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洗血(1 / 2)
以血洗血
姜殊翰在府邸正厅,他收到一份兽皮文书,上面写的是禹峰王命令他派人阻断边关的粮草支援,他将桌上的镇纸朝跪着的褚原掷了过去,坚硬的镇纸砸破了褚原的额角,他也一声不吭,求饶都不曾。
“废物!”姜殊翰心头火起,想把桌子都给掀了,又堪堪忍住,“程彦呢?他怎么一直不来会合!”褚原低头汇报:“家攻下京城没?”
褚原接着道:“有消息说,祁储两家不敌禁军,败退了,想必少主也是深陷战局。”“废物,都是废物,就这点禁军都收拾不了,还妄想称帝,可笑。”姜殊翰冷笑了笑,但不知为何,听到祁储两家的坏消息,反而让他十分愉悦,只是担忧姜元纬的处境,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能希望祁家败退。
他吩咐道:“告诉下颌的血,颔首道:“是。”
他方离开,凌和月便被丢了进来,下属对姜殊翰道:“庄主,抓到了个鬼鬼祟祟的,您请示下是杀是留。”姜殊翰正欲叫人杀了,便看见地上的凌和月,他挑了挑眉:“是你?”
凌和月并未回答,只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遥望着姜殊翰。
他挥挥手叫下属退下,而后蹲在地上,以手指勾起了凌和月的下巴,一看见这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姜殊翰就想折磨他,就想欺辱他,把他踩在脚底,让他跪地求饶,“你怎么还知道来找我了?”
凌和月怯怯道:“没有,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我是路过。”还是那样一副胆小的模样,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姜殊翰并不在意他的话是真还是假,他道:“上次你已经忤逆了我,我很生气,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凌和月心下一颤,泪眼朦胧道:“我....对不起,父亲大人,是我没用,可我娘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唯有您能依靠了,求您垂怜,别杀我。”姜殊翰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波动了一下,“她,死了?”
就这么死了,就死了?姜殊翰松开了凌和月,压抑地笑了笑,而后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让人胆寒,只是下一瞬便停了,他一把拎起凌和月,拔出架子上的长剑,抵在凌和月的脖子上,怒道:“死得好,你怎么不下去陪她?”
凌和月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透明纤细的一滴,坠落到姜殊翰的指缝之间,偏生他实在貌美,这样的悲伤和怯弱反而为他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美感,姜殊翰松开了剑,凌和月才开口道:“我怕死,父亲大人,我真的怕死……”
姜殊翰松开了他,又兀自笑了起来,他钳住凌和月的下巴,审视着他这张脸,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个世间唯有他还有这张八分相似的容颜。他慢悠悠道:“如果我说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你当如何?”
凌和月顺从地跪在地上,一低再低,声音压抑颤抖:“求您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哪怕是做个最低贱的奴仆也行,求您别杀我。”姜殊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他擡起头,正视自己,“我不收无用之人,你的诚意呢?”
诚意代表什么凌和月一清二楚。
凌和月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他面色酡红,眼泪挂在睫毛上,轻颤颤,像春日娇艳花朵上的露水,他道:“我服侍您,像从前那样,行吗?”
姜殊翰不置可否,他居高临下,凌和月匍匐在地,就像从前那般,别无二致。
入夜。
晚风凉,凌和月站在树下,他被姜殊翰关在这里了,庭院深深,院门厚重,又一座监狱,把他锁了进去。
他擡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寂寥阴森,寒光如水,月亮是这院子里唯一自由的事物,高悬于天空,只待天明便可以消失不见,可他转念一想,月亮也是被锁在黑暗里的事物,常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相伴,哪里就能算自由了,月亮也是静止的,和他一样,被这院子锁住,被岁月锁住。
风过,吹来一片薄薄的云,遮盖住了月亮的光华。
光华渐暗,夜深了。
凌和月被送上了床榻,他被一通搜身,被下人摸到大腿的时候像只受惊的山猫,缩在墙角怎么也不肯配合,下人以为他羞赧矜持,只好任由他,姜殊翰走进来的时候,凌和月就像从前那般一般迎了过去,姜殊翰心情很好,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抛在床榻上,凌和月在床上滚了一圈,借势掩藏自己的动作,摸到了被他捆在腿上的匕首,等着姜殊翰靠近。
他太紧张了,心脏仿佛擂鼓,手上发汗,便将匕首握得更紧,姜殊翰坐下,凌和月不再犹豫,他猛地坐起,用尽力气朝姜殊翰捅了过去,姜殊翰身形未动,一把握住凌和月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拧,将凌和月的手拧到他背后去。
凌和月拼命反抗也动不了分毫,姜殊翰将他手上的匕首打落在地,而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凌和月被打得脑袋一懵,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流下鲜血,姜殊翰扯过他的衣领,冷冷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杀我的?”
凌和月没想到他这么谨慎,见已经暴露便也不再伪装,露出带血的牙齿,讥笑道:“做的恶事太多,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姜殊翰最讨厌他忤逆犯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死样子,简直和那个死女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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