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白泽功满,天门忽开(1 / 2)
自煤山之巅那场谶语中抽身,指尖传来一手是崇祯帝身体冰凉的触感,一手是他那正在消散的生魂。
一贯从容的我,此刻,稍显慌乱,一手牢牢攫住他已然失去意识的崇祯帝躯壳,另一手以神念化作无形之网,勉强兜住那几欲随风而逝的魂魄,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一纵,便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朝着秦岭深处、青玄观的方向疾驰而去。
踏破虚空,缩地成寸,本是瞬息可至。然而,携带着一个魂魄离体、脆弱如琉璃的凡人,尤其是身负残存国运的帝王,去穿越那狂暴的空间乱流,无异于将他投入毁灭的熔炉。我只能凭借自身法力,对抗着地心引力与呼啸的罡风,进行着这漫长而煎熬的飞行。
下方的山河在脚下急速倒退,城镇村落渺小如棋盘上的散子,可我的心中,却无半分俯瞰人间的超然,只有急切与沉重的心情。
李自成那张由惊骇转为阴沉的面孔,在我离去的一瞥中,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他像一头被无形箭矢射中的雄狮,在短暂的僵直后,发出了暴怒的咆哮。
他近乎粗暴地驱使着麾下的兵卒,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整个煤山,用刀剑的寒光和严厉的禁令,试图堵住所有目击者的嘴,将那 “真龙显形”、“天命转移”的神异景象,彻底埋葬在沉默的恐惧之中。
他在用他的威严,一个凡人帝王的权势,去强行掩盖、去遗忘那份未知的“天命”。
然而,我深知,有些种子一旦种下,便再难根除。
我那番关于“掘墓人”的话语,就像浸透了毒液的楔子,已经深深钉入了他那颗本就因连年征战、权力更迭而充满猜忌与不安的心。
我的目光,没有再为这即将陷入新一轮混乱的帝都停留。它就像一艘巨轮正在缓慢沉没,我已尽力试图修补它的漏洞,却抵不过时代洪流的冲刷与它自身积累的腐朽。
我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在晨曦微光中显露出庞大而沧桑轮廓的城郭,那里面埋葬了太多的辉煌与悲怆。然后,便如同一只孤鸟,向着那千里之外,我的“故园”,秦岭深处那片云雾缭绕的星隐谷,飘然而去。
……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离开的如此匆忙,其实,命运的诡谲,远超任何推演。
就在这几天我全神贯注于京师,心神与那即将崩断的大明国运龙气紧密相连,试图在绝境中抓住一丝可能,为那南迁的残局争取一线生机之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毫无征兆地,自我本源道心轰然炸响!
那并非来自纷乱的京师。它来自更高、更渺远、更不可测量的维度!一股比我之前在观星台上,为窥探天机而引来的那道毁灭气息,还要宏大数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意志!但那不是惩罚。
那是……接引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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