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众人心中怦怦乱跳,连连点头,说道:“说、说完了!说完了!”
王怜花笑道:“好,既然你们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
突然间右手擡起,先是食指和无名指点出,然后拇指和中指点出,最后食指点出,只听得“嗤”的五声,先前被王怜花扔出的五个布团砸中的那五人,额头都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他们身子晃动,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哪想到王怜花会忽然发难,皆是吓一大跳,个个面如土色,生恐下一个死在王怜花手上的人就是自己,颤声道:“王公子,你……你……”
王怜花放下了手,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五个?”然后向程大姑娘看了一眼。
程大姑娘见王怜花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颤声道:“你……我……是……”
其实她行走江湖多年,杀过不少人,也好几次险些死在别人手上,遇到强敌,本不该如此害怕,但是王怜花这一招,一来出乎大家意料,二来威力实在惊人,谁也不知王怜花接下来打算杀谁,更不住这个倒霉鬼会不会是自己。
这种提心吊胆的痛苦实在磨人,所以程大姑娘见王怜花看向自己,只道王怜花杀死那五个嘲笑自己的人,就要用手指来杀自己了,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不会说了。
王怜花微笑着移开目光,目光自东到西,缓缓扫过众人。程大姑娘忍不住松了口气,其他人的心却都提了起来。
待王怜花的目光落在一个身材瘦削,挺着一个大肚子的男人脸上时,那男人慢慢踱将出来,深深一揖,说道:“晚生姓祖,祖宗之祖,双名千秋。那闻鸡起舞的祖逖,便是晚生的远祖。”只见他五十来岁年纪,脸色焦黄,一个酒糟鼻,颏下生着几根胡子,双眼迷迷蒙蒙的,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王怜花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你是“黄河老祖”中的祖千秋。我听说“黄河老祖”一共有两人,一个是祖千秋,另一个是老头子。他二人素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十分要好。如今祖千秋在这里,老头子又在哪里呢?”他一手建立的万花门是江湖门派,他身为门主,自然对武林同道甚是了解。
祖千秋满脸惊喜,说道:“不想晚生的贱名,竟能传入公子耳中,这可真是晚生和老头子的幸事。”说着向人丛中一招手,说道:“老头子,还不来拜见王公子?”
他此言一出,一个肉球便从人群中滚了出来,越滚越进,最后停在王怜花面前,原来这是一个活人。这人极为肥胖,和王怜花从前见过天吃星不相上下,但是天吃星身形高大,这人却极为矮小,又没有头颈,一颗既扁且宽的脑袋安在双肩上,就好像给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将脖颈打进身体里似的。整个人非常的圆,说他是一个肉球,这是客观描述,说他是一个人,反倒颇为勉强。
王怜花适才给这一百六十二人种下生死符,就数这个肉球留给他印象最为深刻,这时看到这个肉球滚到面前,王怜花嘴角边露出笑容,心想:“我一定要留下这人的性命,把他带回家给贾珂看看。这样的人物,百年也难得一见,若是让他死在这里,那未免太可惜了!哈哈!”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现出这个肉球在他家的院子里滚来滚去的画面,那模样当真滑稽得紧,王怜花忍不住咬住嘴唇,将笑声通通憋了回去。
那肉球人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看向祖千秋,祖千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老头子和他是几十年的好友,登时领悟他的意思,也向王怜花作了一揖,说道:“老头子见过公子。”
王怜花见老头子作揖之时,身子前倾,便如一个皮球,被人踹了一脚似的,登时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心想:“哈哈,他弯腰之时,竟能站稳,连晃也不晃一下,倒是他的本事了!说起来,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肉球,我家胖丁看上去也像是一个肉球,贾珂是怎么想到胖丁的?该不会是这老头子给他的灵感吧!”面上则不动声色,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祖千秋,示意他接着先前的话说。
祖千秋忙道:“晚生不似远祖那般聪明,只隐约猜到一点儿王公子杀这五人的原因,若是说得不对,还请王公子不要责怪晚生。”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好啊,你说罢。”
祖千秋笑道:“多谢公子。”然后直起身来,看向那五人的尸首,说道:“适才程大姑娘想要找这五位仁兄算账,黄帮主劝程大姑娘不要跟他们斤斤计较,说道我们这些人,平日虽然算不上亲厚,好歹有点微末交情,如今又都立下毒誓,要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为公子做牛做马,怎能当着公子的面,就和自己人打起来了。黄帮主这句话,听起来挺有道理,其实是大错特错。”说着连连摇头。
他口中的黄帮主,就是适才给程大姑娘台阶下的那个和事佬。
这人姓黄,名伯流,是天河帮的帮主,此刻听到祖千秋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说道:“祖千秋,你……你倒跟俺说说,俺哪里说错了?俺只是不希望程大姑娘和这五个人,因为这点小事儿大打出手,坏了王公子的心情,又有哪里做错了?你可不要当着王公子的面,故意泼俺脏水!”
祖千秋笑道:“黄帮主,你和晚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晚生怎会故意泼你脏水呢?你这一句话,说的其实半点儿没错,但是——”
黄伯流鼻中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俺没有说错——”话未说完,忽地站在他身后的人用力踢他一脚。
黄伯流怒道:“你踢俺干啥?”
身后那人瞪他一眼,然后抓住他的手臂,拉着他跪在地上,说道:“王公子,在下公孙灰,这是在下多年的好友,名叫黄伯流。他是一个粗人,没什么文化,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杀,刚刚他大着嗓门说话,绝不是想要冒犯公子,恳请公子不要和这个莽夫一般见识。”
黄伯流一怔,随即想起那惨死的五个人,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看向王怜花,说道:“王公子,俺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听到祖千秋说俺做的不对,俺一时情急,就口快多说了几句,公子若要责罚俺,俺也认罚。”
祖千秋心想:“公孙灰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王怜花杀那五位老兄,其实是为了立威。倘若黄伯流再在王怜花面前,和我大声争辩,那么下一个死的人,定会是他。
王怜花哪会在意谁对谁错,程大姑娘的衣袖,是他撕下来的,程大姑娘既已发誓要为王怜花做牛做马,撕掉一只衣袖,又算了什么?而那五位老兄因为王怜花撕下程大姑娘的衣袖,就去嘲笑程大姑娘,其实是对王怜花没有半点尊敬,王怜花当然容不下他们。所以他一上来就向那五位老兄扔出布团,好让程大姑娘找到他们。可惜除了我和公孙灰以外,再没人得能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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