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的男配(1 / 2)
玛丽苏的男配
说什么呢,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知道他们早就投胎去了,说了也不会被听到。就算他们能听到,他能说什么呢。现在的生活大概不会被理解, 反而会让他们更加操心吧。
回想原主曾经的生活,是醉生梦死360天, 祭奠父母清醒5天。
在5天里痛苦现实、回忆幸福、责怪自我、后悔无数, 最后在痛得麻木后逃离现实。
心脏在不断抽动。
这么多年,有些悲伤可能已经过去, 但是有些牢笼更加坚固。
雨渐渐大了, 从绵绵雨丝化为雨滴, 由慢变快地滴在林间草叶上, 也落在了坐在地上人的肩头、发间、脸上。
容瑾的理智想起身避雨, 心底的情绪却懒得动一根手指头, 只想这么坐着,什么也不管,若是从此化为一块石头,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听不用有任何感情,那就更好了。
他摸了摸胸口, 试着安抚这份消沉。
他去想华嘉, 想他们这些日子的亲密相处, 想未来有华嘉的日子——他们会在一起, 会有孩子。华嘉需要继承人,大概会像她父亲那样严厉教育小孩, 这样的话,他就得做一个慈父, 担起调节家庭气氛的责任。华嘉骨子里不惧世俗、大胆冒险,他可以陪着她走遍世界, 去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尝试各种新鲜的事物,让她放开束缚自由呼吸。
他也需要一点事业,以现在这种状态为前提。所以必然得是一份自由职业了。
能做些什么呢?
他又盘了盘自己的存款和自己的能力……
细碎地想着未来的每一个规划,甚至细节到具体的操作。
这种思考渐渐带走了心底强大的消沉悲伤,让那份残留的情绪跟着他转为憧憬期待。
如果父母的去世让容瑾的世界彻底塌了,能治愈他的,是否就是重新建造一个有爱、弥补遗憾的世界?
他淋着雨,坐在那想了很久,想到消沉渐散,想到嘴角不自然有了笑。
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全身又冷又僵,容瑾站在原地动了动腿,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他在墓前站定,郑重弯腰鞠躬,许久许久,缓缓起身。
雨越来越大,发丝也有水珠不断往下滴,容瑾索性不再遮挡,就这么淋着雨下山往停车场走。
走到半路,熟悉的铃声在空荡的墓园响起。
是他为华嘉设定的专属铃声。
他的手机只有三种人打电话:华嘉、推销诈骗、大唐会所。
而只有华嘉的电话,不管他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接起。
但很意外,这次华嘉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对面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请问是容先生吗?我是华总秘书余芳。”
“哦,你好。”容瑾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华总现在在淀市市一院,听说您就在镇阳县是吗?华总问您,办完事情是否有空过来?”
容瑾老家在镇阳县,隶属于淀市,也就是说,华嘉现在就在市区?!
“她怎么了?你们怎么在淀市?她不是去参加销售大会了吗?”
秘书礼貌回答:“是的,销售大会是昨天的行程,大会期间,华总接受了淀市总经销商的邀请,来淀市考察,最近流感盛行,淀市降温很大,华总被传染了,现在正在医院挂盐水。”
容瑾立刻说:“我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就开车过来。”
“好的,辛苦您了。”余芳客气挂了电话。
容瑾收起手机三步并做两步跑下山,冲进驾驶座,顾不得全身湿漉漉的,直接开车上了高架。
从公墓地到市一院,走高架只要半小时,容瑾冲到输液大厅时,余芳正站在华嘉身边陪着。
不是她不要坐,而是输液大厅满满当当全都是人,座位都坐满了,刚才打电话时她们连座位都没有,只能她一手扶着输液杆,一手打电话。而华总发烧靠在墙上话都没力气说。
她以为这位容先生是华总的好友甚至发展对象,心里描绘的形象大概是一个精英冷感男,和华总相似的那种。
谁知道急冲冲跑到她眼前的人,竟是个形象潦草的落汤鸡?
“容……先生?”她惊得差点嘴瓢,“您路上没事吧……”
容瑾低头看看自己,连忙脱掉吸饱了水的外套,又往后撸了一把头发。豪不夸张地说,这个动作仿佛男星做电视广告,普通人往后薅头发一脑门秃,他随意一个动作却是一改进门的邋遢,帅气显露。
余芳总算改观了一点。
容瑾并没有注意秘书的心理活动,眼里只有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的华嘉:“没事,华嘉现在什么情况,退烧了吗?医生怎么说?”
说着,他用外套擦干了手,使劲搓一搓又哈气,确定不冷后,覆在闭着眼的人额头。
很烫。
看着这一连串动作,余芳心里彻底安定下来:“是流感,昨天降温太厉害,一落地就冷得不行,加上与会人员不少感冒的,可能被传染了。刚才医生配了药,华总还要挂两天盐水。”
华嘉被额头的冷手冻醒,一睁眼看到的却是湿漉漉的容瑾。
她有气无力地坐起身:“淋雨来的?”
容瑾扶住她的背:“你继续睡。”
华嘉摇头:“余芳一夜没睡,我怕她撑不住,所以我想让你办完事过来一趟。你办完事了?怎么淋成这样?先去换一身再来。”
容瑾说:“办完了,我就是下山时接到电话过来的,你安心挂盐水,不用管我,我不冷。”
华嘉脑子烧得顿顿疼,也因此思考变得很直线条,他这么说了她就信了,对余芳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和经销商改了时间吗?有空把资料准备一下。”
余芳应:“我都知道,您放心。”她对容瑾点点头,踩着高跟鞋走了。
容瑾看着盐水突然想起余芳什么都没交代就走了,正要给她打电话,这位大秘书又回来了。
“我在边上服装店买了一套衣服,您先将就换上吧,流感季节穿着湿衣服,很容易感冒。”
不愧是大秘书,做事主动又周到,容瑾连忙道谢,又赶紧问了华嘉的用药情况。
余芳点开自己的记事本让容瑾拍了照,等他去厕所换完衣服回来,这才真正走了。
走之前小声对容瑾叮嘱了一句:“华总昨天加班到凌晨,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发烧,要是待会儿她好一些了,您一定让她多休息。”
容瑾:“……”真是拼命三娘。
换了衣服一身干爽,好处也是很大的,他直接将人抱起来安置在怀里,让她能舒服地靠着自己瞌睡,而他时刻关注着盐水的进度。
塑料凳又硬又矮,华嘉坐得自然不舒服,如今有了人肉垫子,顿时好多了,顾不得许多,靠在他胸口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人又不是铁打的,哪有真的不困的,尤其现在病了,更是随时都能睡过去。
容瑾脸颊贴着她滚烫的额头,真是又好气又心疼,昨天还和她说降温要加衣,这位应得好好的,原来都当耳边风。
挂完盐水,容瑾直接把人带回自己住的酒店,点了酒店的白粥喂她吃了,又定时叫人吃药,华嘉吃了药就睡,睡了整整一天,晚上就清醒了。
容瑾给她量体温,36.5度,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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