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六章(2 / 2)
巴天石拿出武器,凝神戒备,不过一会儿,那两个身影已经脚步踉跄的走出寺中,和巴天石等人打了个照面。
这两个身影果然是四个人。其中一个身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背着一个尚有意识、四肢却不能动弹的僧人,虽然这少年手拿一块手帕捂着口鼻,脸上满是黑灰,一身白衣也已经黑黑脏脏的看不出颜色来,胳膊上还沁出殷红鲜血来,但巴天石仍然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贾珂。
而另一个身影是一个皮肤微黑、相貌甜美的白族少女,她同样拿着一块手帕捂着口鼻,背上也正背着一个尚有意识、四肢却不能动弹的僧人。
贾珂看见巴天石,拿开手帕,脸上满是欢喜之色,道:“巴司空,你终于来了!寺里的火势虽然不大,只有一个小禅房着了火,但是寺里的人不知都中了什么毒药,一动也不能动了,你们快进去救人吧!”
巴天石见贾珂没死,心里一块大石“轰”的一声落了下来,喜笑颜开道:“贾大人,原来你没出事,好,太好了,我这就派大家进去救人。”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寺中的火已经被熄灭,又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些在寺门口和段延庆打在一起的武僧们终于醒了过来,可是他们虽然醒了,却和寺中其余人一样仍然手脚无力,别说坐起身来,哪怕是想将手擡起来,也不过微微擡高一点儿,手就立马落了下去。
巴天石知道此行危险极大,就带了几名医术精湛的御医随行,这几名御医将贾珂背上疑似被南海鳄神的鞭子打到的伤口包扎好了,又将几名从段延庆手下侥幸活下来的武僧身上的伤也处理好了,却始终诊断不出这些人都中了什么毒来。好在药物没有伤害神经,最多一两日,药力就能代谢干净。
贾珂在旁边听了许久,道:“司空大人,刚刚我被这四大恶人围攻,都被逼得跳到了这面绝壁上,恐怕坚持不了一会儿,就会被他们杀死。后来段延庆应该是发现我的这位朋友,”他指了指身旁扮成白族少女的王怜花,继续道,“已经趁着他们追我的时候绕远路赶到
天龙寺替我报信了,因此将我留给了其余三人,自己直奔天龙寺,应该是想杀天龙寺的众位大师一个措手不及。
可奇怪的是,段延庆离开后,不知为何,云中鹤和叶二娘也忽然都走了,只留下一个南海鳄神在原地,因此才叫我得手杀了他。不知道众位大师中的毒和叶二娘与云中鹤有没有关系。”
巴天石苦笑道:“如今看来,只怕只有“恶贯满盈”和南海鳄神是真的想要来杀大人您的,叶二娘与云中鹤明面上是跟着“恶贯满盈”来杀大人您的,实际上恐怕是一打听到大人您今天要来天龙寺后,就想要来寺中夺宝了。”
贾珂怔了一怔,道:“夺宝?这是怎么回事?”
巴天石道:“天龙寺中就有一处地方着火,就是西面的几间松木搭成的大屋,那屋子本是天龙寺中几位大师静修之所,除此之外,还有段氏的一门叫“六脉神剑”的奇功,也不知道叶二娘和云中鹤从哪里知道这门武功就藏在那几间屋子的。
想来应该是当时叶二娘和云中鹤见“恶贯满盈”离开后,立马舍弃大人您直奔天龙寺内,用某种毒药将寺中人迷倒后,不费吹灰之力潜入木屋之中,将剑谱夺走了。当时寺中本因方丈、本观大师、本相大师和本参大师四人都接到大人您朋友送来的求救信后出寺救人,木屋附近只有枯荣大师一人。
他也被毒药迷倒,全身没有半分力气,眼睁睁的看着一女子闯进屋里,眨眼工夫就拿着记载了《六脉神剑经》的卷轴自木屋中走出来,然后将那几间木屋点燃。好在他当时并不在主屋,而是在院子中的大松树下坐禅,身体被松树遮掩,那女子竟没有看见他,因此才逃过一劫。
枯荣大师说那女子穿一袭淡青色长衫,四十来岁,皮肤雪白,两边脸颊上各有三条手指划破的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看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伤痕。”说到这里,眼睛已经看向贾珂。
贾珂叫道:“除非叶二娘有了孪生姐妹,不然她就是叶二娘!”
他满脸震惊,疑惑不解的继续道:“可是……可是叶二娘怎么会不仅知道《六脉神剑经》藏在天龙寺的一间木屋里,并且眨眼工夫就能找到它呢?她难
道从前就来过天龙寺?还是……还是这天龙寺中……”
说到这里,却不再说话。
但是他虽然不再继续说,巴天石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既然是叶二娘第一次来天龙寺,那她能这么清楚《六脉神剑经》藏在哪里,当然是因为有一个很熟悉天龙寺,清楚《六脉神剑经》所藏之处的人把位置告诉了她。
贾珂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今四恶虽已除掉两恶,可是还有两恶逍遥法外。他二人既然取得《六脉神剑经》,只怕会去寻个隐秘地方,躲在那里研习武功,过个十年八年,练到大成后再重出江湖。还真是纵虎归山,贻患无穷。”
说罢,站起身来,走到了天龙寺众僧人面前。如今本因方丈已死,寺中一切事务便由本因方丈的师兄本相大师代劳。
贾珂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拿出其中一大半银票,一共十张,每张都是一千两,加一起一共一万两。他走到瘫坐在地上的本相大师面前,双手合十,神色虔诚道:“大师,这是在下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大师代贵寺收下。”
一万两银子当然不是小数目,但本相大师并不擡手去接,他微微一笑,说道:“阿弥陀佛,本寺遭此劫难,其实不过是命中注定的事。事情原委正明已经在信中言明,来天龙寺也是正明的提议而不是你的提议,此事非但不是施主之过,反而是施主有意相帮我大理,施主不必因此感到愧疚。”
贾珂怔了一怔,笑道:“那就当是在下供奉佛祖的香火钱好了,大师总不会拒收在下的香火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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