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2 / 2）

忽然，‘咔嚓’一声，瓷瓶被捏碎了，达达利亚反胃般急喘一下，鲜血就顺着他的口鼻涌出来。

他颤抖着擡手擦了一下，盯着自己手上的鲜血露出苦笑，努力控制着濒临崩溃的躯壳，气息奄奄，断断续续，“小姐……爱上你，难道是什么……不容于世的罪吗？”

他的身躯非常强悍，从深渊活着出来后，普通的毒物对他根本无可奈何。可这不知名的剧毒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无比的霸道。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所有——每一个微小的部分都在溶解、溶解……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意识正在弥散……

最后的时间里，达达利亚不禁落下了眼泪——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女孩儿而已，他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裴娜娜没有吭声，她摘去达达利亚腰间悬挂的神之眼，退到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达达利亚丧失所有力气倒在沙发里，然后弥散成微尘。

“晚安，达达利亚。”

下一刻，平静安详的世界如破碎的镜面碎裂了。

——这是正常，域主已经死亡，副本自然会破碎。裴娜娜仰头看向上方，等待接引她离开的光柱。

但她擡头一看，却瞬间睁大了眼，“握草？！不是？还来？？！”

只见这次空间破碎不同以往副本消失时的直接崩散，反倒在裂痕处拉出一道道空间裂隙——黑色的粘液从那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数不清的空间裂隙里倾倒出来。

‘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要欺骗我？！！！’

她隐隐听到空间的回响，像是空腔内部浑厚的混响与呢喃，最终，那不知名的存在愤怒的嘶吼出来。

城堡之外，白雪化作了黑泥，粘稠的黑水淹没了城市与街道，失去运行的讨债人呆滞的站在原地，如一片轻薄的落雪融化进翻涌的黑水里。

然后，一个机甲巨人从黑水里爬了起来，发出愤怒的嘶吼，“——为什么？！”

黑水凝结的长枪高高举起，对准了裴娜娜所在的方向愤怒的投掷过来。

“铛！”金发金曈的少年闪现般出现在她面前，银白的光剑挡住了那致命的一枪，纯白与漆黑的力量在空中对冲。

裴娜娜被吓到了，下意识惊慌的喊了一声，“老公？！”

星游空头也不回，喊了一声，“走！”整个人化作一道银白的光矢向那漆黑的巨人飞去，六翼闪烁。

裴娜娜不知所措，不过本也不需要她做决定。

星游空的话音未落，她的身边就划开了一道裂隙，圣座空从中探出半边身子，拉着她的手腕就把她从裂隙里拉去。

裴娜娜顾不得其他，急忙大喊，“等等！还有一件事没做！”

圣座空，“？”

裴娜娜，“还有潘塔罗涅！带上潘塔罗涅！”

圣座空，“……他只是一点残灵，被达达利亚的‘记忆’赋予了认知，就算是重生也不再是他了。”

裴娜娜道，“我知道！可他对我真的挺好的，如果我有机会捞他一把却放任不管，是不是有点太没良心了？”

时间紧急，圣座空也不再废话，随手又拉开一道空间裂缝，从漆黑的泥沼里捞出一个暗淡的小光球，拽着裴娜娜飞速缩回副本外的中控站。

他坐在椅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随手把手里的小光球丢给裴娜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是没忍住憋屈的抱怨，“……你下次动手前能先打声招呼吗？”

看两位空哥一起下手捞自己，裴娜娜也知道自己这回大概是翻车了，并且这车翻的应该还不小，有点底气不足的小声辩解，“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

“可你没说是用毒杀啊！！”

圣座空抓狂。

“还是在达达利亚最接近梦想成真的时候！”

“祂不疯才怪吧？！”

“你是深渊派来的卧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