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唯一场(2 / 2)
是血肉撕开的声音。
阿悖的心口流出了鲜血,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他极力地捂着心口,似乎在阻挡着什么。
可最后还是没有挡住,心口的东西冲破他的掌心飞了出来,眨眼间,琉璃珠完好如初悬在空中,发出了淡淡的蓝色光芒。
而阿悖,微张着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瞳孔放大,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那颗琉璃珠,一只手抓着狐貍面具,另一只手还捂着心口,那被冲破的血洞还流着血。
最后他倒了下去。
即使倒下,他还是盯着那颗琉璃珠。
梁如因顿时手足无措,蹲在阿悖的身旁,问他疗伤,就像当初在乞丐营一样。
另一边,祝松花看着那洒着水的流光伞吐槽:“早知她那么菜便不让她去了。”
季春辰道:“我去看看。”
但祝松花笑出了声,“怎么?你也去生火?”她拿起一个酒壶,站起身,“还是本郡主亲自去看看吧。”
阿悖还没回来,他死了不要紧,可不能让她的狐貍面具有什么事!
“这宴会是郡主所设,主家怎可离场,我去去就回。”季春辰不给祝松花回驳的机会,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祝松花嘲讽般笑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情人。”
顾瑾瑜碰了碰赫赤的杯子,“看,不止我这么觉得。”
赫赤白了他一眼。
季春辰赶到的时候,梁如因还在给阿悖疗伤。
“怎么了?”
“他伤的很重,还有很重的内伤。”她看了季春辰一眼,“你怎么来了?可是祝松花起了疑心?”
“是,若再不回去,她便要亲自过来了。”
梁如因皱着眉,看着气息奄奄的阿悖,话到嘴边说不出,纠结片刻,她说:“他不能再继续待在祝松花的身边。”
她收回法术,疲惫地喘着气。
季春辰扶起梁如因,让她坐在旁边,他自己蹲在阿悖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不已,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气。
扒开他的手,他的心口是个被破开的缝口,缝口似乎缺了什么东西,现在呈现出了一个血洞,微微冒着寒气。
“这是……琉璃珠的残存灵力。”梁如因道。
季春辰未懂,“是你给他的琉璃珠?”
“嗯。”梁如因将那颗悬在空中的琉璃珠推了过去,季春辰顺势接住。
“他居然把琉璃珠缝在心口!”
“嗯?”
“应该是祝松花不让他留着,他就悄悄缝进了心脏处,靠着琉璃珠的残存灵力茍延残喘,但现在琉璃珠找到了另一半,离开了他的体内,所以他便也没有了生的来源。”
只能走向死亡。
“我不知道……”
如果她早知道那颗普普通通的、只剩下一半的琉璃珠有那么重要,她就不强行召唤它出来了。
“你先别急着自责。”季春辰扶起阿悖,开始运功,“我按照他的样子造一个傀儡丢进火场,伪装成他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就当他死了。”
梁如因站在季春辰旁边,“你需要多久?”
“傀儡很好办,我需要时间把他挪到我爹那儿。”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傀儡便已经有了雏形。
梁如因拿起阿悖手上的狐貍面具,道:“我去给你拖延时间。”
“小心。”
梁如因跑得很快,但还未走到静湖中心,便遇到了脚步轻快的祝松花,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屋子被烧的如何,也不担心阿悖是否会被烈火伤到。
祝松花像是来视察工作,看看她的布偶有没有听话。
“梁姑娘?”祝松花打量着她,视线落在了那个狐貍面具上,她一把夺过那个狐貍面具,轻柔的抚摸着,检查它是否完好无损。
确认没事后,又看向梁如因,那假惺惺的笑容也没有再摆出来,她怒目圆瞪,“面具怎么会在你那里?阿悖呢!死哪儿去了!”
祝松花的怒吼划破夜空,就连远处忙着的季春辰也听得一清二楚。
而梁如因却脚步不乱,盯着祝松花泼妇一般的嘴脸,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阿悖死了。”
“死了?”祝松花的脸上划过了一阵失落,就连梁如因也没有察觉。沉静了一会儿,忽然祝松花放声大笑,笑得无比猖狂得意。
“死得好啊!”祝松花咧着嘴,拍着手,忽然又语气失落,“可惜了,没看到他给我准备的这最后一场好戏。”
“阿悖为了保全这个狐貍面具被烧死,郡主却说是一场好戏?”
但这个长的单纯可爱的姑娘一点也不装,依然放肆地笑着,“这是他应该的,你说是不是,阿睦?”
祝松花身边的婢女回道:“郡主救了他,又厚待于他,他自然应该为郡主赴汤蹈火。”
“既然面具拿回来了,那我们回宴会上吧。”说完,祝松花就带着阿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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