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章(2 / 2)
明明知道不应该如此待他,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可还是一意孤行着。
她总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
在道德和良心的双重夹击下,温月盈备受折磨。
她跟伺叙白一样,又不一样。
或许是不想再看他这样卑微,她对他说出了实情。
“方至简,我的确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我承认对你有所图谋,这是你对我而言,唯一的价值。”
“我不会离婚的。你应该知道,一旦我跟伺叙白离婚,那你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出轨出轨,就是要有婚姻,才叫出轨。若是连婚姻都没了,那我玩什么男人都没意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是16岁的小女孩儿了。那时候,我有家人,有朋友,有无数的底气试错,哪怕谈错了恋爱,也能很快恢复元气。换言之,你不要想跟我谈恋爱,我没心思陪你玩那种游戏。”
“或许你一直都没有谈过,但如果想感受初恋的美好,那我劝你换个别的女孩子去谈。我们相遇的太晚了。你错过了一朵花自由盛开的最好时机,现在的温月盈已经枯萎了。”
方至简轻喃:“我、我不觉得,你枯萎。在我眼里,现在的你,比之前还要鲜艳耀眼。”
温月盈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没有在说容貌,而是,心的枯萎。婚姻对一个人的摧残就在于,会打破她对恋爱的所有幻想。跟她在未来遇上多好的人没关系,心终究是胆怯不安的。”
“方至简,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我第一段婚姻是跟你就好了,应该到现在都会是很天真的状态。可惜,那时我并没有识人的能力,遇人不淑是我的因果。”
“现在嘛,只能说造化弄人。命运虽然把你送到我面前,可我已经没办法再敞开心扉接受任何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给我不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爱的时候,给我荣华富贵。我想要富贵无虞的时候,又给我源源不断的爱。”
她看向他的眼睛,带着孩童般地赤诚:“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这次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就当是她仅存的良心,给他最后的一分生机吧。
方至简这座“闷山”,在听到温月盈所有的自我剖析后,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站在那里,欣赏着她盛开。
为她着迷。
苏茜宁所有勾人的手段,看似势不可挡,其实仅仅停留在“术”的层面。
这样的确会使毫无关联的人,变得有所联系。
也能长久地绑住一个人。
只是,谈不上有多高明。真正能让一个人不离不弃地,陪在另一个人身边,还是需要灵魂的共鸣。
这就是伺叙白之所以,没能跟安金义走下去的原因。
身体上的沉沦是最容易挣脱的。
可一旦灵魂被谁所吸引,即便是身体离开了那个人,心里也总是会想着。
方至简不仅从命理学上来说,是温月盈的正缘。
他们灵魂上也是高度共鸣的。
温月盈想做什么,方至简从一开始就看得很清楚。
至于为什么这样配合她,他并不知道。
或许是在等。
等自己的感情变得可控。
方至简始终是顺势而行的,因为知道越是控制,越控制不住。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陪一个小疯子一步一步地错下去。
应该会有停止的那天,只是不是现在。
苏茜宁几乎每一步都算到了,可是她没有想过,温月盈会如此坦诚地,将内心的想法都告知方至简。
这对她们的未来,相当不利。
可正是因为温月盈的坦诚,让方至简愈发地疯狂。
他甚至有些生气。
不是生气她骗他,而是生气她不骗他。
“你是不是不会骗人?”
温月盈愣了一下:“什么?”
“骗人的见得多了,骗一半就主动摊牌的,还是第一次见。被你骗,真是毫无体验感。我很怀疑,你这样,真的能斗得过那个人吗?”
“不关你的事。”
方至简靠近她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对你的作用,应该不仅仅是用来出轨,气伺叙白的吧。你看中的,是我背后温家分支继承人的身份。至于怀上我的孩子,也是为了我手中的权力。你想的是,去父留子。到时候,不仅我活不成,海外温家分支的参与者,但凡违背你行事的,也会没命。”
温月盈蓦地跟方至简拉开了些距离。
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都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呢?这是既明显又低劣的手段啊。我可是打败了三千多个极为优秀的候选人,才勉强被筛选出来的。如果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配合我?”
方至简笑了一下道:“不知道。可能,觉得好玩吧。”
温月盈脱口而出一句:“神经病!”
然后,一把推开他,仓皇出逃。
吓死了。
今天跟方至简的对话,无异于她在手术室心狠手辣地挖一个人的器官,准备把他的器官全卖掉。
然后,被挖器官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说:“你这刀划得不深啊。”
她问他:“你早醒了?怎么不喊疼?”
他说:“不知道啊,我觉得好玩。”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手术刀都给她吓掉了,手术也被迫终止。
把方至简送去精神病院电一电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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