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式霸凌(1 / 2)
赛博式霸凌
来者的依旧是花臂男在中心, 哨兵和油头一左一右护法。站位呈半圆形,将祈夭和帕西利亚半包围。
哨兵突然睁大眼睛,一束微光闪过去, “嘿…等等……瞧我又发现了什么!”
油头男会意,双手叉腰,屁股后撅, 语气凿凿:“噢,我确信这是C等公民的标志线。”
哨兵再次瞠目, 夸张到旁人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微电路结构。
“什么?人——我是说——活生生的人, 竟然还有特定的标识线?!”
“那种人一般一辈子都待在厂里,我们没见过才正常。”
花臂老大面露嫌恶,像是吃到馊了的东西一样干呕两下,紧锁眉头, “有些知识不知道也罢,真是降档次。”
三人相互对视,然后不分先后地爆发出笑闹, 嘴巴里溢出一股接一股无形的恶臭。
笑声此起彼伏,但从不落到地上, 到最后,祈夭甚至怀疑他们仨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而发笑。
哨兵面颊酡红,堪比他手中的葡萄酒, 牙床焦黄, 大概跟另一只手里的大雪茄脱不森*晚*整*理开干系。他用手肘顶顶昔日好友帕西利亚无动于衷的臂膀,问:
“猫爷,你怎么不笑, 这还不够好笑吗?”
帕西利亚怜悯的目光落过去,“你的无知比较好笑, 所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笑得最欢的人是你。”
花臂老大笑声渐弱,紧接着以相同的节奏冷哼几声,跨步上前逼近。身旁俩小弟也一先一后反应过来,肩膀靠着肩膀向前平移。
这种怪异的走路姿势衬得他们尤为雄壮,甚至到了骇人的境地。
哨兵:“无知?”
帕西利亚佯装贴心,“指你辽阔的知识盲区。”
哨兵被呛得一怔,不甘落后反驳:“那也没见你笑我啊!”
帕西利亚后退半步,举起双手,无可奈何:“鄙人生性凉薄。”
祈夭捂脸,紧紧闭上双眼,天知道他憋笑憋得有多艰难,但显然有人误会了他止不住颤抖的肩膀,犀利几声高跟鞋响起,后面紧跟着一起惨叫。
“呃啊——!”
睁眼,是可怜的油头男,被棕褐色的不明液体淋了满头。
本来发型就足够古怪,此刻更怪几分,像是从古堡后的湖中捞出一个淹死三天的刺猬。
当然,古堡、湖和刺猬都是在这个时代非常罕见的事物,祈夭认为这对油头男来说甚至算得上赞誉。
还没等人“称赞”油头男,骨夫人一把搂住祈夭,煎蛋一样翻个面,紧张的目光上下打量,确认祈夭连胸针都没歪后才放心松手。
油头男一抹脸,后知后觉自己遭到了羞辱 ,指着骨夫人唾沫星子乱蹦:“撕脸皮的怪物娘们,谁给你的胆子!”
“噢噢对,我是怪物,白骨精黑爪子,晚上偷你爹的裤衩子。你个小狗崽子手指在眼眶上划什么呢,戳着你笑xue了?划一次你笑一次,生殖器长眼睛上是吧?泪腺连着尿道,一眨眼全是骚。”
油头男被唬得一愣一愣,周围人嘲弄的目光成为最后的助燃剂。他心头怒火中烧,完全丧失了理智,伸手去夺哨兵手里的红酒杯,只换得朋友来拦截的手,和幸灾乐祸的提醒:
“嘿嘿嘿,冷静点老兄,骨夫人大我们一辈。”
“这、这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我们仨一起编排的这出!”
哨兵变了脸色,“什么意思,所以你是想拿我的红酒泼我和老大而不是泼过去吗?”
油头男知道这两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与自己同阵营的人,赶忙摆明态度,“哦不!不不不不,当然不是!”
两人一声不吭,他们的老大也不说话,气氛逐渐焦灼,战火从外部转移至内部。
终于,有人轻轻扒开最前排的看客,散发着主人似的威严,“怎么了?”
祈夭突然发现人墙像一部舞台剧的幕布,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从里面钻出来的是什么人。
真有意思。
迎面走来的是焰尾集团高管方队,以血雀主为首,帕西利亚、油头、哨兵和他们老大的长辈紧随其后。
家长们滑稽地跟自家孩子交换目光,试图提前血雀主一步弄清事情缘由,以清清白白顺利脱身。
骨夫人稍微欠身向血雀主致意,解释道:“手滑,咖啡洒了。”
“这有什么的,再上就是了。”血雀视线掠过去,顺带数了数人头,“鲨特助,去为骨夫人再端三杯刚萃的、滚烫的咖啡。”
祈夭向前踏出一步,“其实两杯就够,帕西利亚·蒂塔克塔小少爷不太需要。”
正当所有人震惊于突然冒出的陌生少年,甚至为他的唐突而狠狠捏了一把汗时,血雀主自然而然揽住他的肩。
“我知道,第三杯是给骨夫人喝的。”
兰迁的头向祈夭那边侧歪,“你不喝吧?咖啡很苦,我感觉你不会喜欢。当然,你要是想尝尝也可以。”
祈夭挑眉,认真思考了一阵,没挣开肩上的手,“还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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