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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阴司拘票风波起,万里相随忠犬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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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票争命】——

夜阑人静,云南巡抚衙门的膳房里,灶火余烬明明灭灭。膳夫杨义枕着菜筐打盹,鼾声混着腊肉熏香在梁柱间缭绕。谁能料到,这寻常夜晚竟成了他与阴司荒诞纠葛的开端。

梦里,冷风裹着雾气卷来,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踏雾而来,手中朱红拘票在幽光中泛着诡异的色彩。“杨叉,速速随我等归阴司受审!”鬼差的声音像生锈的锁链摩擦,刺耳又阴森。杨义猛然惊醒,揉着眼睛盯着拘票,鼻尖几乎要贴上纸面:“二位差爷,小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杨义,可不是什么‘杨叉’!”他拍着胸脯,围裙上的油渍跟着晃荡。

高个鬼差翻了个白眼,骷髅指节敲得拘票哗哗作响:“痴汉!这‘乂’字头上一点,便是省笔的‘义’,阳间书生常这般写!”杨义急得直跳脚,围裙带子散开也顾不得系:“荒唐!小人虽读书不多,可二十年来见的‘义’字,哪有这般缺胳膊少腿的写法?分明是墨点误落,写成了‘乂’!”他越说越激动,随手抓起灶台上的木炭,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了个“义”字,“您瞧,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义’!”

两个鬼差对视一眼,喉间发出类似破风箱的怪笑,却被杨义叉腰瞪眼的架势唬住,只能悻悻收了拘票,化作黑烟消散。同屋的杂役被惊醒,看着杨义对着空气指手画脚,嘴里还嘟囔着“墨点”“错字”,不禁打了个寒颤。

数月后,姚安公丁忧归乡,杨义背着装满腌菜的陶罐,跟着踏上北归之路。行至平彝客栈,疲惫的他刚沾枕头,那两个鬼差又阴恻恻地冒了出来。这次拘票上“杨义”二字端端正正,楷书墨迹如新。

“慢着!”杨义抄起枕头当盾牌,“我已过长江,入直隶地界,该归北地城隍管!你们云南阴司,手伸得也太长了!”他一边喊,一边把枕头里的荞麦皮抖得满屋子飞,呛得鬼差直咳嗽。鬼差气得指甲暴涨,幽绿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客栈梁柱都跟着发颤。直到同屋杂役拼命摇醒他,杨义还在梦里挥着拳头,嘴里嘟囔:“我要找判官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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