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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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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进房间就脱了外套,放在书包旁边,“我看别人都学到十二点,怕复习不好。”

梁慎言放好脏衣服,伸手关了笔记本,等程殊上了床,才关灯跟过去坐边上,“临时抱佛脚固然有用,但该不会做的还是不会做。”

“你以为佛脚那么好抱。”

靠在枕头上,程殊“哦”了声,等他躺好,立即靠过去抱住他,看不清脸也要凑到他脸上亲一下。

沐浴露用的一瓶,他俩身上味道一样。

香香的。

程殊头发蹭得梁慎言颈窝有点痒,把人薅起来,只比他稍微低一点,“头发是不是又长了?长这么快。”

手指从头发穿过,发丝挠着指缝,像是挠在了心尖上。

“那考完试剪短一点好了。”程殊说。

梁慎言低下头,嘴唇贴在他额角,“再给自己剪一个狗啃似的刘海?不如让五福给你啃,还省事。”

那段时间程殊的发型,现在回想起来,傻乎乎的,跟个愣小子一样。

多亏了有张好看的脸,眼睛又生得漂亮,不然多少有些不忍直视。

想着,他忍不住又捏了一下程殊耳垂,然后拨开程殊额前的头发,让额头完全露出来。

“是长了点,快挡住眼睛了。”

程殊仰着脸看他,听到他的话后眨了眨眼,“挡住也没关系,你能看到。”

梁慎言又一次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过这一次是用程殊自己的手,克制地压下翻涌的心绪和身体的反应,低头吻在他的指尖。

拥在怀里的身体轻轻颤了颤,靠在一块的腿都绷紧了。

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怕是一定点火星,都能烧成烈焰缠身。

他们离得这么近,几乎是对方的一部分,谁也瞒不住。

感觉到程殊往自己身上靠,梁慎言眸色暗了下去,“别再动了。”

程殊一怔,挣开自己的手,嘴唇贴在他颈侧,小声说:“你不用一直忍的。”

梁慎言捏捏他后颈,力气并不轻,看他乖了才用指腹按在他唇角,“我有数。”

他把人抱紧了一点,“这会儿只想抱抱你。”

程殊怔住,不再乱动了,却不好意思起来,弄得好像他一个人急色,“我不是……”

梁慎言低笑出声,下巴蹭了蹭他的脸,“食色,性也。”

这一句,程殊听明白了。

心也安了。

后边两天程殊都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学习,但不是在梁慎言房间,是自己的房间。

梁慎言倒不至于不让,但多少有点奇怪。

他们俩都住一个房间多久了,半边衣柜都是放程殊衣服,怎么突然要独立学习、提高效率,待在一块总想谈恋爱影响复习。

梁慎言从厨房端了一碗热的汤出来,走进房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把碗放下,抱着胳膊靠墙上。

“一个人学得怎么样?效率提高了?”

程殊点点头,坐得无比端正,“挺好的,单词又背了一遍。”

梁慎言:“……”

还真能编,他经过窗户外面两回,一句背单词都没听到。

“那你继续背吧。”

程殊擡起头,看他转身要出去,伸手拉住他衣服,“但还有我不会的,晚上得要你教我。”

梁慎言心里那点刚不顺的气,又消下去了。

“把汤喝了。”

炖了一下午的鸡汤,专门买的老母鸡,炖竹荪,还加了枸杞和枣,“补补脑。”

程殊撇嘴,立即撒了手,“忙着呢,别打扰我。”

梁慎言出去前,顺手揉了一把他头发,撸毛一样,在程殊挥手打他前,先一步出了房间。

棚子那边程三顺正低头看手机,擡头瞥见梁慎言往这边来,心虚得叼在嘴里的烟都差点掉了。

发现梁慎言是去逗狗,才松了口气。

【别催了,老子一会儿去给你订蛋糕,明天给你拿,搞得神神秘秘的,连累老子跟你一块当贼心虚。】

房间里程殊看见他爸回的消息,伸长脖子往外看,见梁慎言专心给五福加餐,才小心从抽屉里拿出刚才匆忙塞进去的东西。

还好还好,没扯到线。

他跟着网上的图片,学了好久,要钩坏了肯定来不及重新弄。

到了晚饭的点,就算梁慎言的神经再怎么粗,都能感觉到这对父子俩背着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事。

程殊就算了,反正他习惯了,偶尔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想些乱七八糟的。

但程三顺一个劲儿地招呼他吃菜,还想跟他喝两杯的殷勤模样,就不对劲了。从他到这儿来,程三顺只有拐着弯问他生活费的事才这么殷勤过。

半年房租是一次性给的,家里开销也是正常给的,难道是又想问他生活费的事?

那也不像,问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一个不对劲是正常,两个一块不对劲,那就是有事。

等回房间,梁慎言看见程殊坐在那儿,挑了挑眉走过去,扫眼他的卷子,拿走放书架上的耳机,“今天不独立学习了?”

挖苦人呢。

故意的。

程殊一边耳朵听,另一边耳朵出,半点不在意,“你要看书了吗?”

梁慎言坐在床边,擡眼看他,“不看书,看视频。”

程殊一听视频,眼睛睁圆,“那一起看电影?”

仔细想想,从他刻苦学习开始,他们一起什么都不做就看电影都很少了。

梁慎言对上他期待的眼神,犹豫了几秒拒绝了,“先做你的卷子,空了那么一大片。”

程殊撇嘴,身体转回去,“学得够够了的。”

梁慎言失笑,换了个姿势靠着,“那怪我?我不给你独立学习的空间了。”

程殊不理他了,埋头写卷子,写字声音都比平时大。

小气鬼,不就是回房间去待了两天,晚上不还睡一块,就小心眼。

房间里暖烘烘的,一个看电影,不时瞄一眼老实巴交复习的人,另一个心不在焉复习,余光一会儿一会儿往床那边瞄去。

俩人都心知肚明呢,揣着明白装糊涂,闹着玩。

等到了快十二点,梁慎言放下手机,走到桌边,敲了敲他脑袋,“到点了,该睡觉。”

程殊一看点,立即把书合起来,“那睡吧。”

穿着睡衣一块钻进被窝,有再多的疲惫也舒坦了。

冬天果然只有被子里是最舒服的。

梁慎言躺在外边,看程殊自己卷好了被子,才伸手去拉灯线,“嗒”一声,房间灯关了,黑漆漆的,只有手机屏还亮着。

“关了灯别玩手机。”梁慎言侧过身,习惯地伸手要去搂人,结果被躲开了。

从昨天就察觉到的不对劲,这会儿直接变质了。

皱起眉,正打算看程殊抱着手机在做什么,就见他把手机塞到了最里面,床头的夜灯被按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翻了个身冲着自己。

程殊从被子里坐起来,手里捧着两团东西,朝他笑得又乖又傻,“言哥,生日快乐。”

梁慎言大脑有一秒是空白的,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腾一下坐起来,差点碰到程殊的手。

老旧的木架床,经不起这样的动静,发出脆弱地嘎吱声。

房间里安静得什么都听不见,夏日的蝉鸣、秋天的风声早就没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梁慎言起来后只是坐着不动,目光落在程殊脸上,见他一直笑,很缓慢地移开目光,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两只小狗用毛线钩的,还能看到尾巴那儿的线头。

眼睛钩的不圆,耳朵也软趴趴的,连身上都不圆润,有些地方明显凹进去了。

“我不知道送什么给你才好,就想自己做一个。”

程殊并不害羞,只是被他盯得有点脸热,“太匆忙了,可能不是很精致,但是我亲手做的。”

梁慎言擡起眼,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程殊,心软成了一片湖。

少有地,他露怯了。

伸出去握住程殊的手是抖的,直到感觉到程殊手背的温度,碰到了那两只毛线小狗,才控制住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情绪。

“程殊。”

梁慎言的声音有些颤,小心地摸了摸毛线小狗,毛线并不软,甚至有些扎手,可他一摸,心里就起了一片潮,只能倾身抱住程殊,埋脸在他颈侧,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谢谢。”

这是他过过最特别的一个生日。

也是他二十五岁收到的第一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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