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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月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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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两人一夜无眠,暴雨声浸润茅草屋,厚重的雨幕中,两盏烛火摇摇晃晃,颤颤抖抖。

段云沉支起下巴坐在书案前,在想到底该怎么和凌和月说明白,而凌和月则是抱着膝盖在床上坐了一夜,两眼无神,心里流淌出凉凉的雨水,已经停歇的暴雨仍然在他的心上经久不息。

最近段云沉的心情很好,洗碗的时候都哼着歌,夏淮看他刷碗刷得不亦乐乎简直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贴在凌和月耳边说:“我师父最近心情怎么这么好,都不催我天天练剑了,霜姐姐不是才走吗?”凌和月在扫地,他看了一眼开心的段云沉,摇头,无悲无喜:“我也不知道。”

段云沉还没开心两天就发现凌和月变了,凌和月变得怪怪的,那不是变得脾气差也不是变得说话刻薄,而是不说话,不理人,整日沉默,心情好的时候就说两句话,心情不好枯坐一整天也不说话。

时间从指缝流出,冬日渐近,凌和月勤勤恳恳做事,一天也不懈怠,他在菜园子里锄地的时候,段云沉就坐在远处的草垛上看他做事认真又勤劳。他劈柴的时候,段云沉就在旁边观察他将斧头扛过肩背,重重劈下而后卡在一半,他在挖土豆的时候,段云沉看见他两手沾满泥巴,乐此不疲地把地里的土豆的装进竹筐,而后搬回院子里。

凌和月挑了两桶井水回段云沉的小院子,村里的人跟他熟识了,路上跟他打招呼他也高高兴兴地回应,除了段云沉,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就是对段云沉不理不睬,好像在刻意无视段云沉,甚至他对夏淮都比对段云沉热情。

凌和月脚下一滑,扁担在肩上滑落,他身子一歪险些滑倒,段云沉一把扶住他,接过扁担扛在自己肩上:“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你做这些吗。”凌和月避开他的眼神,连话也没接,沉默着离开,徒留段云沉一个人在原地。

等段云沉把水挑回院子里,凌和月又开始洗衣服,他使了很大的劲儿,卖力地搓衣服,于是段云沉咳了一声,说:“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都可以吗?”夏淮眼睛放光,还没开始报菜名便被段云沉打断,“不是说你。”他朝凌和月扬了扬下巴,“问你,想吃什么?”“我?”凌和月仍旧低头卖力洗衣服,“随便啊,都可以的。”

段云沉挤过去把洗衣服的活从他手里抢过来,“那你去旁边歇着好好想吧,想自己要吃什么,想好了告诉我。”夏淮目瞪口呆:“师父,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段云沉一边洗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回:“你练你的剑,少不了你一口。”

凌和月拘谨地坐到椅子上,真让他想要吃什么他可真的想不出来,飘落的树叶提醒他,已经要入冬了,自己待得够久了,于是他朝段云沉说:“你能给程泠写封信吗,问她有没有忙完自己的事情,可以来接我走了。”“走?”段云沉洗衣服的手一顿,“待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想走?”

“我已经麻烦你太久了,虽然在这里很开心,但是我又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我怕我再待下去,会舍不得走。”嘴上说舍不得,可半分留恋的意思都没有,凌和月只想程泠快点来接他,然后他快点半路逃跑,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

“那就不走。”段云沉下意识开口,可是他也知道,凌和月早晚会回到程家,程泠早晚都会带走他,“你不是一直想我快点离开吗?”凌和月疑惑地看着他,“没事的,如果你不想写那就我写,麻烦你帮我送一下信了。”

“好。”段云沉闷闷地答,“我写。”

信送到守秋山,下属把信交给苏灯,他慢慢打开信件,在“东洲”两字上流连,而后目光下移,落到“尽快”两字之上。

于是他挽唇笑了笑,吩咐下属按照信件上的要求去办。

“苏公子。”最近升职的霍连踏入碧海殿向他请示,“刑律堂的杨长老请您过去。”

守秋构成简单,守秋之主段云沉是权力核心,上下皆听他的命令,苏灯是守秋的二把手,不需要段云沉决策的时候,他统管整个守秋,战,二是情报阁,言简意赅,负责收集江湖和朝廷的情报,这是守秋最核心的部门,因为往往情报的重要性是要远超武力的。

三是锻造部,负责铸剑冶炼,平日稍显冷清的锻造部,最近有了兵器城的投靠,也热火朝天起来,宋长老整日都与投靠而来的罗家人研究如何锻造神兵利器。

从守秋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一路往下,苏灯取出面具戴上,霍连跟在他身后,他也是进入守秋山核心区域——碧海殿之后才知道平日里出现他们这些弟子面前的人不是真正的主上,而是苏灯。而他升职进入碧海殿做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对苏灯的身份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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