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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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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感觉时间漫长混乱、身体发软无力、四肢酸痛,特别是腰,感觉整个人都被压榨了一样发虚?”

那度眉头紧锁地思索了一番,突然想到:这好像是肾虚啊。

那一瞬间,男人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他说:“不不不,我好得很。”

舒莫:“如果你有什么身体不适,或感觉生活中有些不对劲的话,就跟我说。”

那度:“不不不老板娘,我真的很好,我感觉自己非常精神。”就算真的有一个人要肾虚,那也不应该是他。

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的玛雅突然打了个喷嚏。

舒莫皱起眉,狐疑地看着他,男人一改之前的样子,目光坚定地点头,这让舒莫只能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转而说道:“你为什么叫我老板娘?”

“啊?”那度茫然地望着他,接着感到背后传来一丝凉意:“您,您的意思是。”

“您难道和老板闹矛盾了吗……?”

舒莫看着他,就见到那度缓缓翻开桌子上的海报,上面出现一张极其具有震慑力的面孔,一位一头纯白长发,容貌完美至极的男人面带笑意地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舒莫在望到那张海报的那一瞬间,就感到画面上的人眼珠似乎动了动。

粘稠的、狂热的,犹如将他整个人缓缓舔舐一般的视线凝视着他,那度完全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他对着这张海报说:“这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您作为他明媒正娶的爱人,我们当然得叫你,老板娘。”

舒莫:“……”

舒莫似乎面露难色。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黑发青年张了张嘴,说道:

“你说的这个老板。”

“他平时会在天上飞吗?”

那度:“……?”

奇怪的公司,奇怪的员工。

舒莫想,但不知为何,他望着前方的飞艇,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喜悦。

这是夕送给他的礼物。

舒莫抚摸着面前的飞艇,犹如过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收到了礼物一般,心中满是欢喜,当然,他也没有遗忘这位劳苦功高的员工,舒莫让那度离开公司去休息,因为他怀疑那度再这样下去,就好像会在办公室里猝死似得。

听到舒莫的话,那度感动到几乎要落泪了:“你是不知道啊,舒莫。”

“我明明记得我每次都要离开公司了,结果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我还在这里修飞艇,简直就跟做梦似得。”

那度抹着眼泪:“玛雅虽然是白猎人,但是他压根不会修理这些东西,这个混账只会帮倒忙!”

他哭诉着,舒莫却缓缓愣了下来,黑发青年看着面前的那度,像是十分疑惑般询问道:

“白猎人是什么东西?”

那度听见他的话,看着舒莫茫然的神色,那度张嘴想要回答,却感觉自己的记忆一片空白,刚刚还清晰存在的东西,被一块橡皮擦缓缓抹去、擦出,他明明记得他和玛雅奉命前来实验所调查,但是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后,却被空中的一片黑羽击中,然后……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但是,实验所又是什么地方呢?

那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回答,整个人却突然颤抖起来,接着痛苦地皱起眉,从嘴角呕出一点黑血,见到他的样子,舒莫赶紧过去,黑发青年的掌心涌现白芒,他说:“你太辛苦了,还是身体要紧,以后不能再熬夜工作了,去好好休息吧,那度。”

在黑发青年的掌心按在他身上后,那度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缓解了一些,他站直身体,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一滴滴纯黑色的黑水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板上,男人却好像看不见似得,对着舒莫点头:“对,我应该去睡一觉……”

那度这么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一边走一边感慨:“明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结果却好像力不从心,人生啊。”

他伸了个懒腰,手上一直缠绕着的绷带消失了,那度虽然疲惫,但现在的生活却让他十分安心:因为这就是他的梦想。

不用再担心和污染物战斗,不用担心会不会在某一次的战斗中死于污染物的口中,只是平静的生活着,没有负债和危险,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不是很好吗?

男人哼着歌离开,舒莫却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屋外的阳光灿烂,所见到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至极的笑容,舒莫走在马路上,都能看见这座城市内人们的民风淳朴。

一个在路上爬行的,只有上半身却拥有多双眼睛的男人被一名拥有几条腿的人踩到了脚,他们不但没有产生争执,反而还各自退让,一个男人挖出了自己的眼睛赠与对方,而另一方则客客气气地掰下自己的两条大腿送给他,下一秒,两个人都各自拥有了眼睛和腿,双方和睦共处,互相笑着离开。

在过马路时,一位小女孩扶着飘在空中的老奶奶行走,因为担心对方飘走,小女孩用自己的头发绑住了老奶奶,犹如牵气球般将她牵在手中,就连路上的红绿灯在看见这一幕后,都闭上了自己的另外两只眼睛,让她们可以顺利通过。

舒莫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表现出一种幸福又满足的模样,他们朝着他打招呼,跪在他的面前,对他说:“■■大人早安。”

所有人都好像非常幸福,就连舒莫,也仿佛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修理着自己心爱的飞艇,直到快下班时才准备回家,但在白天纷纷攘攘的行人,却在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就算是那度和玛雅也是急忙的在收拾东西,对他说:

“我们必须得在天黑之前到家!”

“为什么?”

“因为天黑之后,老板就会回来。”

“?”

舒莫有些不解,但看见他们慌张的样子也让员工下了班,所有人都好像死死地躲在家里,生怕黑暗的到来,看得舒莫甚至有些好笑起来,天黑了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虽然如此,舒莫也准备回家,他一步步地走回自己的家,像是习惯性一般从门前的垫子下方拿出钥匙,但在那一瞬间,他却突然愣了一瞬。

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习惯了。

为什么?

因为他住进了实验所吗……?

面前的大门看上去十分熟悉,却又好像有些陌生起来,舒莫眯起眼睛,望着这扇大门,再三确定这似乎是他的家后,青年才将钥匙插入其中,伴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屋内的一切让舒莫微微一愣,他的家里满是第二个人生活的气息,成套的鞋子、衣服、茶杯,哪怕是床都大得离谱,没有一张床,会像舒莫所看见的这样大。

他对着床尾比划了一下,发现。

这张床至少有四米长,三米宽。

简直就像是躺在这上面的……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尺寸般,就连另外一人的椅子,都比舒莫大了一号。

……什么东西需要四米长的床?

舒莫有些微愣,这个时候,屋外的天完全黑了下来,一道一头长发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祂的翅膀缓缓展开,接着收拢起来。

无尽的黑羽从空中坠落,上方的天空变得一片漆黑,一场小雨接二连三地落下,砸在男人的羽翼上,犹如一滴滴血色的水滴从祂的翅膀上滑落,却无法沾染分毫。

这些水珠折射出鲜红的色彩,宛如一场血雨般,但擡头望去,才能发现是空中的一轮血月,让这些水滴都呈现出了红色。

整个世界都被男人的翅膀染黑,所有居民都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敢说话。

在这个时候,舒莫身边的笔记本缓缓翻动着,说道:

【他回来了。】

舒莫微微一愣。

他擡头看去,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的这位老公似乎很忙,好像天黑了才肯回家。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舒莫准备去开门,他的心里,是有一股莫名的怒火的,但这怒意都来得让他十分茫然,当当的敲门声响起,门前的人弯下腰,不急不缓地敲着门。

“舒莫。”悦耳的圣歌传来,仿佛站在那里的人,就是深渊的延伸:“我回来啦。”

从房门的下方缝隙处,一条条黑色的触须从外涌入,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嘶哑地笑了起来,仿佛一个被囚困多年的囚犯终于得以肆意进食,张开的嘴中还回响着猎物死前的尖叫。

“亲爱的,”天籁般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想我了吗?”

舒莫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堪称惊恐的这一幕,但他眨了眨眼后,那些狰狞的触手就都突然消失,门还是那扇门,房间也还是那个房间。

黑发青年犹豫了一瞬,最终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黑暗的气息涌入,一头纯白长发的男人站在门前,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他。

舒莫的眼神在望见他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屋外为何一片漆黑,并不是因为天黑了。

而是因为夕的到来。

他的心脏加速、身体发软,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和气息,深邃地犹如从深渊中爬出的怪物,又似整个世界最大的恶,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恐惧到发出尖叫,舒莫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僵硬,这样恐怖、这样狰狞的东西,居然是……是他的……

“亲爱的。”夕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在想什么?”

舒莫眼珠转动着,他的脸颊微红,黑发青年原本想要生气,又像是想要怒斥他,但在他伸出手的时候,舒莫却张开嘴,说道:“欢迎……回家。”

夕眯起眼,然后缓缓笑了:“好。”

随着他的回话,舒莫再擡起眼时,看见的就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而是一个一头长发被水淋湿,站在门前湿漉漉的,低头望着他的男人。

“既然回来了,就先去洗个澡吧。”

舒莫说道,夕轻声嗯了一声,他弯下腰从门框里钻进来,他明明可以把门设置地高一点,结果每次都要自己钻进来。

“如果把设置地再高一些,对你来说就太大了。”男人似乎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温声道:“那样就太突兀了不是吗?”

舒莫看着家里的大号家具、大号的床、大号的杯子沉默了。

“哦,门只是外物,在家里,当然还是要找最适合的。”夕低下头轻吻着舒莫的额头,舒莫擡起脸,被他掐着下巴,闭着眼睛任由他吻着,吻着吻着,舒莫就感觉夕的两只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抚摸着,真奇怪,他怎么会觉得夕有两双手。

然后,舒莫就感到自己的眼睛被男人舔了又舔,舒莫睁开眼睛,就望见夕用一种平静的表情伸出长而柔韧的舌头,接着舔舐着他的眼珠。

黑发青年犹如被握在手心里一般,眼瞳微缩,感到自己的眼球被男人缓缓舔过,他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却被人牢牢按住,夕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于连一丝强烈的情绪都没有,但是就是这种平静,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就好像舒莫本身就是他的所有物一般,肆意地玩弄着。

轻轻地一声,舒莫的眼睛被粘住了,人的舌头会发出这种声音吗?

“啊……”夕说道:“抱歉,我有些太激动了。”

他微微笑着,舌头从舒莫的眼睛上移开,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床上等我。”

舒莫站在原地,过了很久,他的心跳极快,仿佛是恐惧,又不似恐惧。黑发青年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片刻后,才脱掉衣服,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夕轻轻哼着歌,洗完澡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也钻进了被窝,男人的长发在被子下涌动着,然后,缠住了他的腰。

舒莫背对着他,犹如蜷缩在卵内的蝉,又似被献祭的羔羊。

他的肌肤白皙,黑发漆黑,面容英俊。

夕很轻地笑了起来,舒莫的手脚发软,他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最终,夕缓缓压上他的时候,男人却突然顿住,沉默片刻后,夕尝试压下,又无法压下,控制不住地顿在那里。

然后。

“嗝。”

夕:“……”

舒莫:“……”

夕愣在了原地,片刻后,舒莫紧绷的蝴蝶骨轻颤起来,黑发青年转过身,看着呆愣的夕,他擡起身吻了吻他的侧脸,说道:“睡吧。”

舒莫关了灯躺了回去,夕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凑了过去,把舒莫揽进他的怀里,低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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