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时遇将理智提出的质疑按下去,不需要回应自顾自地说,直到无话可说,月亮西斜,天边隐约泛起鱼肚白,他才侧头看向王希蕴。
“时辰不早了,该……”
时遇哑了声音。
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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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蕴又是被文书同摇醒的。
“王希蕴!你快起啊!”
耳边炸起一声雷,王希蕴猛地坐起身子,待看到身边是文书同后头疼地捏捏眉心。
“你吓死我了……”
看着她还不在状态的样子,文书同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对方后背:“是你吓死我了!你知道还有多久上课吗?你知道我叫了你多少遍吗?”
千言万语,汇成她满心怒火的咆哮:“你快起!”
“好好好,我净个脸就走。”
“净个屁别净了快走!”
“哎呀我鞋我鞋……”
紧赶慢赶着,终于在授业师父进来的前一刻,两人跌跌撞撞坐到了位置上。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摆好笔墨,文书同拿起笔杆,说一个字戳一下她:“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能睡成这副猪样。”
王希蕴小幅度地躲着,轻声道歉:“我不是成心的,昨日太累了。”
脑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夜,昨夜的风,昨夜的山,昨夜的月,还有时遇最后唠唠叨叨的那一长串。
她一开始是故意闭眼装睡的,她害了时遇却也救了他,复杂的情感让她在时遇袒露心扉时下意识逃避。
可昨日真的太累了,白日画神,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受惊,才闭眼一小会儿,她便就着时遇温和清朗的声音陷入沉睡,连自己是怎么被带回来的都不记得。
只记得自己昨夜睡那一小会儿颇舒坦。
她一把按下文书同的笔,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好啦,别气了,今日你的课业我帮你画了好不好?”
文书同没好气地抽回笔,看她眼下乌青的确严重,便也有些心软,只是还嘴硬着:“过几日要考核了,我可要好好练习去东楼的,才不要你帮我。”
“快考核了?”王希蕴有些愣。
“你真睡傻了?”文书同翻了个白眼,“正月二十五就要考了,连着两次不过可要被赶出宫的。”
文书同语调渐低,去年七月那次的考核她差一名过关。
王希蕴知她担心何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心中却不十分担忧。
前世文书同终还是入了东楼,这次考核肯定也不成问题,只是不能告诉她,不然骄傲了可就不好了。
文书同忧心忡忡地开始听师授课,王希蕴在她旁边,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脑袋反复往下坠。
文书同叫了几次也没用后,便也不管她自听自的了。
……
“希蕴、希蕴!”
胳膊被推了几下,王希蕴迷蒙睁眼,擡起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处,师父在上头不悦地看着她,吓了个激灵。
文书同低头气声提醒:“有人找你,门口。”
门口处立着位陌生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宫中宫女一应的青绿襦裙,圆眼朱唇,看起来十分面善,见王希蕴向她望来轻轻施了一礼:“王画师,请随我来。”
王希蕴看向上方的师长,对方朝此女轻轻扬了扬头,便是应允的意思,故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不知这位姑姑找我是为何事?”王希蕴有些疑惑,确信自己前世今生都不曾见过这位。
那宫女眼中含笑,又是一礼:“大人言重了,唤奴婢钟画便好,时滢殿下正在寻你。”
王希蕴恍然,郁珠在除夕那夜被刺客所杀,这位应当就是重新指给时滢的贴身宫女。
只是不知时滢这个时候寻她是要做什么?
她又问,钟画却只是笑而不答,只说见了公主就知道了。
一刻钟后,王希蕴再度来到时滢宫中,走进熟悉的正殿,还没等钟画进去通传,时滢便从里头飞奔出来,扑到王希蕴怀中,擡起头一张俏脸哭得可怜,泪水盈盈道:
“我哥哥,哥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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