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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之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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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之鸟

东洲

一前一后两匹快马赶到,将干燥的黄土带入东洲潮湿的地面。

战火并没有波及到这里,路上行人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耽误,凌和月星夜兼程赶到朝溪楼,他好几天没换衣服,头上脸上都是尘土,蓬头垢面狼狈极了,夏淮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赶到朝溪楼前仿佛两个要饭的乞丐。

小厮自然是拦住了他们两个,凌和月抹了一把脸,露出真容,沉声道:“是我。”“和...和月公子?”小厮见到他来跟见到救星了一样,“您回来了,哎哟,好在您回来了,您走了以后咱们朝溪楼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凌和月没空听他扯这些,打断了他的话,“带我去见闫妈妈。”小厮以为他是回来重操旧业了,连忙请他进来。

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凌和月对这小小的楼阁再熟悉不过了,他一脚踹开闫妈妈的房间,便走了进去,闫妈妈眼见他回来也是惊得合不拢嘴,想到从前的事,开口就骂他:“你还敢回来?你还记得你在兵器城罗老爷子家惹出来的事吗,他老人家气得差点把我的朝溪楼给砸了!”

“我问你。”凌和月站得直直的,眼里没有半分惧怕,“朝溪楼的老板是谁?”“当然是我啊!还能是谁?”闫妈妈回道,她狐疑地看着凌和月。

总觉得觉得凌和月变了,说话的方式和眼神都变了,全然没了从前那逆来顺受,认打认罚的样子,短短一年,他在外面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竟然不是从前那个任她拿捏的人了。

“我是问你背后的人,是谁,姜殊翰吗?”凌和月逼近闫妈妈,他个子比闫妈妈高许多,居高临下看着她,竟然有几分审视的意思,闫妈妈也不是吃素的,她像从前那样一把掐住凌和月的胳膊上的肉拧了半圈,骂道:“反了你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来人!”

凌和月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问道:“是不是他让你把我带回朝溪楼的?是不是他让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外面的下人要闯进来,被夏淮三下五除二解决,他看凌和月这一副不上道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剑架在闫妈妈脖子上,对凌和月说:“你这哪能问出什么,看好了,问话是这么问的。”

闫妈妈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可剑架在脖子上她也是真的怕,纠结之际,凌和月突然握住了长剑的剑刃,将那剑刃更靠近闫妈妈的脖子几分,剑刃划破皮肤滴落血珠,闫妈妈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夏淮眼见长剑将凌和月的手划破,忙喝道:“凌和月,松手!”凌和月似乎感受不到痛,他死死盯住闫妈妈,势必要一个答案,闫妈妈险些被他这气势吓晕,连忙道:“是他,是他,不过他不叫姜殊翰,他叫凌殊翰。”

“他告诉你,他的身份是什么?”凌和月的手还是没松开,血从指缝流出,触目惊心,“寒...寒水山庄的庄主,他叫我把你带回来,不许你出去,别的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得到这个答案,凌和月收回了手,倏然轻笑了起来,而后转为大笑,他神魂颠倒地离开了朝溪楼,太可笑了,他一直以为是大娘把他抛下,偶然被奴隶场的人抓到,他一直以为是母亲不要他了,他也一直以为是闫妈妈碰巧把他买下。

没有碰巧,全是有心设计。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姜殊翰手里的玩物,姜殊翰折磨他,欺辱他,诓骗他,都是为了报复母亲,姜殊翰曾说和月,是给他女儿的名字,原来,是打算将这个名字赠与他和母亲的孩子。

父亲大人....这个称呼让凌和月打心底觉得恶心透了,如果不是他把自己藏在奴隶场,又关在朝溪楼,自己又怎么会一直回不了家,母亲怎么会久病成疾,饱受相思之苦,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姜殊翰!

我要杀了他,这个念头从凌和月心底升腾而起,便犹如干柴遇到烈火,将他的心烧得寸寸干裂斑驳。凌和月气势汹汹要骑马前去寒水山庄,可他不是江湖人,根本不知道山庄所在,夏淮跟着出来,二话不说一把扯过凌和月的手给他包扎好,凌和月恢复平静,突然开口问他:“夏淮,告诉我,寒水山庄在哪里。”

“我不知道。”夏淮就知道凌和月要去寻仇,他避开凌和月的眼神,凌和月淡淡道:“你撒谎。”夏淮咽了口唾沫,斩钉截铁道:“我是撒谎,但我告诉你,就算你下跪磕头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这样的身板,半点武功没有,你去寻仇,山门你都闯不进去,我劝你放弃。”

凌和月紧紧皱起眉头道:“我自有办法,不手刃了他,我一刻也无法安眠。”这是他从出生以来,最愤怒的一次,夏淮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道:“凌和月,你疯魔了,寻仇还不简单,你和我师父关系那么好,你跟他说,他会帮你的,你干嘛非要自己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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