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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倍芝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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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倍芝士

梦逍遥里人挨着人, 像快乐的饺子们一样相互推搡。

他们挤,但不是轻轨里上班族之间的拥挤——人群的涌动很有节奏,而且在波澜大起的时候里面爆发出来的不是脏话, 是快意的呻.吟。

这幅场景提醒了祈夭,他转身到街对面,站在破破烂烂的“鸡肉卷”手写招牌下, 对在阴影里翕眼休息的人问:

“老板,现在营业吗?”

老板看来是没睡着, 在祈夭话音落下时就迅速睁开眼, “营。”

“一份经典鸡肉卷,三倍芝士特级辣。”

老板闻言一迷瞪,这配方以前有一对儿老喜欢这么买,近几年不知道是分了还是怎么了, 再没来过,没想到今天又重见天日了。

他揉揉眼睛,正眼看过去。客人不是那糙汉, 也不是那妖女,好像是个新来的鸭子。

是陌生面孔, 还醉了,但他生不起宰客的心思。

那客人脸颊粉红,眼神迷离, 只剩下C形标志线蓝得坚定。两种高饱和度的颜色撞在这样精致的脸上, 令周围的景物自动褪去色彩,成了灰白的衬布。

老板心里一赞,估摸着这人不出一周就会成梦逍遥大热门。

祈夭见老板身子前倾, 以为他没听清,提高了点音量又说一遍:

“经典鸡肉卷, 三倍芝士特级辣。”

“诶,诶好嘞。”老板的神色变得恭敬,围裙一系,“您稍等。”

他勒起袖口,呼呼剁起肉丝。三分力就能斩断的他偏要用七分力,七分力才能斩断的他就先秀一手花刀,再用十分力去砍。一个小小的鸡肉卷给他做出了浴血奋战的气魄,祈夭看得一愣一愣,最终把鸡肉卷放到他手里时老板倒是温柔,陪着笑道:

“满意的话以后常来啊!”

祈夭心道这鸡肉卷又进不了自己的嘴,不过还是点头应下,转身走进梦逍遥。

人太多了,祈夭把塑料袋双手持握抱在胸前,双肩向中间夹紧,以这种怪异的姿势保护鸡肉卷不被挤坏。他与周围格格不入,被挤到时也不出声叫喊。注意到他的人越来越多,走到哪里议论声就跟到哪里。一声“草”接着另一声“草”,一时间祈夭走过的地方绿意盎然。

他终于找到吧台,在人声鼎沸里对同时向自己走来的四个酒保说:“你们知道妙音吗?”

那四个人台下你拌我我拌你,台上扯着嗓子问:“什么?”

祈夭伸出鸡肉卷,示意道:“妙音——超梦制造中心的妙音!”

那四个人这次听清了,台上台下也都不争了,相互一对视,作鸟兽散。

祈夭委屈地扁扁嘴,回头张望,试图自己从人潮海海里找出妙音,然后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妙音长什么样,又转过头,向离得最近的酒保招手。

酒保警惕地问:“您喝点什么?”

“随便来个不含酒精的,我不想醉。”

酒保见钱到位了,也就笑笑,“您已经醉啦。”

在酒保调配饮料的时候,祈夭旁敲侧击知道了妙音不是谁都能见的,不过她的工作室就在地下,如果无论如何都想见的话可以试着凿穿地面。

祈夭摆摆手,他是听了江津的话才想见妙音,倒不至于这么紧急。

在他和酒保聊得热切的时候,不远处有人扯了扯衣领,定定注视着这边,眼底发光。

“操,”那人说,“刚刚那人看我一眼我就烧得慌。”

“他在找人。”另一人确信地说,“找个大富大贵的客人。”

那人望眼欲穿,“我想……”

另一人打断道:“啧啧,这要价肯定不低,要不看看他拍没拍过超梦吧?”

“不行,老子今天倾家荡产也要包上一晚。”

“你大爷的,疯了吧你!”他嫌恶地看那人一眼,觉得他实在分不清大小事,又转头仔细看看那少年,喉咙微动,想起来什么,说,“别忘了留个超梦,完事儿后给哥们也喝喝肉汤。”

那人没再理他,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就逆着人潮往祈夭那边挤。

另一边,宋笙眼睛半睁不睁,嘴角挂笑,饶有兴趣地看向周围,却带着事不关己的疏离,一副狐媚子模样。

“人呢?”

“就在三号吧台。”

“哼,”宋笙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哪冒出来的小鬼能让你评价这么高。”

宋笙顺着那人指尖望去,确实有一修长勾人的身影,他斜靠在高脚椅上,风流地跟酒保谈笑。忽然,一白背心男士突兀插进来,开始动手动脚,然后被利落地揍了。

血花在空中绽出漂亮的一道弧线,宋笙也借此看清了那人的侧脸。

嗯、等等,祈夭?!

还在梦逍遥把人给揍了?!!

宋笙直呼不好,与梦逍遥安保大队同时擡脚向那边冲去。安保人员举起武器的时候宋笙也举起手,气势汹汹拦在祈夭面前。

“我的人!”

宋笙瞪大双眼,又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温柔可人,腆着脸温柔道,“各位好哥哥好姐姐,都是打工人,给个面子呗。”

宋笙是当今大热门,保安头子是个识时务的,横过自己的枪一把把周围的枪都按下去,陪着笑恭维一番,嘴里说“失礼、失礼了”。

宋笙和保安头子相互作揖告退,倒在地上的老头衫男士被他的朋友灰溜溜拉走,在看热闹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闹剧就已经结束。

宋笙把祈夭拉到一工作人员小隔间里,对着醉态的祈夭咯咯地笑。

“哇,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玩…”宋笙一副抓到了犯人的得意模样,“来都来了,要不要点我?”

祈夭半懵半懂,比划出一指禅的手势,“为什么点你?”

“为什么不?我们是老熟人,加上你我姿色都不差…”宋笙把披在身上的华丽的雪纺纱外套一脱,所剩无几的布料仅仅裹在腰间,“看我的曼妙曲线。”

宋笙承认自己是起了开祈夭玩笑的意思,他以为他会害羞,甚至恼羞成怒地骂他伤风败俗,但他没想到祈夭真的会贴上来,金属手指从赤.裸的脖颈一路滑到尾椎骨。

祈夭的右臂还没从战斗状态完全冷却,像流淌的蜡油,轻柔又炽热地划过,引起皮肤阵阵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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