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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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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哥几乎把脸贴在收音器上,声音雄浑震耳:“祈夭,别怕,别怕!”

祈夭目光稍微清明。

怕?似乎有一种情绪已经盖过了惧意。

祈夭的手臂颤抖,因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掀开那人的面具。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儿时犯病时的痛楚。

噢,是不是该打抑制剂了?近几周没发病,药物的摄入也惰怠下来,可惜自己换了衣服,仅剩的那瓶D级抑制剂也不在身边。

祈夭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猜猜?”

结合上一句话,如果布兰克在他眼里是叛徒,那么…

“…血雀主。”

“噢?”那人嘴巴微张,“是,也不是。”

祈夭没心情跟他打哑迷,低头看了眼血色翻酒污的西服,心情更低落,又擡头:“你要杀了我吗?”

“不。”这次那人答得斩钉截铁,“绝不。”

“所以,你该走了。跟血雀主待在一起可不是个长命的选择——至少现在不是。等我坐稳这个位置,我会亲自去接你。”

血雀主一脚踢翻布兰克的尸体,星星点点的红沾染上黑色中跟皮鞋,他替祈夭清出来条大道,贴心道:“你醉了,用人搀着吗?”

祈夭摇头,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可没醉。”

另一边,艾奥听了人都快归西了。他爱莫能助,只蹲在屏幕前尝试洗脑:“小夭你醉了,你醉了啊,你就说你醉了要自己走,实在不行让人搀着也行,总之快回来,别跟那位犟嘴…”

祈夭小声回应:“都说了我没醉…”

艾奥闻言,屁也不敢放一个了。在旁人看来,祈夭可是在跟空气说话,自己要是再多嘴,让别人看出端倪,说不定整个计划都会败露。

艾奥果断关闭了车载系统的收音功能。

西装男这才开口:“不是,这小子是酒精不耐受吧?嘬了两口就寄了,每年祭日我都往地里浇两瓶白的,我那死了十六年的爹都比他能喝。”

艾奥脸一黑:“别他妈光说风凉话,赶紧想想怎么把他接过来!”

“嘿,别着急嘛,你看,他都晃悠悠往出走了。再说,地点已经搞到手,只剩爆炸时间还不知道,我们约个骇客过去一查不就都清楚了?这次任务八九不离十可以圆满完成。”

“还用请?你忘了是谁入侵了你的车载系统?”艾奥撇了撇嘴,“别想抛下他,把人接上,我们再过去。”

“……”西装男挑起右眉,为艾奥难得的良心发现而微感惊异,“说真的,艾奥,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过,做人总不能老做那些过河拆桥的窝囊事。”

西装男不信,“哈,怕不是看上人家了?”

“别开这种玩笑,”艾奥意外地认真,全神贯注看着屏幕,“出来了,我去接他。”

这孩子,竟然走前还不忘给血雀主说声“再见”。

该夸他真有礼貌吗?

周围无人,艾奥择机跑过去,稍微发力就把祈夭抱个满怀。少年本来有挣扎,可惜困意混着醉意,叫人实在难清醒,最终死人一样倒在艾奥怀里。

艾奥下意识掂量掂量,大概有三分之一个盾牌重。他边走边决心以后多带祈夭吃点好的,至少要让他编出的暗号不仅仅围绕“烧鸡”和“卤鸭”。

临近,车门本来足够宽敞,却在少年修长的四肢下显得混乱拥挤。西装男从里面辅助配合,两人合力捣鼓一番,把祈夭安置在沙发上。

“祈夭,嘿、嘿!”

艾奥拍拍滑嫩的脸,越拍越轻,怕红了碎了,自己反倒成了罪人。

少年昏沉“嗯”一声,挥手应声:“别闹了二条。”

艾奥轻笑,“他奶奶的,小赌鬼,真是完全醉了。”

西装男托着下巴:“所以,醉了的骇客还能用吗?”

华服女人缓缓出声:“我订了醒酒药,送达地点定在伏流酒吧。开过去吧,别的不说,先看看布兰克说的是真是假,那炸药在不在酒吧后门也好。”

西装男撇去一眼,浅笑道:“行,你们倒是都手快心热。”

他一耸肩,认命地钻进驾驶位。看来看去,自己还成那个最冷漠无情的大恶人了。

车盘下方四只推进器发动,向地面喷出蓝紫色的火焰,升天的过程甚至平稳到没有惊扰熟睡的少年。

他们穿梭在钢铁森林中,加长豪车漆面光亮,把周围十五到二十二层的楼宇映上车身。

西装男自信地没设导航,他对海城了如指掌。

对海城的酒吧,更是如此。

伏流酒吧,坐落于铭宇维修店的对面,Moki高级会所的旁边,海城内唯一的人工运河——定江的西岸。

飞车迅速行至定江之上,这里不用躲避空中各色的霓虹灯招牌,而且水气蒸腾,沁人心脾。

西装男趁着空闲向后望了望,不知道水汽有没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一刻钟后,地面负责接待的人看见这熟悉车辆,热情地向他招手,安排了个最方便出入的车位。

华服女翻个白眼,开口就是嘲讽:“熟客了吧?是不是进去都有固定包厢啊?”

“姐,哪能呢…”西装男脱下外套,递到后座去,女人默契地接过,把祈夭半红半白渗血的西服外套换下来。

西装男手抚上单薄的衬衣,表情明显有些悻悻,乖巧道:“我去拿药,顺便跟老板说一声让我们走小道,这儿的后门那片一般不开。”

女人一挥手,西装男低头开门,朝着暗处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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