手顿了一下,衣带滑落在地。她赶紧捡起来,重新系上,指尖却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腕——那里的毒纹早已淡去,她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

“才人……”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路上小心。”

我从镜中看她,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眼底藏着愧疚。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春桃确实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多半和我有关。

“我知道了,”我转过身,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她,“这是上次你给我的解痒草,我用不上了,你留着吧。若是以后身上痒,敷点能好受点。”

春桃接过纸包,手指抖得厉害,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纸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才人……对不起……”她哽咽着,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我赶紧扶住她:“起来,在碎玉轩,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她没起来,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才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我盯着您,若是您去靖王府,就立刻报给她。她说……她说您和靖王殿下勾结,想害丽妃娘娘,还想谋逆……”

果然是皇后。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扶她起来:“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才人,您不怪我吗?”春桃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我一开始不想答应的,可皇后娘娘说,若是我不照做,就把我娘从浣衣局调到辛者库,那里……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不怪你,”我递了块帕子给她,“人在后宫,身不由己。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很好了。”

前世,春桃就是因为没按皇后的话做,才被发去浣衣局。这一世,她为了娘,不得不妥协,倒也情有可原。

“才人,您还是别去靖王府了吧,”春桃抓着我的手,眼神急切,“皇后娘娘肯定在靖王府附近设了人,您一去,就中了她的计了!”

“我必须去,”我抽回手,语气坚定,“有些事,躲不过去。”

皇后越是不想让我去,我越要去。

说不定,还能借着这次机会,看看皇后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春桃还想说什么,我却摆了摆手:“你不用跟着我,也不用给皇后报信。若是她问起,你就说我病了,没出门。”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你娘就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春桃看着我,犹豫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才人,我听您的。”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毒草图谱,藏进衣襟里,又摸了摸袖袋里的痒骨散解药——以防万一。

“我走了。”

说完,我转身走出卧房,推开碎玉轩的大门,往靖王府的方向走去。

从皇宫到靖王府,要出朱雀门,走三条街。

宫门口的侍卫认识我,见我穿着宫装,又拿着靖王昨日让人送来的令牌,没多问,就放我出去了。

街上很热闹,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轱辘声、孩子的嬉笑声混在一起,和皇宫里的冷清截然不同。我走在人群里,尽量往不起眼的地方靠,避免被人认出来。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我:“沈才人留步!”

我心里一紧,回头看。

是个穿鹅黄色宫装的宫女,发髻上插着支碧玉簪,是皇后宫里的人,叫青黛。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春桃说的没错,皇后果然在附近设了人。

“青黛姐姐找我有事?”我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

青黛快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带着冷笑:“沈才人不在宫里待着,怎么跑到宫外来了?莫非是和靖王殿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姐姐慎言,”我皱起眉,“我是奉靖王殿下的命令,去靖王府议事。殿下昨日在凝芳殿救了丽妃娘娘,今日找我,想必是和娘娘的病情有关。”

“议事?”青黛嗤笑一声,伸手拦住我,“皇后娘娘说了,近日宫外不太平,怕才人出事,让我来请才人回宫里去。有什么事,等殿下进宫了再说也不迟。”

她的手很用力,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挣了挣,没挣开,心里的火气上来了。

皇后这是想明着拦我,不让我去靖王府。

“姐姐,我奉的是靖王殿下的命令,若是不去,殿下怪罪下来,姐姐担待得起吗?”我看着她,眼神冷了下来。

青黛的手顿了一下,显然是怕了靖王,可很快又硬气起来:“我奉的是皇后娘娘的命令!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就算是靖王殿下,也得给娘娘几分面子!沈才人,你还是给我回去吧,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回走。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我心里暗骂,皇后这招真阴,故意让青黛在大街上拦我,就是想让我出丑,若是我不回去,就会落个“不听皇后命令”的罪名;若是我回去,就去不成靖王府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马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昨日给我传话的靖王侍卫。

“沈才人,”侍卫跳下马车,走到我面前,躬身行礼,“殿下在府里等着您,让奴才来接您。”

青黛的脸瞬间白了,抓着我的手也松了。

侍卫看了眼青黛,眼神冷得像冰:“这位姐姐,皇后娘娘若是有意见,不妨亲自去靖王府和殿下说。现在,请你放开沈才人,不要耽误殿下的事。”

青黛咬着唇,看着侍卫,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我知道了。”

侍卫没再理她,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沈才人,上车吧。”

我点了点头,弯腰钻进马车。

马车里很宽敞,铺着厚厚的锦垫,角落里放着个小炭炉,暖烘烘的。车壁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片紫色的花海——和娘的毒草图谱上的“毒境花”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惊,伸手想摸那幅画,马车却突然动了,我赶紧坐稳。

“才人不必惊讶,”侍卫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这幅画是殿下让挂的,说是您或许会喜欢。”

我收回手,靠在锦垫上,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靖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仅知道毒境花,还把画挂在马车上,像是在暗示什么。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侍卫掀开帘子:“沈才人,靖王府到了。”

我下车,抬头看。

靖王府的大门很高,朱红色的门柱上刻着盘龙,门楣上挂着块匾额,写着“靖王府”三个大字,是用金粉写的,在太阳底下闪着光。

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穿黑色铠甲,手里握着长枪,比皇宫里的侍卫更显威严。

“沈才人,请跟我来。”侍卫躬身,领着我往里走。

靖王府很大,院子里种着很多树,大多是我不认识的,树叶是深紫色的,像是有毒。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来到一座偏殿门口,殿门是玄铁做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和娘的毒草图谱上的“毒境纹路”一模一样。

“殿下在里面等着您,”侍卫停下脚步,“才人进去吧,奴才就在外面候着。”

我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里很暗,只有正中央的石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映着周围的石壁。石壁上刻满了字和画,都是关于毒草和毒境的,其中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女子,穿着素色的宫装,手里拿着一株毒境花——眉眼和娘很像。

我的心猛地一沉。

“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石桌后传来,是靖王。

他坐在石凳上,穿着件玄色的常服,手里拿着一卷书,正是娘的毒草图谱——我明明把图谱藏在衣襟里了,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赶紧摸了摸衣襟,图谱果然不见了。

“殿下,我的图谱……”

“是我让人取来的,”靖王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深邃,“你娘的东西,不该只藏在暗格里。”

“你认识我娘?”我走到石桌前,看着他,心里又惊又疑。

靖王放下图谱,点了点头:“认识。你娘是十年前,唯一能进入毒境的人,也是我的师姐。”

师姐?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娘和靖王还有这层关系。

“我娘……她是怎么死的?”我追问,声音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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