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1 / 2)
兵不厌诈
徐正扉安然归来, 戎叔晚强撑起身子去打量他,发觉无碍后,自顾自笑了一声, “也对,大人向来聪慧, 想必不用受皮肉之苦。”
他二人被转到上好的牢房,虽也是阶下囚,好歹吃食洁净,宽敞几分。
下人拿来几样伤患用药与他,叫戎叔晚暗自吃了一惊, 笑道, “大人此去到底做了些什么?”
徐正扉招手, 示意坐到床边,一边举起那药瓶仔细观摩,一边应道, “军督使想知道?”
“虽知大人舌利如剑, 但那王为河素与你我有仇怨, 平白无故,会这等好心?”
“扉这等‘贪生怕死’之徒,还能说些什么?”徐正扉去解他衣服, 把人吓得忙伸手阻拦。
“原是我目光短浅,误会大人。”戎叔晚自己去解开上衣, 露出精壮胸膛和布满鞭痕的脊背。
“哎呀呀——”徐正扉被这春色吸引, 自顾自的笑了一声,“军督使好身子!”
“......”戎叔晚岔开话题, “大人到底说也不说?”
徐正扉小心给他上药,拿手指尽可能均匀的去抹平沟壑, “可惜,这鞭痕定要留疤了。”他说着拿手指在他胸肉上按了按,啧啧称奇,“原是这般软糯。”
戎叔晚忍无可忍,揪住人的手腕,“小的还是自己来吧!”
“这脊背也甚多,自己总是够不到的。再者,军督使一个男人,竟还怕扉不成?人皆爱美,摸上一摸又不曾少块肉。”
见他说的冠冕堂皇,戎叔晚无言以对。
徐正扉一边继续上药,一边笑道,“倒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跟王为河支了个招儿。”
戎叔晚好奇问道,“什么招?”
“要他拿你我二人,跟君主换钟离启。”徐正扉幽幽叹息,“既留着我们还有用,好歹要照顾周全。”
戎叔晚嗤笑道,“大人岂不是说笑?这算什么荒唐主意?君主爱才,也不至于这等妇人之仁。我二人凭何换来钟离启?”
徐正扉不置可否,也不解释,只撇撇嘴,“你管它如何荒唐,至少眼前不受皮肉之苦,就是好主意。”
上了药,歇过一晌,他二人无事,徐正扉便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儿,道,“你我无事,我前些日子教军督使的字,可还记得?”
戎叔晚便写给他看,笔划认真且难看,“未能勤加练习,不甚熟练。”
刚开始,侍卫以为这二人密谋什么,便提着刀剑过来查看,后来见他们竟是一个教、一个学,在地上习字,不由得耻笑一番,也就随他们去了。
一日,徐正扉突发奇想,问道,“军督使为何不给自己起个字呢?字与名字呼应而来,友朋唤起来,也不失礼貌。”
戎叔晚擡眼,“我又无得友朋,不识文化,起什么字。”
徐正扉笑道,“你我二人,难道不算朋友?日日同吃同睡,又得舍身相救,扉自然当你是朋友,想不到军督使这么狠心,竟决计不认。”
戎叔晚盯着他看了一晌,方才出声,“那就劳烦大人,给我起个字吧。”
“你既名晚,当取个先字,既是凡事谋动在前,又有争进之意。”徐正扉十分满意,“若有先之为字,何如?”
“戎先之?”“正是。”
“正扉为缮,应修,且有自修勤勉之意,行二,故扉之字,为仲修。”徐正扉解释道,“这个字呢,就是补足名,所以先之与你相配,实在合宜。”
“好,就依大人。”戎叔晚说着,压低了声音,“我这几日观察了外面换守的时辰和人数,待我身上略爽利一些,你我当心中警觉,作些图谋。”
“此举太过冒险,他军中尚有.....”
不待徐正扉说完,侍卫便来传话,“泗平候指名要见你,徐大人,麻烦跟小的走一趟吧!”
戎叔晚警惕与人对视一眼,被徐正扉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安心等待。
这泗平候名唤陇桑,是恩邦王君的亲弟弟,拥兵自重,有摄政之嫌,其权柄实握手中,比王君陇梓的拥护者更多几分。
前去见他的路上,王为河与他说道,“这泗平候犹豫不决,不想予兵合作,若你能说服与他,即日便可修书君主昭平,换你二人回去——这其中厉害,说话言辞,你当慎之又慎!”
徐正扉拱手一笑,“王大人且放心,今日若不能得泗平候首肯,扉便任你处置。”
王为河愣了愣,脚步顿在此处,目送他颇自信的朝官营走去,心中层层忧虑不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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