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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真界初啼:蝼蚁觉醒玄阳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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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清澈,平静,深邃得如同倒映着整片星空的古潭。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丝情绪,仿佛眼前那毁天灭地的刀罡、那贯穿天地的异象、那凶神恶煞的屠烈,都与她无关,不过是浮光掠影。然而,在那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却又似乎蕴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淡漠。她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刘周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你…”刘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这女子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外放,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感觉。是她救了自己?可她为何出手?

“云…云璃?!”屠烈死死盯着石丘上的女子,独眼中惊骇更甚,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声音干涩而充满了忌惮,“你…你不是在黑风集…怎么会出现在这‘遗弃荒原’?!”

被称为云璃的女子,目光甚至没有转向屠烈,依旧平静地落在刘周身上,仿佛屠烈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她的声音响起,如同山涧清泉滑过玉石,清冷、空灵,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刘周和屠烈的耳中:

“此人,我要带走。”

没有解释,没有威胁,只有一句平淡的陈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屠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打翻了染缸,青红交加。他握紧了巨大的锯齿砍刀,刀柄在他巨大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独眼中凶光疯狂闪烁,贪婪与对玄阳战体的渴望在剧烈挣扎。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云璃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猛地升起,瞬间浇灭了所有的冲动。

“好…好!算你狠!”屠烈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充满了不甘与怨毒,“云璃,这笔账老子记下了!黑风集再见!”他猛地一挥手,对着刚从地上挣扎爬起的瘦高个吼道:“带上老三,走!”

瘦高个畏惧地看了一眼石丘上的云璃,又瞥了一眼远处不知死活的矮壮汉子,不敢有丝毫犹豫,强忍着伤势,踉跄着跑过去,扛起矮壮汉子,头也不回地跟着屠烈,化作两道速度极快的血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荒原深处,留下两道狼狈的烟尘。

强敌退走,那股支撑着刘周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体内狂暴的玄阳之力失去了外界的巨大压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冲撞起来。暗金光芒剧烈闪烁,皮肤上的纹路灼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剧烈的痛苦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噗!”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中竟隐隐带着一丝暗金色的光点。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陷入黑暗。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一股清凉温和、如同月华般的气息瞬间包裹了自己,极大地缓解了体内的灼痛与撕裂感。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刘周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灼热的痛楚中沉沉浮浮。体内那股狂暴的玄阳之力并未平息,依旧在经脉中左冲右突,每一次冲撞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但在这无边的痛苦中,又有一股清冷、柔韧、如同月华般的力量,如同最温柔的溪流,始终包裹着他的核心,护住他脆弱的心脉与神魂,不至于被那狂暴的力量彻底摧毁。

痛苦与清凉交织,毁灭与生机并存。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熔炉与寒泉的交界处,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几乎要将他的意志彻底碾碎。无数混乱的意念碎片在脑海中飞旋:小世界的巅峰荣耀、破碎囚笼的狂喜、真界荒原的渺小绝望、屠烈那狰狞的独眼、血色刀罡的毁灭气息、暗金巨人的咆哮、最后是那双平静深邃、如同古潭星空的眼眸……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干裂的唇间溢出。

刘周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许久,才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混沌惨白的天穹,依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冰冷模样。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背风的低矮石坳里,身下垫着一些干燥的枯草,隔绝了地面刺骨的寒气。肋下和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清凉,虽然依旧疼痛,但那种被撕裂和毒素侵蚀的灼烧感已经大大减轻。他低头看去,伤口被一种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墨绿色药膏仔细涂抹覆盖着。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指,一股钻心的剧痛立刻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体内的情况更糟,玄阳之力虽然不再像最初爆发时那般狂暴失控,但依旧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受损严重的经脉中奔腾冲撞,每一次运转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丹田气海空空荡荡,曾经浩瀚如海的真元,此刻只剩下几缕微弱的气息在苟延残喘。

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比刚踏入真界时感受到的“界压”带来的束缚感更加深刻。这是一种力量被掏空、身体濒临崩溃的虚弱。若非体内那股清冷坚韧的月华之力始终护持着核心,他毫不怀疑自己早已被那失控的玄阳之力焚烧殆尽。

“醒了?”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如同冰泉滴落。

刘周猛地转头。只见离他数步之外,那袭月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一块较为平整的黑色岩石上。依旧是那身素雅的长裙,脸上覆着轻纱。她并未看向刘周,而是微微仰着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混沌的天穹,投向无垠的虚空深处。侧影在荒原黯淡的光线下,勾勒出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寂与淡漠。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刘周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

“不必。”云璃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的血脉之力初醒,如同幼兽初啼,无法自控,引动天地异象,自然会引来觊觎。屠烈之流,不过是荒原上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她顿了顿,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眸,隔着轻纱,落在了刘周脸上。

“你的问题,在于自身。”

刘周心头一震,迎上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艰难地开口:“前辈…请指教。晚辈…刘周,确系刚从小世界破碎虚空而来。这…这体内突然爆发的力量…”

“小世界?”云璃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如同石子投入古潭,只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难怪。小世界的法则,如同浅池,纵然在其中称王称霸,到了真界这无边瀚海,也不过是随波逐流的蜉蝣。你的真元本质,太过低劣稀薄,如同朽木,如何能承载得了‘玄阳战体’这太古神木的根基?”

“玄阳…战体?”刘周喃喃重复,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这个名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尊贵感。

“不错。”云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刘周的心头,“你体内觉醒的,是源自太古洪荒的顶级战体之一——玄阳战体。此体天生亲近至阳至刚之力,气血如烘炉,筋骨似神铁,大成之时,拳破星辰,脚踏阴阳,万法不侵,诸邪辟易。其本源之霸道炽烈,在太古神魔纵横的年代,亦是顶尖的存在。”

刘周听得心神激荡,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拳破星辰,脚踏阴阳!这是他从未敢想象的境界!原来自己体内,竟潜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源泉!

然而,云璃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头的火焰。

“可惜,”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你觉醒得太晚,又觉醒在这片法则残缺、灵气稀薄的‘遗弃荒原’。更致命的是,你之前修炼的根基,那套在小世界引以为傲的所谓‘功法’,在玄阳战体面前,脆弱得如同蛛网。它不仅无法引导和壮大这股力量,反而如同朽坏的堤坝,处处漏风,根本无法约束这奔腾的洪流。强行催动,只会让洪流冲垮堤坝,最终反噬自身,落得个焚身而亡的下场。”

刘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云璃的话,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将他此刻面临的绝境血淋淋地剖开!力量就在体内,却如同怀抱着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在真正的力量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甚至成为了催命符!

“那…那我该如何?”刘周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眼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求和对生存的迫切,“前辈,请告诉我,我该如何活下去?如何掌控这股力量?”

云璃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我观你体内,虽真元低劣,根基浅薄,却另有一股奇特的‘气’在流转,微弱却坚韧,似与神魂有染,隐隐带着阴阳交泰、水火相济之意…此气,从何而来?”

刘周心中猛地一跳!阴阳交泰,水火相济…这描述,瞬间让他想到了那卷改变了他命运、却又让他背负了无数复杂情感与因果的功法——那卷源自小世界某个古老遗迹的双修秘典!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尴尬,有难堪,有追忆,更有一丝难以启齿。在小世界,凭借此功,他确实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崛起,但也因此经历了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纠葛。如今在这浩瀚真界,在眼前这位深不可测、气质清冷如月的前辈面前提起这个…他感到一阵无地自容。

“是…晚辈在小世界时,偶然得获的一卷…双修功法。”刘周的声音低如蚊蚋,脸颊发烫,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甚至不敢去看云璃的眼睛。他等待着对方的鄙夷、不屑或者冷漠的呵斥。

然而,云璃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双修?”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事实。但那双平静的眼眸中,却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亮光,如同古潭深处投入了一颗星辰。“原来如此。阴阳交泰,乾坤互济…此乃天道循环之根本法则之一,并非邪道。”

刘周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真界,在这位神秘前辈口中,那在小世界被视为偏门、甚至被某些正道所不齿的双修之法,竟被赋予了如此堂而皇之、近乎天道的地位!

云璃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震惊,继续用她那清冷的语调说道:“真界广袤无垠,大道三千,皆可通神。阴阳大道,本就是直指本源的无上大道之一。那些视其为邪魔外道者,不过是自身心术不正,或道心蒙尘,无法窥见其中堂奥罢了。”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刘周心中炸响!瞬间驱散了长久以来盘踞在他心头的一丝阴霾和负罪感!原来,他一直使用的力量,其本质竟如此高远!并非歧途,而是堂皇大道!

“只可惜,”云璃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回刘周身上,带着一丝洞彻的审视,“你那小世界的所谓双修功法,不过是触及了阴阳大道的皮毛,甚至可能是残缺不全、误入歧途的旁枝末节。它或许能让你在小世界快速积累一些浅薄的力量,但到了真界,面对你觉醒的玄阳战体,它非但无法助你调和阴阳、引导本源,反而因其本质的低劣,与玄阳之力格格不入,甚至会产生冲突,加剧你身体的崩溃。”

刘周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被现实击碎。他急切地问道:“那…前辈,我该如何?难道这玄阳战体…注定是我的催命符?”

“催命符?”云璃轻轻摇了摇头,轻纱下的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不。恰恰相反,它是你踏上真正强者之路的钥匙。而且是…最适合踏入阴阳大道的钥匙之一。”

刘周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玄阳战体,至阳至刚,霸道绝伦。然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极致的阳,若无至阴调和,终究是自毁之道。”云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阐述着宇宙的至理,“欲驾驭此力,使其生生不息,而非焚尽自身,唯有走阴阳相济、水火交融之道。以你玄阳战体为引,寻得能与你本源契合、蕴含至阴之力的道侣,同修真正契合天地阴阳法则的无上妙法,方能在烈火之中孕育生机,在至阳之内滋养真阴,最终阴阳合一,战体大成,真正踏上巅峰之路。”

阴阳相济!道侣!无上妙法!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狠狠敲打在刘周的心上!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前所未有境界的大门!原来变强的道路,竟然在这里!玄阳战体与阴阳大道,竟是如此契合!

“前辈!”刘周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坐直了身体,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那是对力量的渴望,是对生存的执着,更是看到了通天之路的激动!“请前辈指点迷津!晚辈该去何处寻找那无上妙法?又该如何…寻得那本源契合之人?”道侣二字,他终究有些难以出口。

云璃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燃烧的火焰,那是一种在绝望中抓住唯一稻草、在黑暗中看到指引明灯的炽烈求生欲和变强之心。片刻的沉默后,她缓缓抬起手,指向荒原的某个方向。

“此去向东,穿越三万里‘噬骨黑风带’,渡过‘九曲冥河’,可见一城,名曰‘流云城’。”她的声音在荒原的风中显得空灵而遥远,“流云城乃是这遗弃荒原边缘,连接外界的唯一大型聚集地。那里鱼龙混杂,消息驳杂,亦是各种古老遗迹物品流通之所。”

她的指尖,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华一闪而逝。

“你的机缘,或许在那里。能否寻到那扇门,推开它,踏上那条路…便看你自身的造化了。”她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混沌的天穹深处,声音渐渐飘渺,“我能救你一次,却无法替你走你的路。真界浩瀚,步步杀机,亦步步机缘。活下去,变强…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说完,她缓缓站起身,月白色的裙裾在荒原微风中轻轻拂动,身影显得愈发飘渺,仿佛随时会化入这片混沌的天地之中。

“前辈!”刘周心中涌起强烈的不舍与感激,还有无数未解的疑问,“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指点之情,刘周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所成…”

“名字不过代号。”云璃打断了他,并未回头,清冷的声音传来,“有缘,自会再见。记住,玄阳战体,既是天赐,亦是诅咒。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它之前,今日之觊觎,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如同水中的月影,微微一晃,便在那片月白色的光华中,无声无息地消散在荒原之上,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一缕极其淡雅、若有若无的冷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石坳之中,只剩下刘周一人,以及那混沌的天穹,无边的荒原。

他怔怔地望着云璃消失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的茫然,对力量的极度渴望,以及对那玄奥阴阳大道的向往…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活下去!变强!

这六个字,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都要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身侧枯草掩盖下的一个硬物。

触感冰冷,带着一种奇异的粗糙感。

刘周心中一动,拨开枯草。

一卷极其古旧的、不知用何种兽皮鞣制而成的卷轴,静静地躺在那里。卷轴通体呈现暗沉的褐色,边缘磨损得厉害,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洞,透着一股岁月侵蚀的沧桑气息。卷轴的一端,用一根同样古老的、不知名兽筋粗糙地捆扎着。

这是…云璃前辈留下的?

刘周的心跳陡然加速。他强忍着激动和身体的剧痛,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卷残破的兽皮卷轴。入手沉重,带着一种奇特的质感。

他颤抖着手指,解开了那根坚韧的兽筋。

“哗啦…”

卷轴缓缓展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古拙、苍劲、仿佛用熔岩书写而成的巨大文字!那文字并非刘周所知的任何一种,笔画扭曲虬结,充满了原始、蛮荒、却又直指天地本源的气息!每一个笔画都像在燃烧,散发着灼热逼人的意念!

刘周的目光一接触到这五个字,脑海中便如同有惊雷炸响!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轰然爆发!体内的玄阳之力似乎受到强烈的牵引,瞬间变得活跃起来,虽然依旧带来剧痛,却不再是无序的冲撞,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

那五个字,他明明不认识,其含义却如同烙印般,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意识深处——

**《九转阴阳诀》!**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从卷轴上传来,仿佛那五个字真的在燃烧!刘周的手指触碰着那古老的兽皮,感受着其上传来的、与自身玄阳之力隐隐呼应的炽热气息,以及那文字中蕴含的、深邃浩瀚如星海的阴阳至理!

虽然卷轴后面的大部分内容都模糊不清,被污渍和磨损覆盖,甚至有些地方完全缺失,但这开篇的五个大字,却像是一把钥匙,一把灯塔,为他指明了方向!

九转阴阳诀!这…难道就是云璃前辈所说的,契合天地阴阳法则的无上妙法?那通向驾驭玄阳战体、踏上巅峰的道路?!

希望!如同黑暗中骤然点燃的熊熊火炬,瞬间驱散了所有的迷茫与绝望!

刘周死死攥紧了这卷残破的、沉重如山的古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的剧痛依旧存在,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颗在暗夜中燃烧的星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渴望!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依靠着背后的岩石,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虽然身体摇晃得厉害,仿佛随时会再次倒下,但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他抬起头,望向云璃所指的方向——东方。

混沌惨白的天穹之下,荒原死寂,黑风隐约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咆哮,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三万里噬骨黑风带,九曲冥河,流云城…前路艰险,步步杀机。

但,那又如何?

他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紧握的残破卷轴上,《九转阴阳诀》五个古字仿佛在掌心灼灼燃烧,点燃了他胸腔中那名为“变强”的火焰,永不熄灭!

刘周深深吸了一口真界那沉重而冰冷的空气,将残卷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贴身收藏好。然后,他迈出了脚步,一步,一步,向着东方,向着那未知的艰险与机缘,向着那唯一的路——变强之路,艰难而坚定地走去。

身影在荒原上拉得很长,渺小,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决绝。

真界的夜,原来这么长。但黎明,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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