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的(2 / 2)
季春辰现在的屋子有点远,单独住在温泉旁的林中小屋修养,又暖和,也清净,以灵气滋养。
季恒说,季春辰醒过几次,但都很快又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雷火极刑主要是疼,雷打得疼,火灼烧的疼,几次都是醒了以后又被疼晕了过去。
推开屋子,满屋药香。
杜婉茹和季平儿一起坐在药炉旁,轮着煎药,梁如因进去的时候,杜婉茹正在打瞌睡,是季平儿在控火。
见到有人来,疲惫地擡眼,见到来人是梁如因,立刻皱了眉头。
“师父,她怎么来了?”
开着的窗冒出了一颗脑袋,季松石惊奇道:“梁如因?你来看季春辰吗?”
杜婉茹从桌下捡起一根竹节棍往季松石头上敲去,“捣你的药!”
季松石拱了拱鼻子。
烦人!
杜婉茹撑着脑袋,打量着梁如因,还真是个长得美艳极了的姑娘,一袭青木城的最素雅的筠雾青古广袖绸裙,不带任何修饰的挽发却足以勾人心魂,脸上更是不施粉黛,还带着伤重的憔悴与苍白。
难怪季春辰这小子抵了命也要护着呢?
是个男人都喜欢这一款吧?又单纯又勾人,端庄又妩媚,水灵灵的眼眨一眨就能让人赴汤蹈火也情愿。
季恒开口,“春辰怎么样?”
杜婉茹收回了眼神,懒懒地道:“今日还没醒过,反正醒了也是疼,不如让他睡着,等伤口好点了,自然醒的时间长了。”
“可方便见人?”
杜婉茹擡了擡眼,“心上人来了,估计醒的时间也更长了吧?”
梁如因顾不上害羞,全然在欣喜之中,“谢谢!”
“进去吧。”杜婉茹说完,便又合上了眼,季安儿手上的动作缓了了下来,杜婉茹皱着眉擡手捏着季平儿的手扇扇子,“专心。”
季平儿看着梁如因独自进到里屋,一阵心里不舒服。
“师父为何让她进去了?”
“药固然重要,支撑他的信念一样重要,季春辰难熬得很,她去了,也是药。”
“帮他的良药。”
季平儿没再回话,继续扇着扇子,季恒也在一旁与梅童一块儿落座。
屋内,梁如因只敢握着季春辰的手,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少年静静地睡着,面色苍白,不知梦到了什么,还是伤口疼了,皱了皱眉。
梁如因擡手抚了抚,眉头才舒展开了。
她撑着床沿站了起来,运起灵力,那日梅童借给她的灵力还剩一些,她发现那些灵力没有所属流派,是至纯的天地之灵力,强大且可用做任何事。
一大半用来护着他,减少雷火极刑的伤害,现在剩下的就用来帮他治疗,缓解疼痛。
她没听到放门口急促的脚步声,来了,停顿了一会儿,又放心离开。
灵力用尽,使用这些灵力,同样也要耗费她本身的灵力作为代价,天下没有白拿的东西,得了好处,也要付出代价。
自己的灵力也所剩无几,梁如因瘫软在了地上,头靠着他冰凉的手,落下了眼泪,“季春辰,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
一声虚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梁如因立刻擡起头,被泪水淹没的眼眶,只见季春辰眨着眼睛,看着她,她握着的手也轻轻地回握了她的。
“别……哭……”
他想擡手,却只擡起了一半,梁如因把脸凑了过去,小小的脸埋在他掌心哭,越哭越大声,她说不出一句话,竟连他也不如。
多日思念汇聚成委屈,一边委屈,一边暗嘲自己不配委屈,可在他一声声虚弱的哄声下,她作了个很无耻的人。
外面的人听见哭声,匆忙赶来,季恒站在门口,看到跪坐在床边的女孩哭得泣不成声,刚醒的少年轻声哄着她。
不愿打扰他们,想招呼杜婉茹和季平儿出去,却被杜婉茹一把推开,一脸认真地指了指青瓷碗,“醒了就要喝药!”
直接走了进去,“才不是你当好人的时候!”
季恒被呛了一口,只好走回去,看见梅童玩儿着竹节,满不在乎的样子,叹了口气坐在了边上。
杜婉茹给季平儿递了个眼色,季平儿就去把梁如因扶起来坐在了床沿,冷声道:“他要喝药。”
梁如因立刻把脸上的泪水全部抹掉,强行止住哭声。
“要喂吗?”
杜婉茹直接把青瓷碗递到了梁如因的面前,见她不动,作势就要收回手,“不要算了。”
“要!”梁如因忍着哭腔回答,接过了青瓷碗。
季平儿把季春辰扶起来靠在软垫上,让他能够坐着喝药,然后就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杜婉茹出去了。
“一点不许剩!”杜婉茹留下这句话便伸了个懒腰走了。
梁如因乖乖应答,“好。”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静悄悄的,季春辰懒懒的靠在软垫上,嘴上喝着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梁如因。
“瘦了。”
梁如因忍着再次泛起的泪水,不敢看他,一看他,她就会绷不住眼泪,连握着碗勺的手都是抖的。
“你才是瘦了。”
“还好吗?”
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但梁如因只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但他却笃定地道:“你不好。”
梁如因垂着头,擦着眼泪,但眼泪还是一颗一颗落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砸得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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