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命渊归寂·无界之下（2 / 2）

而那一刻，天与地的边界彻底消散，命渊的灰雾彻底消融。

新的纪元，便从他们的心中，悄然萌生。

无界海的光逐渐扩散，铺满了整个命渊残域。那一片片原本死寂的碎空，如今被一缕缕心念之光重新点燃。

林凡与苏若雪站在光的中央，他们的影子被柔光拖得极长，仿佛连时间都不敢靠近。

“凡哥哥，”苏若雪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命渊毁灭之后，这片天地……还会存在吗？”

林凡静默片刻，望着远方那似海非海、似空非空的浩瀚之域。

“存在，”他淡淡道，“但已不再属于旧的命魂秩序。”

“新的界，会以‘心’为根，脱离命盘、脱离宿命。也许会混乱，也许会自由，但至少，不再受控于命狩与天道。”

苏若雪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你在重塑世界。”

林凡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抹疲惫：“是啊……可笑的是，我曾拼命想逃出命运，如今却不得不为万命定下新的起点。”

苏若雪上前一步，伸手抚过他肩头。她感受到那身体中残存的命渊之气，像是在与天地不断对抗。

“你也该休息了，凡哥哥。”

林凡摇头，眼神坚定：“不行。命渊的力量还未彻底散尽，它正试图吞噬无界的雏形。若我停下，一切都将重归混沌。”

“那我陪你。”苏若雪握住他的手，眸光坚定如初。

两股气息交融，命焰与命心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天穹的裂缝随之闭合，虚空海上浮现出一座庞大的命魂阵图——那是林凡以“心律”重新刻写的“命渊封印”。

光影闪烁之间，无数碎裂的命魂影像在空中凝聚。

有曾经的敌人，也有曾经的友人；有无名的命者，也有失落的古魂。

他们在虚空中汇聚，逐渐化为一座无形的“命碑”。

碑上刻下的，不是命运，而是“记忆”。

——那些活过、拼过、爱过、恨过的痕迹，全都被林凡以心铭刻下来。

苏若雪看着那座命碑，泪光盈盈。

“你为他们留了命。”

“他们曾属于命渊，而今当归于心。”林凡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我不能让他们的存在被湮灭。”

风声起。

虚空深处，一道古老的低吟随之响起，那是命渊最后的残音。

“命……不可逆……”

“心……亦有限……”

林凡抬头，目光如电：“若天说命不可逆，我便以心改天。”

话落，他的身影微微一震，命魂之火骤然暴涨。

那炽烈的光芒，在瞬息间照亮了无数界层，连寂灭的“命狩源”都为之一颤。

苏若雪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反噬之力，脸色一变：“凡哥哥，你这是在……燃命！”

林凡微笑：“燃命为心，归寂为源。若不以己为引，何以证寂？”

“可你会——”

“我不会死。”他轻轻打断她，声音极稳，“我早已脱离命盘。死，只是命的终结；而我，早已不在命中。”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升空，整个人被无界海的光吞没。

那光中，传出他最后的低语——

“若命无主，则我为心主。若心不灭，则界不亡。”

“苏若雪……你要守着这片光，直到命归于寂。”

轰——！

天地彻底亮起。

那是超越命魂的爆光，是心与界共鸣的极致。

所有命魂碑刻在光中融化，却并非消亡，而是散入每一寸空间、每一片风、每一滴光尘中。

命魂界，彻底重铸。

苏若雪抬头望着那片无垠的光海，泪水滑落，却带着微笑。

“凡哥哥，你赢了。”

“命，终于属于心了。”

光海渐渐归于平静，只留下一片透明的世界。

天地无名，无界无形，唯有一缕风轻拂，带着似有若无的声音：

“命由心生，不由天定。”

那声音，既似林凡，又似万灵共语。

无界纪元，自此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