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在不言中(2 / 2)
胡说,明明是同样的酒。
他舔舐着她唇角的酒渍,品尝够了,便扣住了她的后脖,肆意凌虐,不给退路。
甜腻的酒在唇舌间绽开,晚来的酒意冲昏了头脑。
梁如因呜咽出声,不知过了多久,胡生才不知餍足地退去,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勾着唇,满是得意,看着她泛红的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渍,又心疼地吻了吻。
“我们先洗漱。”梁如因轻声开口。
扣住她后脖的手向上揉了揉她的头,“好。”
又不是没吃过,也不着急。
衣裳有些乱了,也许是因为太过繁复,所以此刻还勉强保持着原样。
胡生将她从桌上抱了下来,带她去洗漱。
他熟练地从柜中拿出衣物,然后牵着她一起去后池。那里放好了水,一直是暖暖的,兰花的香气沁人。
“我可要好好研究一下这凤冠霞帔。”
刚才怎么摸索都解不开……
梁如因笑弯了眼,看着他认真研究表情,“阿生也能碰壁?”
“可不能这么说,若我想,我挥挥手阿因身上的衣裳就都不见了。”
梁如因伸手锤了他一下,一点也不痛,像是小猫轻挠,惹得人心痒。
“流氓,你果真是浪荡子。”
“这可就冤枉了。”
梁如因嗤笑出声。
“只对阿因浪荡。”
恰在这时,他找到了腰间那颗暗扣,修长的手指一扣,衣裳滑了下来。
“看,我才不会碰壁,我天资聪慧。”
从这一刻起,梁如因便开始意识模糊了,耳边只剩下他不要脸的话术。
“阿因要不要也试试,我这身衣裳还是很容易脱下的。”
水声激荡,漫着满屋兰花香,一室旖旎风光。
“阿因累吗?”
她明白什么意思。
“你……不要过……度。”
“嗯,我知道,阿因来。”
夜晚喧嚣
长舒居位置比较偏,其实不是很吵,但胡生还是怕梁如因睡不好,施法将声响盖住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他很守信,确实没过度,她说累了就放了她休息。
胡生也心疼,为她卸下一身繁琐的服饰,掂了掂才发现这套服饰真真是重的不行,而她顶了一天。
夜晚安静,可即使安安静静的,梁如因莫名还是有些睡不着,明明很累,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有点睡意却入不了睡。
其实是有些不舒服,嗓子干痒的厉害。
刚刚不觉得,此刻静下来就慢慢觉得了。
她的身体真是一阵子一阵子的折腾人。
她疲惫地睁开了眼,胡生抱着她,头埋在她发丝脖颈间,呼吸均匀。
昨夜安顿了几个醉鬼,还修缮了长舒居,今日一早便开始准备,忙碌了一整天,要照顾到两族所有人的情绪,还替她喝了那么多酒。
想来也是累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拨开拦在她腰间的手,起身。
可胡生还是警觉地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搂着她的腰,“睡不着吗?”
原来他感受得到。
其实她睡不好,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入睡呢?
“没事,你睡吧。”她轻声安抚。
“要什么?我帮你去拿。”胡生在她身上靠了靠,模糊道。
“我喝口水,很快就回来,放心。”梁如因起身下床。
胡生擡手燃了一支烛火,昏暗的屋子瞬间亮了一方天地。
梁如因每走到一处,那里的烛火便会自己亮起来。
白色的里衣有些单薄,他让她披了个红色的斗篷。
这时她坐在桌前,整个人缩在红色中,露出一点白色里衣,低头看着杯中热气滚滚,扑撒在脸上,迷蒙在眼前。
梁如因擡起手,将手对着桌上的烛火认真看。
她的眼睛……应该慢慢开始看不清了。
喉间一阵干痒,她赶忙喝了口水,却半点没转好。
她压着声音,不想吵醒胡生,不想让他担心,看着指缝中的血,垂下了头,无声颤抖落泪。
她该怎么办呢?
一次又一次的身体变化,让她害怕。
而在里屋,胡生低着头坐在床沿,听着她的响动,握紧的拳头指尖没入了掌心,模糊了他视线的,是无助的泪水。
阑珊的烛火本该熄灭却亮了很久,两个人静静坐着在两处,谁也不出声。
一个怕吵醒了他,一个怕惊动了她。
当梁如因走回里屋时,烛火也随着她的离开一盏盏灭了。
就像她的生命,一步,又一步,慢慢走向漆黑一片。
她看着胡生安静地睡颜,躺在了他身边,腰间收紧,他还是照常搂紧着她,时不时地拍一拍,哄她睡觉。
没有人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幸好,漆黑一片的地方,有他在。
他是她心里的光。
他会为她照亮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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