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舐犊情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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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嫱对凌和月的吞吞吐吐感到迷茫,夏淮却很清楚,他是见过凌和月被男人缠住的样子,他年纪小,但并非没有见识,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说出口。

师父说,该帮别人的时候一定不能吝啬,看在凌和月不辞辛劳给他造了座秋千的份上,夏淮解围道:“他给我师父当手下,平时就是做些杂活,扫扫地,挑挑水什么的,我师父为人慷慨,给他开的工钱可高了,放心吧,他没饿着呢。”

“这样啊。”虞嫱看向呆滞的凌和月,问他:“做杂活,辛苦吗?”凌和月有些懵圈,他失神地缓缓摇头:“不累,不累...”他朝夏淮投去感激的眼神,夏淮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眼神。

虞嫱清醒了之后,便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她时常走出房门在陌生的院子里闲逛,也没问凌和月这是哪里,只是同凌和月说话,说她有多想他,说她梦见了一个和凌和月长得很像的人经常来看她,还和她一起做了木刻,在树下写字,弹琴。

凌和月有时候分不清她到底是清醒了还是没清醒,只有母亲唤他“阿言”的时候,他才稍稍宽心,

夏日渐渐去了,秋意悄无声息冒头,凌和月替虞嫱梳理头发,她的白发更多了,虞嫱回过头看他忧虑的面色,笑了笑:“阿言,怎么不开心?”

凌和月放下了梳子,也朝她笑了笑:“没什么,娘,口渴了吗?我去给你沏一壶茶来。”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左腿上的伤还没好全,近日一直强装着行动如常不免让伤势加重,此时猛地起身左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身形一歪便扑到门框上,他咬牙没发出声音,虞嫱却吓了一跳,连忙扶他回来坐下。

“怎么了?”她焦急问道,凌和月用手抠着膝盖,缓解疼痛,怕她忧心便说:“前阵子不小心摔了,把腿摔断了,没事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虞嫱闻言眉间难掩心痛,她慢慢蹲下身体,把凌和月的鞋袜脱掉,再叠起他的裤腿,露出了有些淤肿的断腿伤处,声音都发颤:“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你这几天怎么不说你身上有伤,还陪着我到处逛,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好好疗伤。”

她语气里有些责怪:“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爬上树摔下来把手摔折了?连着哭了好几天,又不好好喝药,一直拖了好几个月才好,如今怎么又不听话了?”

凌和月轻咬嘴唇,听她如数家珍,心里不是滋味,他没有告诉虞嫱,其实这些事他早就想不起来了,于是他笑得腼腆:“我回家太高兴了,一时忘了形,我明天一定不下地,好好养伤。”

虞嫱这才放心下来,她用手掌慢慢覆盖到他腿上的伤处:“娘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她蹲在地上,轻柔地拿手掌给凌和月揉伤,她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到凌和月鼻子发酸,眼里瞬间蓄起了泪水,他自认是个坚强的人,可面对母亲,他的眼泪总是流不尽。

在奴隶场的时候,别人打他,打得他身上疼得碰都碰不得,那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跑回母亲身边,叫她给自己揉揉,听她说,揉一揉就不疼了。

岁月真是无情,竟叫自己花了十三年才走到她面前,可他现在却已经不会疼了,变听话了,也长大了。

一滴眼泪从鼻尖滑落,凌和月仓皇擦掉,可他通红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的窘态,虞嫱放下了他的裤腿,微笑着对他说:“阿言长大了,哭鼻子的时候也不想让娘看见了。”

凌和月猛烈地摇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上两团红霞,虞嫱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说:“委屈了是不是,你瞒不了我的,你这些年在外面一定过得不好,我也不再问你了,从此以后都不会叫你委屈了。”

凌和月垂下头颅,慢慢伏在她的膝头,唤她:“娘,我一直都很想你.....以后你都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好。”虞嫱眼里的光芒微动,她道:“好,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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