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阴与阳的战斗（2 / 2）

权柄空间内，混沌的彩光如同退潮般收敛，露出中心那个挺拔的身影。

陈旭明悬浮在虚空之中，金色的眼眸中不再有迷茫和痛苦，只有一种历经淬炼后的坚定。他的衣服焕然一新，拂晓长剑在手中嗡鸣，剑尖指向对面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

二阶！

黑袍剑客的状态却截然不同。他身上的黑暗如同沸腾的沥青，不断扭曲、蠕动，那张酷似陈旭明的脸上满是狰狞。

长剑和佩刀在他手中剧烈震颤，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他能感觉到，碎片的力量正在剥离他但是碎片也在抗衡这股力量。

\"你...想起来了...\"黑袍剑客的声音嘶哑刺耳，像是许久未用的齿轮强行转动，\"那些软弱、无能的记忆...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陈旭明没有立即回答。

他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向上，一团温暖的金光在手中凝聚，渐渐化作一个全息投影——那是年幼的自己，躲在房间里对着虚拟的黑袍剑客角色自言自语：\"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强大就好了...\"

\"我不否认那些软弱。\"陈旭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那也是我的一部分。你承载了我的阴暗面，却忘了阴暗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光明的对照。\"

\"荒谬！\"黑袍剑客暴怒地咆哮，永夜终幕的力量疯狂涌动，\"力量就是一切！那些束缚你的感情、道德，不过是弱者的枷锁！\"

他不再废话，双剑交叉，黑暗能量如同海啸般扑来。这一次的攻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却少了那种源自同源的精准与克制。

纯粹的权柄之力虽然强大，却如同没有灵魂的机器，只剩下本能的破坏欲。

陈旭明深吸一口气，拂晓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光穹天瀑！\"

金色的光幕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与黑暗海啸狠狠相撞。爆炸的冲击波让整个权柄空间都在颤抖，混沌的彩光四处飞溅。

黑袍剑客的身影从爆炸中心冲出，佩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陈旭明咽喉。陈旭明侧身闪避，拂晓顺势上挑，剑锋与刀身相撞，发出刺耳的铮鸣。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陈旭明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翻涌的疯狂与不甘。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黑袍剑客嘶吼着，碎剑从另一个角度横扫而来，\"只有抛弃那些无谓的感情，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陈旭明一个后仰，剑锋擦着鼻尖掠过。他借势旋转身体，拂晓带起一道金色光轮，数十个陈旭明的残影瞬间出现，从不同角度攻向黑袍剑客。

\"雕虫小技！\"黑袍剑客双剑舞成一片黑色风暴，将残影一一绞碎。但最后一个残影突然凝实，拂晓长剑带着净化一切的光明之力，直刺他心口！

铛——！

碎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格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剑身上本就存在的裂纹进一步扩大。

黑袍剑客借力后撤，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别忘了，我也有权柄之力！\"

他猛地将双剑交叉于胸前，权柄碎片的力量疯狂涌入。

与之前如出一辙的黑暗匹练再次成形，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轰向陈旭明。

但这一次，陈旭明没有退缩。他站定身形，拂晓长剑竖于胸前，剑尖直指苍穹。所有的力量内敛，剑身变得如同透明的水晶。

\"【创世余辉】\"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芒爆发。拂晓只是轻轻向前一点，剑尖与黑暗匹练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却绝对纯粹的光点。

那光点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明，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黑暗匹练如同遇到阳光的积雪，开始无声地消融。

\"不...不可能！\"黑袍剑客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终极杀招被一点点净化，那张扭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我怎么会...输给...\"

光点扩散到黑袍剑客身前，他的身体开始如同沙雕般崩解。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旭明突然收剑，光点的扩张戛然而止。

\"你...？\"黑袍剑客愣住了。

陈旭明向前一步，伸出手：\"回来吧。黑暗也是我的一部分，但我不该逃避它，而应该接纳它、掌控它。\"

黑袍剑客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张酷似陈旭明的脸上，暴虐和疯狂渐渐褪去，露出底下深藏的孤独和疲惫。

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突然笑了：\"真是...愚蠢的善良...\"

黑袍剑客的身影开始化作点点黑光，如同归巢的倦鸟，缓缓融入陈旭明体内。长剑和佩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化作两缕黑烟消散。

权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混沌的彩光如同退潮般向中心收敛。

陈旭明闭目感受着灵魂的完整——那些被分割的阴暗面并没有消失，而是如同墨水融入清水，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当最后一缕彩光没入他心口时，陈旭明睁开了眼睛。那双瞳孔中，光明依旧温暖，却多了一份历经沧桑的深邃。

\"该回去了。\"他轻声说道，拂晓在手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大家都在等着呢。\"

权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片片剥落。现实世界的景象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