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之子(1 / 2)
故友之子
守秋山地势高,山下还在深秋,这里已经开始落雪了,凌和月走到栏杆旁,静静注视山中风景,这里云雾缭绕,薄雪把山峰微微覆盖,静谧又安详,伸手接了一片雪,凉凉的,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正觉得冷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厚实的大氅,凌和月回头去看,是一个玲珑可爱的侍女为他披上的。
“多谢。”凌和月向她点头,侍女的脸应声便红了起来,主上和苏公子平时都不茍言笑,这位客人却是少有的随和,居然会谢她。“啊,凌公子客气,不用道谢的,奴婢告退。”侍女忙摆手,要告退时手忙脚乱绊住脚扑腾一声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虽然吃痛,但是她第一反应却是麻利地爬起,在外人面前失仪,被长老们发现可少不了一顿锤楚。
侍女正惶恐着,凌和月扶起了她,刚刚那一摔不轻,手都擦破了,他记得在段云沉那偏殿好像有些伤药,“小心,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奴婢不敢!”侍女猛地跪下,“小伤而已,不敢让公子操劳。”“不用这么怕我,我不会告诉你家主上,悄悄过来没人会发现的。”
凌和月倒了些药粉在侍女手上,轻轻碾平:“好了,回去不要沾水。”侍女悄悄去看凌和月,这位客人不仅长得俊美,心地还好,她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看得有些呆了,“你叫什么名字?”侍女回过神,拘谨地答:“奴婢乔筠。”
“我不是你的主子,不用这么拘谨,我叫凌和月,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是段....你们主上叫我来照顾他的,和你们是做一样的事。”乔筠听得愣愣的,可联想到苏公子对这位凌公子这么客气,应当也不像新聘来的奴仆啊。
提到了段云沉,凌和月问道:“你这么惶恐,是因为你们主上对待下人很苛刻?”乔筠连忙摇头,“主上不常留在山上,奴婢们接触不多,山上的事情都是苏公子在管理,但是他也不苛刻,只是赏罚严明。”看来苏灯在守秋山的权力,并不小,凌和月暗暗想,可要小心不能惹到他了。
乔筠好心提醒道:“嘘,主上就睡在隔壁,凌公子是客人,主上必不会怪罪,可被主上听到奴婢议论这些,怕奴婢要小命不保。每回主上回来都会狠狠处罚一些犯了错的弟子甚至是长老,可吓人了。”凌和月笑了笑,“好了,不为难你了,我不问便是了。”“多谢凌公子,您心地真好。”乔筠腼腆笑笑,她是发自真心。
心地好?凌和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
此时的砚州
一个中年人扛着一个昏迷的少年进入一家酒楼,在二楼开了个雅间,点了些酒菜,慢慢吃起来,他把从夏淮那里夺来的长剑也放回夏淮的剑鞘。
夏淮趴在桌上,醒来便看见魏渝真的脸,这会儿的魏渝真总算是收拾了一番形象,将头发束起,脸上的胡子也刮了,虽然沧桑,但气势内敛,不容小觑,夏淮可不管这些,二话不说就是一拳直冲面门,魏渝真眼睛都没眨一下瞬间接住夏淮的拳头:“不想胳膊断了,就给我安分点。”夏淮收回拳头,嘴上不饶人:“你敢拐跑我!等我师父发现我不见了,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魏渝真冷冷一笑,“你师父?他是生是死都还难料,你还指望他那个废物来救你?”夏淮闻言,心跳漏了一拍,追问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杀了。”“你骗人!”夏淮的眼眶一下就红透了,“我师父是守秋之主,天下就没有能打过他的人,他绝不可能死了。”
“区区守秋,又能算什么?当初整个江湖唯苏家马首是瞻,那时候天下人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守秋?段云沉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难道他从未告诉过你,他输过?输给了我,两次。”魏渝真吃完静静调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的无知小儿哪里见过什么大场面。
“你把我师父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夏淮气冲冲地不依不饶,一拳拳朝魏渝真打过去,魏渝真烦不过,厉声道:“我暂时还没杀他!你再闹我现在就去守秋山把他杀了。”听到师父没死,夏淮才开始回忆刚刚魏渝真的话,“什么苏家,没听过。”
魏渝真皱眉,段云沉竟然半点都没告诉夏淮曾经的事情,“那段云沉是如何告诉你,你的身世。”夏淮狐疑地看着魏渝真,魏渝真瞪了他一眼,夏淮就老实招供了:“我师父说,我是他故友的孩子,没告诉我故友是谁,干嘛,你认识我父母?”
“何止是认识,你父亲要是知道你现在认贼作父,九泉之下都难安。”“你胡说什么呢!”夏淮想也没想就打断,“我师父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他的人品我最清楚,你少挑拨离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