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弓之鸟(1 / 2)
惊弓之鸟
这一战过后,便无人再敢和守秋叫嚣,天下第一门派的声名就此奠定。
苏灯听见演武场传来的声响,欣慰地笑了,末了,他转头看向被团团围住的寒水山庄的弟子,以及领头的黎宰:“黎长老,别来无恙,这几日不见您出现,原来是和故友相会去了。”“你这苏家余孽!主上昏了头才会让你坐到这个位置上,今日我就替主上肃清守秋!”
黎宰狂叫一声,便向苏灯扑来,苏灯脸色变都没变一下,锻造部的宋长老在黎宰还未靠近苏灯的时候,便手起棒落,一棒敲断黎宰的腿:“叛徒,还敢胡乱攀咬。”
苏灯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黎宰,对被围困的人说:“你们也是听了你们主子的命令,才被派来送死的,如今他却连现身都不敢,想必也没把你们的性命当回事,你们若归顺守秋,我可以既往不咎。”本来命悬一线准备殊死搏斗的弟子听了这话立马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黎长老,事到如今,希望你识趣一点,那位庄主是何许人也,烦请告知,我好求主上饶你一命。”苏灯说的是真正的身份,他也曾调查过凌殊翰,但是都没有查到任何痕迹,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如何直接拥有一个足以和经营十年的守秋对抗的实力。
黎宰一边哀哀叫着,一边思忖着苏灯开出的条件,段云沉的狠他是知道的,说杀就一定不会手软,“是...”黎宰正要开口,一片树叶破空而来轻轻割断了他的咽喉,话还卡在喉咙里便咽了气。
宋长老立马追上树叶飞来的方向,却唯余沙沙微响。苏灯心中一惊,这个距离,却没有一个人察觉,这个实力绝不是一般高手。
“关山门,把守秋山之内先盘查一遍。”苏灯拂袖离开,众人跟上。
守秋山门缓缓关上,山内众派人士交头接耳,都不知道守秋之主这是要做什么,很快守秋的弟子就把众人围了起来,程彦计上心头,低声道:“父亲,我掩护您走,我自有打算。”
凌殊翰点点头,两人趁着守秋弟子盘查之际,偷溜到墙边,程彦轻功一运便送凌殊翰离开,而他又回到了墙内,有弟子发现了他:“鬼鬼祟祟!干什么的。”程彦装作要爬墙离开,任由别人将他抓包,捆了起来。
碧海殿内,大夫把段云沉全身上下都包扎了一遍,他右肩伤得最重,动都动不了,不过好在没有伤到经脉,不然就彻底废了,这次伤得远比在栖迟村那次伤得重,段云沉整个人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点血气,处理伤处的时候冷汗直冒,看得凌和月也跟着紧张。
药端上来,凌和月端起喂给他喝,段云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声音沙哑:“这下可不是装的了,手是真的动不了了。”凌和月叹气:“知道了,以后我天天给你喂药,总行了吧。”天天喂药?段云沉喜上眉梢,问道:“你不走了吗?”凌和月看他这凄惨的样子,点了点头,“约定好了照顾你,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走?”
“主上。”霍连抱拳示意,“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要逃跑的,你要不要见见?还是直接杀了?”段云沉轻咳一声,沉声道:“带过来。”
当程彦被扔到碧海殿内,爬起来和段云沉对视,两人面面相觑,“姐....姐夫?”“程...彦?”段云沉皱了皱眉,凌和月听见这个称呼,呼吸一窒,药碗从手里滑落,碎了一地,程彦这才把目光落到凌和月身上,原来,他就是程言。
此时他仍假装才发现段云沉的身份,委屈道:“姐夫?原来....刚刚在台上打架的人是你啊,你竟然是传说中的守秋之主?”段云沉听到声响,去看目光呆滞的凌和月,他知道凌和月必定误会了什么,忙说:“我会解释,你先别生气。”凌和月面色不改,心里已是万念俱灰。
程彦被绑着,歪歪斜斜地跑到凌和月面前:“姐姐和我说程言哥哥也在守秋山,你和母亲长得好像,你就是程言哥哥吧?”程彦笑得天真,这话却像一柄利剑刺入凌和月的心窝,母亲....程彦的母亲....
他看了一眼程彦,这个他素未谋面的弟弟,往日种种,痛心入骨,凌和月再难保持平静,段云沉想握住他的手,凌和月一把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云沉愁眉不展,伤口隐隐作痛,不知如何解释,他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你为何会出现在守秋?”其实他和程彦根本不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还都是在他装病的时候。
“我听说了守秋有场大战,就偷偷过来围观了,哪会知道是姐夫你啊,还以为你身体弱呢,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这不是怕姐姐发现吗,就想偷偷溜走,被你的人误会了,就把我抓来了,对不起啊,姐夫,给你添麻烦了,我过会儿自己会走的,你可别告诉姐姐啊。”
段云沉现在根本没心情管这些,他手一挥,便要侍女带程彦走,“等等,”段云沉叫住他,“我姑且信你是无意闯入,我的身份,你不要告诉别人,这很重要。”程彦嘿嘿笑道:“不会的,我肯定守口如瓶。这个事...姐姐知道吗?”程彦的笑容镀上一层虚情假意,
“她知道。你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我派人送你回去罢了。”程彦若无其事地喔的一声,再转身,面色已冷了下去。
段云沉在偏殿找到凌和月的时候,不出意料凌和月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他忍着痛走进房间,闷闷开口:“能听听我的解释吗?”
凌和月一言不发,他现在半句话都听不进去,于是段云沉自顾自开口:“我和程泠一直都是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我和她成亲是迫于无奈,她是为了救我的命,个中缘由实在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理由?我是不是也该随程彦叫你一声姐夫?”凌和月语带讥讽,毫不留情。
“和月。”段云沉抓住他的手,急切道:“我知道你不信,你大可以去问程泠,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求你别生气,你先相信我好不好,然后你去问程泠,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凌和月一把拽住段云沉的衣领,直视着他,满眼全是失望和愤怒:“段云沉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段云沉不想再激怒他,只能用眼神恳求他别再生气了。
“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每个背着家里的妻子来和我偷欢的客人都会说,我和我的妻子只是逢场作戏,我对你才是真爱。”凌和月紧紧拽着段云沉的衣领,失望透顶,浓烈的恨意甚至从眼里溢出:“段云沉,你何尝不是这样?甚至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姐姐,我还天真以为你不一样,我错了,你也是一样卑鄙龌龊,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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