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命不可违(2 / 2)
“你的想法呢?爸爸。”成婉秋问:
“我希望你来我的医院上班,也可以自己去外公的医院工作,你外公希望你去他的医院工作。我想你妈会让你回成家医院上班,在她跟前工作。”
“爸爸,我不想当医生,家里的医生太多了,我有我的想法?想和商量下。”成婉秋犹豫了半天,以一种试探的口气说:
成世海听了一怔,惊呀的看着女儿,张了下口说不出话来。
“哦,你说说,想商量什么事?”
“爸爸,我想去画画,办自己的画室。”成婉秋低声说:随着说话声,头也低下来,在低下头时又抬眼看睛父亲,留意他听了自己的话后,脸上表情的变化。她知道父亲听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会吃惊,会不高兴。
“你想以画画为生吗?”成世海吃惊的问: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女儿低下的头。
“是的,爸爸,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你知道吗?我在柏林美术馆看到成忠亲王的画,所以,我下定决心了,在拿到医生执照后,就是学习画画,也想以画为业。”成婉秋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
“我记得你奶奶说过,你有画画的天分,这事,你还得和你妈妈商量下。”成世海苦笑下说:成世海内心是极喜欢这个温柔的女儿,她从小不仅听话,而也乖巧,尤其是讨他的奶奶的喜欢。
“爸爸,妈妈会听你的,我想让你帮我去求下情,让她放过我,家里是真不缺一个我这样的医生,可缺一个画家,是吧。”成婉秋抬起头,目光哀求的看着父亲。
这是她这次来从波恩来柏林,见父母的主要目的。由于怕母亲,所以母亲海伦在时,她不敢提,她怕母亲反对,说出过激的话来。她知道母亲的脾气,不但犟,而且还轴。有时象驴一样的犟。所以,成婉秋在母亲海伦回中国之后,才敢跟父亲提出自己的想法,她知道父亲痛爱自己,不会极力反对。她不想去做医生,而是从事画画的工作,成婉秋这个想法,在来柏林求学之前就有了,只是迫于家庭的压力,和父母亲希望她成为一个医生,承家业的愿望压制着。现在她博士研究生顺利的毕业,并按着家里的要求,也快拿到医生执照了。可她在自己的职业选择上,还是听从了内心的呼唤,想去做一个画匠。成婉秋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对于成家来说可不是个小事。会遭到母亲的极力反对。
“你妈不会同意的,你妈不会同意你搞艺术。”成世海说:双眼定定看着女儿。这时,成世海突然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会吧,爸爸。妈妈那么的喜欢艺术,每年要花大量的资金收藏一些艺术作品,名家的油画。”成婉秋看着父亲说:
“收藏是收藏,那是投资,不错,你母亲每年都会投入巨大的资金,去收藏一些欧洲的名画,可在面对自己女儿,选择画画这个职业不会同意。”
“那我去求我奶奶,要知道,奶奶可痛我了,她会同意我的。”成婉秋有一些气馁的说:
“孩子啊,你奶奶也不会同意的,我们只能做医生,这是祖训,成家的人,只能是按照祖训来完成自己的人生。”成世海坚定的对女儿说:目光充满坚定的不容你逃避的眼神。
“可我是女孩,不是男丁。”成婉秋有点绝望的说:
“婉秋,问你一个事?”成世海叹息的对女儿说:
“说吧,爸爸。”成婉秋说:
“成府的人有一个画画的吗?”成世海问:
“没有啊?”成婉秋不假思索的说:
“可你说,成府少爷们,那个不会画画,那个没有大家的才气。”成世海接着问:
成婉秋一听,便怔住了,看着父亲不语。成婉秋知道,在成府的少爷们那是个个能画,能琴瑟,可没有一个以艺术为业。
“孩子,去休息吧,这事我尽量和你妈沟通下,看能不能劝劝你妈,放弃要你去做医生的想法。”成世海叹息的说:他不想让女儿为这事不开心。他只有心软下来同意女儿的想法。
成婉秋见自己去画画的想法,父亲同意了,便高兴的笑着,扑进父亲的怀里,在成世海的脸上重重的亲下,说:
“谢谢爸爸,我就知爸爸会心痛我的。”说完哼着歌儿,跳蹦着脚走了。
成世海此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静静的站在书房窗前,看着窗外月光下花园里的景色,想着:何瀚君和雷奥妮的恋爱,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梅尔诺夫家族一旦接管了和生药业,海尔曼的资本就将顺利的进到中国,与和济药业竞争,而海伦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会与之争锋,那时,魏兹曼家族将会卷进来,成世海不敢想下去。
儿子和雷奥妮的恋爱,让成世海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让儿子来成氏医院,尽快的接替自己的工作。达到拆散他与雷奥妮的关系。
生活,说实在的有如过日子,过着过着,就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这便是生活。我们多数的时间只是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就为能喘一口空气样的活着。
成瀚毓三岁那年,被成家老太成曹氏,过继给自己未五福的堂侄,曹可望为义子。成瀚毓虽从小过继给曹家,可他只是过继不而离家,姓也没有改,依旧姓成,户籍也未改变。所以,成瀚毓从小在成家,跟着两个哥哥一同长大。其实外人并不知,成瀚毓过继曹家一事。
成瀚毓从成家医科大学毕业。他没有接受父亲的建议,进成家医院工作,而是一心想要考公务员。成世海得知后,以有违祖制为由,不容许他考公务员。成瀚毓心意已决,更本不听父亲和奶奶的劝告,坚持要报考公务员。成世海见劝儿子无果之后,一气之下将他的户籍迁入西南的曹家,并改姓曹瀚毓。使得他失去从江南道报考公务员的资格,以此来阻止成瀚毓报考公务员。
面对父亲的这不近情理的举动,成瀚毓一气之下离开成家,来到西南富山县的曹家,正式入了曹家的门,从富山县报考了公务员,那年他才刚过十八岁。得知他考上公务员的奶奶成曹氏,惊的如天塌了一样,拉着儿子成世海连夜,赶到富山县曹家劝成瀚毓,求他放弃做公务员的想法。可成瀚毓心意己决,对于奶奶和父亲的苦口婆心劝阻的话,更本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气的成世海当场就打了成瀚毓一巴掌,这是成世海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打儿子。成曹氏见劝不了孙子,只是对她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儿啊,你违背了成家不入士的祖制,考了公务员,走了成府子孙的路,令奶奶和你父亲无颜于成家的列祖列宗,也罢。那奶奶要跟你提几个要求,你能做的到,你就去做公务员,你要是做不到,你就老老实实为曹家守祖业,做一名医生,那怕一世无名,仅糊口也成。第一条:能自律,做到不贪、修身、禁口吗?第二条:能勤政,做到为任一方造福一方吗?第三条:能三分命为己,做到七分命为民吗?如能,你就去,如不能玩几年就算了。你要敢为害一方,成家门的家法,我不说你也懂,自裁算是轻的。”
说完,成老太拉着儿子成世海,给成瀚毓下跪拜别。成瀚毓知道,这一跪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永决成家了。
自此,成家上下再无人提成瀚毓一字。十几年过去了,成瀚毓就象从未来过成家一样。只是思儿心切的海伦,常常背着家里,偷偷的跑去富山县看望,她日思夜想的儿子。见儿子实在难的有过不去的坎,也会动恻隐之心,暗地里帮下儿子。别看他官名叫:曹瀚毓,可成家的人依然称呼他为:成瀚毓。
富山县,是西南边陲的小县城,与越南相连。在富山县提中医世家曹家,没有几人不知道。富山县的曹家,就是坐落在曹家巷。是一幢建于上个世纪中叶的,纯墙木结构的老楼房。楼房不高,厚厚的红砖外墙,透着历史的沉重感。尤其是顺着墙角往上爬的爬山虎,呈现出一片茂盛的样子,绿油油的一片。风吹过处,纱纱作响。
这栋房子的主人是成家派的大长老曹可望。曹可望成家老太的远房还未出五福的堂侄。其祖上虽晚清名将成毓来此戍边。后就落户于此了。曹家在富山县虽说不首户,那决对书香第一底邸。只人丁一直不旺。到他儿子这一代,便只有两个女儿,再无男丁。
今天是曹家最热闹的日子。一是曹家的中医院:富山县仁安中医院。重装后开业的日子。二是成家派的大长老曹可望九十九岁的白寿。
所以成瀚毓一回到富山县,接到义父的电话,要他一回县城就赶紧回家。今天是他爷爷曹可望办白寿的日子。接到义父曹方明的电话,他先去县委报了一道,就冲冲回到曹家。
今天的曹家门前摆满祝寿的花蓝,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曹可望的独子,也是成瀚毓的义父曹方明西装革履站在大门迎来送往。
“你可回来了。快进屋,你爷在议事厅等着你呢。”成瀚毓一下轿车,曹方明就跑过,对他说:
“爹,你好。”
“儿啊,快去议事厅。就选着你回家的这日,给你爷爷办拜寿呢。”曹方明说:
成瀚毓应声,赶紧进屋。见大姐曹晖和二姐曹晶正在客厅招待客人。
“大姐,二姐。”成瀚毓一进门就打招呼。
“毓啊,快去议事厅,爷在等你。六大长老全来了。”
成瀚毓来到楼上的议事大厅。只见爷爷曹可望,端坐在正中间的大师椅上。成家派的另外的六大长老分坐在爷爷曹可望的两边。他们身后,全都站着他们堂下的弟子。
“爷爷,白寿大喜。孙子这里给你叩拜,祝寿比南,福如东海。”一进门,成瀚毓就给爷爷曹可望行跪拜大礼。
“我儿请起,快坐,正等着你议事呢。”曹可望上前扶起义孙,说:
成瀚毓起来。这时有个成家门的弟子给成瀚毓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这六大长老,你也认识下。”曹可望,拉着孙子成瀚毓的手,从左边给成瀚毓介绍。
第二大长老,云南林家:林生芝。第三大长老:四川唐家:唐晋元。第四大长老:重庆欧阳家的欧阳山尊。
右边在坐的是第五大长老:东北肖家:肖永长。第六大长老:苏州顾家:顾百川。第七大长老:广东:郭家,郭镇江。
“贤侄啊,我齐聚你爷这,只为一事。”四川唐家的唐晋元,从椅子上起身,对成瀚毓说:
成瀚毓看着他,要说这六大长老,成瀚毓也见过。象这么齐的还是第一次。
“爷爷年纪大了,想让你接他出任第一大长老。我们在你来之前,商量过了。也是十分的赞同。一是你爷爷德高望重,二是你也是后生可畏。”
“不行,我还年轻,再说我在职呢。”成瀚毓一听,连忙拒绝说:
“贤侄啊,你听我说完。”唐晋元,伸手打断成瀚毓的话说:
成瀚毓不再作声了。看着他。
“成家派医门,说实在的也是传承千年了。得益于成家派医术,我们在江湖立足,有一口糊口的饭吃。这得感恩于成家。所以,我在推举掌门人的问题上,我们一直赞同成老太的建议,一至推举成家派大弟子,你大哥成瀚生为掌门人,做我们的帮主。”
“护法,掌门人你父亲成世海,希望你的二哥来做,我个我没有异议。按照帮规,掌门人和护法,不能出在一家。护法是监督掌门人,是否徇私。”二长老林生芝,起身走到成瀚毓的面前说:
“你们的想法呢?”成瀚毓问:
“你接替你爷爷,任第一大长老,你不在,我开过会了。想推举你出任总护法。”六长老顾百川说:
“要是我爸不同意呢?他可是掌门人。”成瀚毓笑着说:
“这你放心,成家的实力是大。可我六家加一起,也不他小。” 七长老广东的郭家,郭镇江起身,操作着白话口音说:
“爷爷,你过白寿,是不是没有通知我奶奶他们。”成瀚毓转过身,看着曹可望问:
“没有,我不叫通知的。”五长老东北的肖家,肖永长说:
“为什么呢?爷爷。”成瀚毓看着曹可望问:
“现在就等你啊,我们都商量好了。” 四长老重庆的欧阳山尊从椅子上起身大声说:
“要是我父亲不让呢?”成瀚毓看着欧阳山尊问:
“那就,抢掌门的位置。”二长老林生芝说:
“凭什么?”成瀚毓冷笑下问:
“贤侄,你大哥是有名,可是他西医出身。而我们是中医。再有,我们也是开中医堂,要从你妈妈进点草药,她就是不给。情愿卖给日本人、南洋人,也是卖点给我们这些堂的人。这是违反了帮规。”
“为什么不卖给你们,我听我奶奶说,以前可不是这样。你是真要我家的草药吗?你不是过是要成家药的名罢了。以前你们可是从我家卖草药,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不清楚吗?还有成家派,就是成家说了算,上千年了,不是如此吗?在坐的你们有那家出过高等学府的医学博士。成家的势你们有吗?成家的财你的有吗?天时,地利,人和你们战着那样了。”
成瀚毓的话一出,在座的全都哑口无言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可自你父亲做掌门人以来,从不问帮内的事务,都是我们在打理。”三长老唐晋元说:
“那是你们要成家派这个平吧,成家不需要。”
“儿啊,那你说如何办?”曹可望看着成瀚毓问:
“掌门人,不要去想了。成家派,掌门人不是成家人,能服众?”
“那总护法之位呢?”五长老肖永长问:
“不争,要我接大长老位,我要三个条件,不能我不会接。”
“你说,我儿,快讲。”曹可望说:
“一、只可捧我大哥,不要言其他。”成瀚毓说:
“为何?”六长老顾百川问:
“成家派,成家门,我们靠成家才有一碗吃,所以,成家派就是平台,没有了成家派,我们算什么?”
“第二个呢?”二长老林生芝问:
“团结,不可参与成家的家事,我们只问帮内的事,一万多名弟子会布在世界各地,团结兴医才是正道。”
“可以。”
“三、要听我这个大长老的指挥,言出即令。”
在座的一听,全都沉默不语了。
“可以,”最后,二长老林生芝,一拍大腿说:
“可以,我没有意见。”肖永长说:
“同意”
大家一众表态后。
成瀚毓正式接替爷爷曹可望出任大长老之位。
曹可望亲自将成瀚毓扶上正中间的大长老之位,而后对大坐的其他长老说:
“从今天起,按着父子相传的帮规,我的大长老之位,传给我的长子长孙,成瀚毓。望各位长老扶持。”说完,曹可望对其他长老深深的鞠一躬。
其他六位长老纷纷上来,给成瀚毓拜贺。成瀚毓在接受完他们参拜之后。便请他们去楼下餐厅入席。
在送走六大长老之后,成瀚毓扶着曹可望回书房休息,问他:
“爷爷,这事谁起的头?”
曹可望听了成瀚毓的问话,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久久的看着孙子,问:
“你知为什么?把你过继进曹吗?”
“传嗣。”
“这是其一。”
“你来曹家的那年,你奶奶和你父亲,为劝你不要考公务员,来到曹家。见劝不动你了。便对我说,成家有不入士的家规帮条。所以,让你以曹门入士。你本是不用改姓进曹家,最终变成了你真入曹门了。”
“我知,我是十八岁进的曹家入的曹门,改成曹姓,考的公务员。”
“你还记得你奶奶和你父亲给你一跪吗?”
“记得,别叫成家。”
“我儿知啊。你从曹家入世,虽未违你成家的祖制。可曹家走的是医门,无有士途之人。所以,我要把大长老之位传给你,你做了成家派的大长老了。你就与成家粘上边了。这样你在途上有事,成家帮你也是出师有名。而那些成府的家臣的后代们,出手相助自然是有名。这也是你奶的意思。”
“还是奶奶想的深远啊。”
“你也要理解你的奶奶和你父亲的所为。成家后人入医门,不入士途。是你们成家守了近千年的祖训。让你给破了,会有闲话的。”
“我知道了,爷爷。可六大长老,今天来好像对成家有怨啊。”
“自你父亲做掌门人以来,从未管过帮内的事务,这帮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多是我与六大长老来打理。最多也只是你奶奶问下一二。所以,有几个长老有意见,有想法,也是自然。这个你奶奶也知,所以,你别往心里想。你好好的做你的大长老就可以了。帮内之事,你义父和你两个姐姐,会帮着你打理,你也不用太操心。只是你现在粘上成家了,做事要小心,不可大意。今天,他们一来给我祝白寿。二是见证你专位给你,作个见证。”
“可他们有一些想法是错的,夺掌门人,这个可以。我在成家长大,往来的人也见的多了,成家不是他们外面看的那,不光是低调,城府及深。”
“这个他们哪里知这些,和济堂,他们去过几回啊。有几个长老也想借机挑事,让你给压下去了,看来奶奶要我传位给你,还是对的。能力比我强。”
“爷爷,白寿。为什么我奶奶未派人来。这是大寿啊。”
“人早派来了,礼也到了。没有必要与其他长老们争势。”
“知道了,爷爷,我知如何做了。”
“自此,曹成两家系你一身。”
成瀚毓听了,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个将要百岁的老人,心里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为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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