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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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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发

皎洁明月高挂繁星之间, 银色的月光给大地洒上了一层银粉,虫鸣渐渐停歇,安然入梦。

静谧的夜色里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可闻, 冰凉的水流冲洒在健硕结实的身躯上,顺着宽肩窄腰的脊背滑落过线条流畅的腰腹,滴答在白色的瓷砖上。

不绝于耳。

不知道在浴室里冲了多久的冷水,殷离枭才稍稍把体内那股火喿气压下,撑在墙壁瓷砖上的手紧握着, 低垂下的浓密眼睫遮挡住他眼底的目光。

屋里一片寂静, 随着一声“啪嗒”声开关按下, 漆黑的房间被白炽灯照亮,深灰色的床单被褥凌乱的摆放着,还有一角被子垂在床边。

睨了眼那张大床,殷离枭用毛巾擦头发的手微顿——冲了那么久凉水好不容易冲散的梦又再度粘合起来。

梦里那个鲜活的人清晰的定格在他的脑海里。

[“呜……”]

[“离哥哥……”]

[“疼……”]

那人魅惑又惹人怜惜的低吟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 把他深埋黑暗的情谷欠一点一点的从心底深处挖出来。

“……啧!”

胸腔涌上一股郁燥,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把那条裤子扔了,出去时脚步稍顿又转身把睡衣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拿了一包烟走出阳台, “咔嚓”一声打火机燃起一簇火苗, 黑夜间亮起一点猩红的火光。

深深吸了口烟,冰凉的薄荷顺着咽喉灌入肺里,白色的烟雾在眼前袅袅飘散, 隐没于黑暗中。

殷离枭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做这种梦, 从他记事起他似乎就缺少情谷欠,就连青春期男生都会经历的梦//遗他都没有试过。

可现在……迟来了好几年的梦//遗来得猝不及防,梦里的对象竟然还是他仇人的儿子。

真他//妈可笑!

夹在指间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快燃烧到尽头, 炙热的烟灰落下,灼着他指间的皮肤。

垂眸淡淡瞥了眼, 殷离枭仿佛没能感受到疼似的把烟掐灭,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

深夜的风混着花香,拂过时带着凉意,撩卷着殷离枭身上残留的薄荷香。

在阳台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烟灰缸里被掐灭的烟头密密麻麻,周遭的空气都随着染上薄荷香的瞬间变得更加的冰凉。

心间的郁闷没法彻底消解,殷离枭烦躁的往后撩了一把头发转身进了房间又下了楼。

院子里,盛开的花朵被铺上了一层银光,正在风中摇曳起舞,荡起一层浅浅的花浪。

殷离枭站在院子前望着摇曳生姿的红玫瑰,明艳魅惑的脸被花瓣勾勒出,他凌厉的眼眸微眯,忽而视线停在一片雪白上。

对方或许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片雪白的主人回过头,见到殷离枭好几秒眼里才闪过惊讶。

“离哥哥你还没睡吗?还是睡不着啊?”叶宁清语调很慢,听起来很软。

殷离枭没应,他看见叶宁清动作有些慢的从小凳子上起身,然后搬着那张小凳子朝他跑过来。

“我今晚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叶宁清把小凳子放在殷离枭旁边坐下来,手肘撑在双腿上,手掌托着他的脸颊。

他说话的速度比往常要慢,看着天上那轮明月,他道:“深夜的月亮好美啊。”

叶宁清也没管殷离枭应没应,静静的欣赏着月亮的皎洁明亮,看起来很乖。

殷离枭依旧高冷清傲,一片白的发光的肌肤无意撞入他的眼眸时之前那个无法言说的梦再度涌现在眼前。

白皙细腻的后颈宛如一杯纯净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要是在上面咬上一口,会不会真的渗出罂粟花香?

……罂粟花香?

“……”

殷离枭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东西?!

肯定是李安家老是在他耳边念叨,搞得他也跟着神经质了!

明亮的月光铺洒在他们身上,把叶宁清本就白的发光的肌肤映照的愈加通透。

肩膀忽然传来一阵重量,殷离枭正烦躁着,往承载重量那边肩膀一瞥。

殷离枭:“……”

叶宁清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晚风拂过,轻轻撩动着叶宁清柔软的黑发,他浓密卷翘的长睫轻垂,在眼底落下一片柔软的阴影。

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在瓷白的皮肤上宛如在白雪上点缀的朱砂,鲜活又魅惑。

殷离枭凝望着这张明艳精致的脸,锋利的眉心始终蹙着,他要去推开叶宁清的那只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

最后握拳收回,俯身把人抱进了屋里。

回到叶宁清的房间,殷离枭把人放在床上,淡淡的葡萄酒的香气缓缓飘散在他的鼻尖。

刚才在外面吹着凉风他又心烦得很没发现,现在在房间空气流速缓慢,那股淡淡的酒香没处可躲。

“唔……”

叶宁清似乎是感觉现在的姿势不舒服,转了个身拉着男人的胳膊抱在怀里,像只撒娇的奶猫崽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然后很乖的继续睡。

他喝的那款葡萄酒度数不高,但他酒量浅,之前刚喝感觉不大,现在时间长了酒意就开始上涌了,抱着胳膊睡得很是踏实。

白皙细腻的皮肤由于酒意上涌染上了一层粉色,叶宁清呼吸时带着浅浅的酒香。

微张的嘴唇颜色很浅,看起来很软,仿佛一戳就会像果冻一样微微凹进一个小唇涡。

殷离枭喉咙忽然干涸得紧,视线盯着小猫崽的软唇,只觉得咽喉跟火烧似的。

要是甜软的果冻入口,轻轻一咬,Q弹的果冻滑过火喿热的咽喉。

大抵会很舒服。

喉间渴的难受,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可干涸感没消失,叫嚣的愈加厉害。

盯着那双浅淡的唇,殷离枭的指腹很轻的揩了下,柔软的触感仿佛能让人上瘾一般。

空气中沾染的酒香仿佛被再次浸酿,单是呼吸上几口就能把人给灌醉。

殷离枭眼底的眸光闪烁,他稍微低下头,叶宁清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皮肤上,湿湿热热的。

溃散的理智在这一刻终于把他拉了回来,他回过神失神的盯着眼前这张浓稠艳丽的脸,“噌”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

“……真是疯了!”回到自己卧室,他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口耑着气。

仿佛从被狐妖蛊惑的幻术中清醒过来的修士,脑海始终盘旋着挥之不去的绝艳。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在外人眼里他就像个缺乏情丝的X冷淡,实际上他确实对那方面没有兴趣。

就像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块,或许连同情丝一起丢失了吧。

他想。

可如今……从心底深处的土壤长出的情谷欠不断在生根发芽,宛如藤蔓一般蔓延开。

缠绕着他整具身体。

浴室的灯再次亮起,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夜晚。

……

翌日李安家被一通电话猛然从梦中拉起,坐在床上愣神了几秒赶忙匆匆穿衣服跑到门口开门。

“很及时。”殷离枭淡淡瞥了李安家一眼道。

废话!能不及时吗?!

李安家心里腹诽,再慢点我的门怕是会被你一脚踹烂!

当了殷离枭的私人医生这么久,殷离枭会屈尊亲自过来他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这尊大神屈尊纡贵前来,让他生出了几分不安。

“不知道殷总你会来,没备到你常喝的那款。”李安家给殷离枭泡了一杯别的品牌的咖啡,心里莫名忐忑。

他问道:“殷总突然过来,是……?”

原本他想问是不是叶宁清出了事,但是想到前些天殷离枭让他“滚”,他顿时求生欲十足紧急噤了声。

“我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殷离枭淡声道。

“他的身体确实——”李安家慢了半拍的神经回归正轨,他满头问号看向殷离枭,“啥?”

不怪他会觉得幻听,毕竟殷离枭的身体素质好到不似正常人,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生过病,哪怕无法预料的外伤伤口也愈合的比别人快了好几倍。

“……出了问题?”对上男人凌厉的眼眸,李安家张张嘴又立马合上,把后半句没问完的话咽回去。

殷离枭简言意骇的把这两天的情况讲了一遍,微蹙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中国结,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与暴躁。

——他脑海涌现的画面再度挥之不去,撩动着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逐渐把血液煮沸。

“……确、确实出了大问题。”李安家咽了咽口水讪讪道。

靠北,殷离枭这个没情根的人竟然还真长出了情丝,而且不仅长出情丝,那株嫩芽还蓬勃生长结出了情花的花苞!

真是活久见!

最要命的是,对方还是叶家小少爷……

这还真是……虐恋情深缠绵悱恻!没个一千章怕是都没法完结!

“治疗方案。”殷离枭淡然问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李安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的喝着,一杯下肚再倒一杯时心不在焉水杯里的水被洒出来。

殷离枭:“……”

“很麻烦?”

麻烦,当然麻烦!

李安家心里震惊感慨,他原以为这些年殷离枭因为药吃多了才X冷淡,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药的问题。

而是人啊!

可在情丝初长时他就对人家叶小少爷产生如此剧烈的渴求,要是真的步入正题……

难以想象。

叶小少爷娇弱的就像一朵只能养在温室里的花,要是被你这匹狼拆吞入腹,不得骨头都不剩?!

一阵寒意袭来,李安家宕机的大脑瞬间清醒,他连忙摆手道:“说难其实不难!”

为了小命他连忙安抚道:“一剂药保准药到病除!”

殷离枭轻擡眼皮,示意他继续。

“坠入爱河,造爱之禁果。”李安家十分正经道。

这话不假,更不是他胡编乱造,而是他深思熟虑想出的能治殷离枭的良方。

但奈何老板不领情,还直接把他的医馆都给拆了,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此事源自你有病的abo,所以才影响了我!”阎王大人亲自把责任推卸,李安家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张着嘴,手比划着,恨不得当场流泪。

您老情丝破土而出还能怪到abo身上?以前我没少说啊,也没见您老有反应啊!!!

觊觎大美人这事有什么好羞耻的,世间谁不爱大美人???

“那、那殷总要试试我那个方子嘛?”李安家硬着头皮扯出微笑再度推销。

“不想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殷离枭声音沉冷,宛若嵌着千年寒冰,冻的李安家不自觉搓了搓双臂上的鸡皮疙瘩。

“他算什么?”殷离枭冷嗤,“不过是折磨叶建雄的棋子罢了。”

李安家嘴上顺从恭敬:“是是是,殷总说得对。”

心里:p!每本追妻火葬场文里总有个受伤的工具人医生,而我就是那个医生:)

殷离枭没有多看李安家一眼,起身朝门口走去:“对了,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李安家:“?”

他哀嚎:“为什么!”

殷离枭长腿迈过门槛头也不回:“要是你再胆敢提一句abo你半年的工资都没了。”

李安家:p天下老板一般狗!:)

-

从李安家家离开后殷离枭去了公司,忙到了晚上八点才回去。

坐在后座靠着椅背,殷离枭闭目小憩,陈秘书开着车偷偷从后视镜瞄殷离枭,连呼吸都没敢太用力。

平常的殷总已经够可怕了,今天的殷总更可怕,脾气阴晴不定,感觉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

车子穿过热闹的街市,回到静谧的郊外。

殷离枭不喜欢吵闹,所以即使在市中心有几套房一直都没怎么住,倒是常回这边这个家。

到家后殷离枭下了车,他昨晚一晚没睡,几乎都泡在冷水里了,白天又一直忙到晚上,现在精神有些乏。

进去屋里,阿姨正在把煮好的菜端到餐桌上,见到殷离枭笑道:“殷先生回来啦,今晚我按照之前您给的补药单子做了药膳,最近叶少爷胃口也好了不少。”

听到叶宁清的名号殷离枭有些应激,脚步微微一顿,冷淡的“嗯”了声。

小玲上前接过殷离枭脱下的外套挂起来,尽量避开会和男人肢体接触的可能。

在这个家工作,她自然清楚殷离枭的喜好和习惯,男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要是真有不得已的情况,必须戴上手套。

“离哥哥你回来啦。”叶宁清刚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殷离枭他跑过来,乖巧的站在他面前,“昨晚谢谢。”

昨晚他没预兆的又梦到了那个男人,梦里的具体细节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心脏却始终闷得慌。

半夜醒来他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会儿,又躺下去滚来滚去好几圈都没能再次睡着。

在房间折腾了会儿,觉得有些渴他就跑下楼找水喝,可他没想到冰箱里放着的那瓶酷似果汁的东西会是酒。

喝完后他乱糟糟的脑子倒是平静了些,主要是冰凉的葡萄酒入喉,低度数的酒精慢慢涌上,他脑子开始变得迟缓。

昨晚发生的他没能记得全部,但是记得大概,当时院子里只有他和殷离枭,不用想也知道是男人把他送回房间的。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殷离枭目光瞥了眼叶宁清浅淡柔软的唇不动声色的快速移开视线,脸上依旧淡然无波,禁欲又冷血。

“不会喝酒就别喝。”

叶宁清没反驳,这次确实是他麻烦了殷离枭,乖乖应下。

只是……他偷偷瞄了男人一眼,今天大总攻好像更讨厌他了。

耶耶耶!逃离剧情的计划一直在顺利的稳步推行!

“对不起,麻烦离哥哥了。”叶宁清压住心里的愉悦,依旧是软糯小白花,扬起小脸澄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又软又乖。

殷离枭朝餐桌走去,瞥都不往叶宁清这边瞥。

刚才回来时他见叶宁清不在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可现在这只笨猫崽傻傻的迎面撞上,他胸腔莫名有些郁燥。

回想起李安家那句话,他心里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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