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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帆渡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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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帆渡海

段云沉收拾了他微乱的心绪,平静道:“我不怪你,你很聪明,知道趁我不备下手。”

凌和月听他夸自己,没太大的欣喜,只是感叹这守秋之主脾气还挺好的,夜渐深,凌和月坐在火堆前又困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段云沉无语,心想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都有睡不完的觉。

“明日一早出发,随我回绛洲。”凌和月迷迷糊糊听见段云沉的声音,应了声是,又问道:“绛洲是哪里啊?”“北方,我的家。”“您要带我回您的家?”“是,等你姐姐过来接你,你就可以走了。”

凌和月本来心里心里一个激灵,他怕回家,但挡不住困意,还没深想就缩起身体睡着了,没有听到凌和月的回答,段云沉侧目去看他,火光在凌和月的脸上跳跃,他长长的睫毛微颤,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轻柔的热浪抚动他额边的碎发,带去暖意,驱散夜里的微寒。

星夜寂静,段云沉良久失神,他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由自主好奇眼前的人。

他伸手扶着凌和月的后背将他放平在地上,看他仍旧缩着身体一点也不肯放松,便从行李堆里取出自己的衣服丢在凌和月身上,段云沉不再看凌和月,他仰躺在草地上,枕着双臂,看着天上的星星。

星夜沉沉,段云沉已经很久没有探究过他自己的内心了,此时内里五味杂陈,他时隔多年再次闭眼感受自己的心境。

是,孤帆渡海,不知来处,不知去向,唯有眼前真实。

眼前能看见的是,船与海,星星与月亮,温暖的火光与寂寥的秋夜,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

天明亮

凌和月坐起身,看见身上搭着段云沉的衣服有些讶异,“起来,出发吧。”段云沉的吩咐传来,凌和月连忙起身把衣服放回行囊里,背起沉重的行囊跟在段云沉身后。

回绛洲的路上无风无浪,一路平静,跟丢了青阙剑段云沉也无心去追,他在驿站起笔写了封信,过了几天东洲城外的那座奴隶场便被朝廷查封。

段云沉在前,凌和月在后,两人一齐看向眼前的城楼,上书:绛洲城。

这就是段云沉的老家了,凌和月亦步亦趋跟在段云沉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和他所能窥见的东洲的一角所不同,绛洲城似乎比东洲还热闹,来往的人服饰各异,有许多凌和月没见过的花样,街道两边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的都是些新鲜玩意儿,有会耍宝的猴儿,有栩栩如生的竹编,还有流光溢彩的琉璃灯。

“绛洲城水路贯通南北,是做生意的地方,这里比东洲繁华。”听见段云沉的解释,凌和月喔了一声,他注意到来往的人虽然各不相同,但往往走过一段路便能看见几个背着剑,穿着颜色不同,但是衣角上绣着狐貍纹的的年轻侠客。

和段云沉的狐貍面具很像,凌和月注意到段云沉不戴面具的时候,便没有那种恐怖的上位者姿态,就像一个很普通的路人,当然他身形高大,面容英俊,也不能算普通了。

凌和月慢慢走着,背着沉重的行囊,匆忙中胡乱擦了把汗,心想给人当仆从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前方的路被人群围住了,议论声四起,伴随着鞭打声和人的惨叫,段云沉并没有离开,他在人群外围观,面色微微凝重,凌和月也看了过去,原来是前面发生了争端,一个小摊贩的推车撞到了人家的马车。

车架豪华,停在原地,里面的人未出来,打人的是马夫,他下一鞭正准备挥下便被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拦住,官员是绛洲城的父母官,他不悦道:“滥用私刑,于法不合,既是无意冲撞,赔些银两便是,何必咄咄逼人。”

“我家主子的马车也是他赔得起的?”马夫丝毫没把官员放在眼里,他一鞭抽下,摊贩惨叫一声,“祁家的规矩,遇到不长眼的必定好打一顿,钱就不用赔了。”“你!”官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命令左右手下拦住马夫。

救下摊贩后,里面的人掀开车帘走了下来,官员认出了,是祁家的公子,虽然姓祁但并不是京城那个显赫世家里的公子,是个远亲。可世家势力庞大,就算是个远亲,也不是官员能招架的。

他顿时低眉顺眼道:“是祁公子啊,您今日怎么得空出来了。”那公子斜眼打量了一下官员,“怎么,你要管我教训贱民?”官员摧眉折腰满脸谄笑:“不敢不敢。”

那被冤打了摊贩眼见这方才为他做主的父母官,见了世家的公子立马变狗腿子,怒骂道:“欺人太甚的狗东西。”他朝祁公子扑了过去,被马夫拦下,祁公子面色不悦道:“你敢行刺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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