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的将军(2 / 2)
流光伞浮现,“唰”地一下在空中绽开。
秦无良还心不在焉地抱怨,“真不知道你们沄之阁的人怎么就这么迷恋老子,一早上打两场,不会你们要接力吧?那可不行哦!不公平不公平!是要累死小爷啊?”
他装腔作势、惺惺作戏的样子,梁如因看了就想吐。
梁如因丢出流光伞,率先发起攻击。
流光伞飞向秦无良时,梁如因说了一句:“你没机会了。”
“小美人,话别说的太早哦!”秦无良一刀劈走了流光伞,“一会儿输了,脸会很疼的,我这个人啊心软,会心疼的!”
梁如因完全不理他,流光伞委屈地回到了她的手里。
这样不行,他的攻击力太强了,硬碰硬必输无疑。
梁如因想了想,这秦无良大抵是过于自满,竟然也不主动过来打她,那便……以柔克刚。
流光伞再次被丢出,梁如因顺势抽出了缠绕在伞骨的红丝绸,伞骨上捆绑的香料散落,发出阵阵幽香,叫人心神难抑。
这是她亲手调制的香粉,对于秦无良这样意志不坚定的浪荡公子最为管用,他现在一定飘飘欲仙,无法自拔了。
趁这时,红丝绸拧成红绳,握在她手里就是一条鞭子。
流光伞浮在空中,她毫不留情地向秦无良身上鞭去,秦无良感受到疼痛才稍稍清醒过来,但梁如因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红绳一下又一下地鞭在他身上。
几下过后,彻底被激怒。
秦无良一下子握住了红绳,用力往回拉,梁如因早就知道这招不会撑太久,红绳一被秦无良抓住抽过去,她便松了手,放弃了红绳而是一个闪身握住了空中的流光伞。
秦无良抽了个空,便更加急躁。
他是个粗人,其实不难发现他的性格和三原差不多,但早上那局三原会乱了阵脚他没有,只是因为三原是下风,秦无良占上风。
一旦秦无良不再占据主导攻势,他心态崩塌得比三原都快。到这时,不管什么相生相克,秦无良那本就没有章法的刀便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有流光伞的加持,梁如因的移动速度很快,连朝雨都没想到,流光伞到她手上不过一月,已经磨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宛若同生。
秦无良抓不准梁如因移动的方向,本来握在手里红绳也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梁如因又抽了回去。
红绳被绕成了三股,粗硬不已,落在人的身上立刻便会刮开血肉。
这一场,梁如因根本没用到法术攻击,而秦无良的刀接连劈空,便没有对她造成一丝伤害。
他往中间劈,她就扔了伞,和伞各往两边跑,闪到他另一侧鞭他。
他忍着疼痛打回去,她立刻便能闪回伞内,往他另一侧鞭去。
她下手快准狠,完全不给秦无良留一丝机会,秦无良被打得七倒八歪,愣是他想他也接触不到地面。
几个回合下来,秦无良已是遍体鳞伤,梁如因终于收了手,他才跪在地上吐血,像是找了个支撑点,死死地赖在地上,连金沙刀都被他扔在了地上。
梁如因举着流光伞缓缓落地,红绳缠绕着她,她俯视着他,“我要你……道歉!”
“凭什么?”
“就凭你打不过我。”
“你用香……迷惑我,你犯规!”秦无良不依不饶,好面子的性格让他不肯低头。
“是否犯规,轮不到你来说。初选从未规定不可以用香。”
“你犯规!”秦无良怒吼,面容狰狞,凶狠的眼睛盯着她梁如因,一个字一个字道:“我不可能输!”
“谷沙堂修土系法术,土克水,你根本不可能赢我!”
每说一句,秦无良的嘴里便淌出血来。
“我若是真犯规,牵探早已将我绳之以法。”
“我根本没用法术。”梁如因将流光伞往上一擡,伞一瞬消失只留下一抹红色残影,她一步一步走向秦无良,“是你,太菜了。”
秦无良大笑,面前这个长相娇美的女孩将他早上送给三原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我要你道歉!”
梁如因又重复了一遍。
“下贱的妓子,想让老子投降,忒!做梦!有本事打死老子!”
梁如因再次召唤出红绳,这次还带着三根冰刃正要下手,耳边忽然传来了金铃声。
她的手停在半空,那金铃似乎只有她能听见,金铃一声一声地响起,似乎在劝解她。
梁如因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动了杀念。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被吓坏了缩成一团的秦无良。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再说一次,道歉。”这一次,她的声音瞬间软了很多,还带着颤抖。
但秦无良已经被吓尿了,他确实没想到这长得温柔如水的小姑娘居然真的会动杀心,他趴在地上颤抖,“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梁如因精神恍惚,但秦无良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
“我我我不该诋毁沄之阁,不该恶意报复三原,不该乱说话毁姑娘清白。”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姑娘饶命!”
“我我我投降!”
闻言,法障落下,梁如因看到寂静的人群忽然炸出响亮的掌声,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梁如因擡头看了眼比分,四十二比三。
谷沙堂的人已经上来擡走了秦无良,但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远远看了眼朝雨,忽然留下了眼泪。
他杀人的时候,是这样吗?
是这么痛苦吗?
会不敢相信吗?
她怎么会起杀念,怎么会……
难道她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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