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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协作融冰共生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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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的农妇们则挤在人群靠前的位置,相互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着:

“瞧见没?紫花菜种双行!还加塞了沙棘?”

“根缠着根…老祖宗说的‘地气相通’,是不是就这个理儿?”

“那金箭头…意思是紫花菜根下的东西,真能肥玉米的田?”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眯着眼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精光:“妙啊!这不就是老话说的‘借力打力’吗?紫花菜和沙棘就是那‘力’!省了咱多少肥!”周围几个农妇连连点头,眼中那丝看到切实希望的微光,渐渐变成了跃跃欲试的火苗。土地和收成,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语言,这张图,他们看懂了希望。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消融隔阂最有力的武器。

不远处,一棵老树墩旁。璃月的老篾匠陈伯,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手,此刻却异常灵巧地翻飞着。一根青竹在他手里发出清脆的劈裂声,迅速被削成均匀的篾条。“看好了!”他声音洪亮,特意对着围坐的几个蒙德难民演示,“竹子韧皮要刮净!一点青皮都不能留,不然虫子闻着味就跑了!”他用一把小刮刀,利落地刮掉篾条表面的青皮,露出里面淡黄坚韧的纤维。“卡口,”他拿起一根处理好的篾条,比划着,“斜着削,削出个尖斜面,这样虫子爬得进,想出来?门儿都没有!跟咱们老家逮地鼠的笼子一个理!”围坐的蒙德人,特别是几个年轻力壮、以前负责看管畜群对害虫深恶痛绝的小伙子,学得格外认真,笨拙却努力地模仿着陈伯的动作。

“陈伯,您这手艺,绝了!”一个叫福格尔的蒙德小伙,好不容易编出一个歪歪扭扭但总算成型的捕虫笼,兴奋地举起来,“回头虫子逮多了,烤了给您下酒!”

陈伯哈哈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好小子!有悟性!酒不酒的再说,先护住苗子要紧!”

另一边的草坡上,蒙德的老牧民鲍尔奶奶,正指着几丛在贫瘠土地上顽强混生的牧草,嗓门洪亮地传授着来自风与自由之地的经验:“瞧仔细了!冰雾花旁边长的那簇风车菊,看见没?有它在,周围的草就长得格外旺实!”她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轻轻拨开草叶,“混着种,地不累!就像咱们蒙德的牛羊混群,各吃各的草,谁也不抢谁的,地力反而养住了!”几个负责草场恢复的璃月工匠蹲在她身边,听得频频点头,飞快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录着这朴素却充满智慧的经验。一个年轻的璃月工匠忍不住问:“鲍尔奶奶,那要是种牧草,跟什么混着最好?”

鲍尔奶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问得好!跟甜甜花!甜甜花招蜂引蝶,蜜蜂多了,旁边的草籽也传得快!”

当第一批蒙德人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或许有些粗糙但绝对实用的竹捕虫器,真的捉到了那些啃食玉米幼苗的害虫,兴奋的欢呼声在田间响起;当璃月工匠在规划中的草场尝试混播了风车菊和甜甜花种子,几天后看到更快的返青速度和更旺盛的长势,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时——那些因“穗票”等级差异和地域出身而悄然筑起的无形隔阂之墙,仿佛真的被田埂间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风,吹得松动、淡薄了些。

理萌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远处交流的人群,看着陈伯指点福格尔,看着鲍尔奶奶和璃月工匠蹲在草坡上讨论。他转头,对身边小心翼翼将那张珍贵的《嘉禾共生改良示意图》收进怀中布袋的静怡,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沉稳:“粮食是活下去的根。但只有一起流汗、一起摸索、一起在这片土地上种下的粮食,那根,才能扎得最深,最牢,谁也拔不走。”

静怡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怀中布袋的轮廓,感受着里面图纸的坚韧。镜片后的目光,越过喧嚣的人群,投向更远处贫瘠而广阔的土地。尘歌壶这条布满荆棘的生存之路,在三色穗票带来的短暂分化阵痛与脚下土地因智慧与协作而悄然萌发的丰饶生机之间,于混沌与希望的交织中,又顽强地向前延伸了一步。而下一步,是更深厚的土地,还是更陡峭的悬崖?无人知晓,但手中的图纸和脚下的根,给了他们继续向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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