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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泽归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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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那双修长的手顿了顿,在大家的聒噪中,他忽然叹了口气。

“这....君主为何叹气,如此大喜,竟有烦忧?”

钟离遥道,“昨夜朕做个了梦,梦见有个冰肌雪骨的神女仙子....”

不等他说完,诸臣子便大悦,“神女入梦,此之吉兆!”

“神女与朕下棋,平局之时,为朕卜了一卦。”

“这等天象之梦!卦象如何所示?”

“雷泽归妹。”钟离遥从容的微笑着,唤怀令之,“卿倒说说,此卦何解?”

怀令之擡头仔细打量君主,片刻后,说道,“雷泽归妹,不利姻亲,若娶女归,则生祸患。远则不宁,近则不安,恐以悲剧收场。”

君主故作困惑,“可...朕之姻亲已定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等事,惯是诸臣子所不敢执拗的,忙问,“眼见婚事在即,可有破解之法?”

君主慢条斯理的提醒道,“纵是没有,卿也不必为难。”

怀令之沉默了片刻,道,“此卦之下,若执意娶亲,恐怕内忧外患,刀戈遍地。其实....”

一群人紧张望去,静待下文,以为他要说破解之法。

谁知道怀令之并不为任何人所动,只义正言辞的说道,“此之天命,顺意而为才是正道。君主命中无妻,唯有一子。”

连钟离遥也吃了一惊,挑眉去看他。

臣子喝道,“荒唐!你你你!何为无妻有子?既是无妻,哪来的子?”

“诸位大人,到底是想问妻,还是想问子?”

钟离遥好笑看着众人黑下脸去,打了个马虎眼,“难道是说朕不能立后?”

怀令之道,“君主乃为孤辰,其余臣便不知了。”

房允头一个不愿意,“怀天司,你当时给允的名笺,不是已经核算过八字了吗?”

怀令之点头,“可这二者,并无关系。”

房允大闹,“什么没关系,允前前后后忙活半年,怎么就无妻了?!”

钟离遥忙擡手唤他,“房允,不要胡闹,依朕看,这事儿暂且先搁置一段时间,让怀卿好好卜算一遭,再定日子吧。”

自打怀令之多次都卜中了那三元劫,朝臣对其说法便十分听从,不敢半分忤逆,再者,怀令之从不参与朝中各项派系风波,又是个直率坦白的,因而,大家嘟嘟囔囔,虽极为不悦,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座中有个臣子,也不知哪里抽了风,突然说道,“若是无妻,男子想必是得当的。臣知宫中有新诏受宠的琴师,样貌才艺过人,这等的,与皇上相伴,也是合宜的。”

殿中不知怎的就寂静了。

叶春和抚弄袖子,神色不善,后槽牙咬的嘎吱响。

钟离遥权当没听见,只佯装无奈,“如今,恩邦来求和谈判的使臣已入了城,各项布置装扮也都已妥当,若是忽然取消,不免草率吧?”

赵建州在底下拿胳膊肘子捣弄自家父亲,急得额头都冒汗,捣的赵固半边胳膊都发了麻,他才皱眉撇嘴扒开儿子,又往一边躲了躲。

赵建州见状,又往跟前凑了凑,继续捣腾,气的赵固“哎呀”一声,腾地站起来了。

见众人一脸震惊,赵固尴尬的抖抖胡子,又跪下去了,“老臣有一请求,愿为君主解忧。”

“哦?太保大人请说。”

“君主虽将婚事搁置,但眼下举国欢庆,宫中也布置妥当,还须得有喜事迎上才行。如今宫中除了君主,就只有姝儿公主还未婚嫁,不如君主便趁此机会,与老臣做个媒。”赵固一咬牙,豁出老脸去了,“老臣犬子虽是个不成器的,但是胜在体贴听话,若能有幸迎娶公主,臣愿意承担此之全项开支。”

赵建州乖乖跟在人屁股后头,也跪下了。

不等君主开口,赵固便道,“若是君主看不上犬子也不妨,不论公主婚配何家,老臣为这等没脸皮的请求,都甘愿承担此项全部开支。”

赵建州傻了眼了,怎的还被自家老爹将了一军,因着急忙跪行几步,“皇——”

“住嘴。”皇上无奈,及时的扼住了那声嚎啕,“此事朕思考过,你之品性也算合宜。但你可知,既作了驸马,那荣耀和军功,便一样都不能再赏?另外再有,公主尊贵,即便出宫,也不许有那等从夫之说,你虽为大丈夫,她亦手握你的生杀大权,你又愿意?”

赵建州忙道,“建州出征,为家国大业,并不为军功赏赐。公主之尊贵,打我罚我又如何?建州不怕,求君主恩赐。”

赵固在那里干咳,还说起了风凉话,“公主怎么能瞧的上他?”

钟离遥笑出声,“太保大人也不必如此自谦,令公子功绩卓越,又勇武直率,且用情专一,朕少年便知他品性,此亲事,想必错不了。”

见赵建州急着谢恩,君主又补了一句,“既有了公主,日后不可再生二心,更无娶妾之可能,这点,你可能做到?”

“这....”诸臣左右看看,觉得这几条都甚苛刻。

哪知赵建州拱手行礼,义正言辞,“这是自然,纵您不说,臣亦不敢。”

赵固这才唔了一声,算这臭小子有点骨气,他暗自掐指算了算开支,心中直叹气,想来日后也要吃糠咽菜了。

“既如此,三日后,大婚照样举行。”钟离遥点点头,又提醒道,“怀卿,朝后,随朕到后殿来。”

臣子一边看着怀令之摇头,一边不知所以的安慰君主,“君主不必担忧,想来怀天司定能寻到办法迎娶新妇,您放心吧!”

“是呀,是呀!”另一波人附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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