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喀索斯（2 / 2）

其他人迅速压过：“八十四万！”

那人继续：“八十四万一千。”

“八十五万！”

“八十五万一千。”

事不过三，在第三次加价一千后，许多稀松地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

碍于面子，很多人不会踩着底线加钱，但一旦有人先抛开脸面，其余人也就随大流一样不再顾及了。

毕竟钱这东西，没人嫌多。

“…八十五万两千？”

“八十五万三千。”

“加一千！”

“八十五万五千！”

“……”

直到徐徐破了百万，骨夫人冷脸扫过祈夭简略的背景资料，按下包厢专属的扩音器，红唇贴近，“一百一十万。”

“好！”拍卖师精神一振，“上客四号出价一百一十万髓，有没有人跟？”

这种包厢里的上客不仅有钱，而且位高权重。一旦出价，就不是真金白银可以拿捏的了。上一秒还激情四射的众人像入秋的蝉一样后继无力，以低频率的声波暗戳戳讨论。

拍卖师显然已经熟悉这种局面，估摸着没人敢再加价冲撞上客，也就不再费力鼓动。

一个C级公民，一百一十万，已经是拍卖史上同类型的最高价了。

拍卖槌高高举起，“一百一十万一次，一百一十万两次，一百…”

另一男声横冲出来：“两百万。”

“呃、”拍卖师一愣，随即用更激动的语气宣告，“上客二号出价两百万！有人要加价吗？”

拍卖师的目光在两处VIP包厢间游离，“两百万一次…”

骨夫人：“两百二十万。”

那人紧跟着：“三百万。”

骨夫人声音中裹挟着愠怒，却强行耐下性子，客气道：“血雀主，您这是什么个意思？”

对面愣了愣，状若无辜，“这不是我预定的仿生人么？”

“放屁，这是真人！”

骨夫人不信血雀不知道，刚刚主持人扯着嗓子把祈夭介绍得明明白白。但沉心一想，血雀之前主动跟她搭线，态度也算友善，确实没有理由突然跟自己对着干。

这么说...血雀的反常行为只能看作他脑子抽筋。

骨夫人声音冷冷，轻哼一声，敲打道：“您预定的产品是倒数第二个上场，有功夫好生看一眼桌上的拍卖流程吧。”

拍卖师在主台中央静默，四肢僵劲，喉咙发干。他不想插手掺和贵客们的事，但职业素养要求他出声：“目前最高是上客二号，出价三百万…”

骨夫人气势汹汹：“三百三十万。”

这次血雀主安静下来，直到锤音落定。

骨夫人眉头一挑，得意哼唧起来。此刻多云转晴，阳光灿烂，她刚站起身想去验货，思量再三，又重新落座。

骨夫人自认是个锱铢必较小肚鸡肠的坏女人，血雀害她虚高花出去的钱，老娘必须给讨回来。

——即使最后双方的钱都哗哗落进拍卖行的口袋里。

不过对于祈夭来说，事情大概算是告一段落。至于最后那仿生人究竟被骨夫人炒出怎样的天价，祈夭不关心，也无权知晓。

他在专人的指引下重新隐于黑暗，慵懒斜倚在金笼拐角，静静等待任务目标的主动接近。

他等，等来了改装款重型机枪，年代久远的绿皮棺材，意义不明的抽象画和炸毛的活猫。

拍卖品被一个个推过来又领走，直到他与011再度相逢，骨夫人还是没有出现。

011此时已经离开玻璃箱恢复了自由身，大概是因为工作人员认为他比猫和祈夭更好控制些。他乖巧在自己的序号上站定，主动跟祈夭打招呼：

“很高兴再次遇见你。”

遇见他，代表拍卖会即将结束，两者的交流时间有限，祈夭直奔关键：“血雀主买下的你？”

011毫不隐瞒：“是的。”

祈夭垂眸，看来血雀主跟骨夫人之间确实有私下联系，不过既然011是私人定制的话，又为什么要上拍卖行倒卖呢？

时间紧迫，他将这问题暂时抛之脑后，定定看了011一会儿，皱眉，“你跟刚刚不太一样。”

“…您说笑了。”

“手，伸过来。”

011不动弹。

祈夭眸光闪烁，好声好气：“011，我想看1/4转体接纽约步，最后Pose要定住。”

011挣扎片刻，随即按指示舞动，就像人不能停止呼吸一样，他不能拒绝任何舞蹈要求。这次011的动作格外僵硬，短短几秒，仿生人右手就不偏不倚卡在金色栅栏之间。

祈夭用嘴衔住自己左手虎口的数据线，舌尖灵巧一顶，入侵前的流程已完备。

“多谢配合。”他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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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_请求_查看基本信息_成功！

祈夭轻嘶一声，嘴巴微张，腹前的肌肉纠结在一起。

……要了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