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从前未见你给我倒杯喝的。”
王希蕴察觉时遇有些异样,可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时遇便抢在她前头说出这样一句酸话。
王希蕴登时哭笑不得,浅浅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贵庚啊,还吃这种醋?”
两人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时遇清清嗓子起身:“我来是想告知你,齐弈年在江淮被绊住了,恐怕不能按你计划的那样及时回来。”
“昨夜你画的画应当还没用,那常风……还要继续吗?”
若是不能及时将讯息告知齐弈年,那不仅先前所做之事都将付水东流,还可能彻底暴露在齐弈年眼下。
“自然。”王希蕴斩钉截铁道,她唇角衔笑,眼中却万分冰凉,“做了一半的事,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什么都不做,齐弈年也迟早会发觉常风拿到的画是假的,同样会一遍又一遍派人去抢时滢的画。
还不如趁此打消他的念头,况且她也早就烦了在齐弈年那里千防万防。
要搞,就搞大一点儿。
纵然已经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时遇在听到这个回答时还是不免心中一跳。
骄傲又担忧。
“你可知晓,他是为着何事被绊在江淮的?”既然他一时回不来,那总要打听清楚敌情再做谋算。
时遇摇摇头,面上浮现出些许歉疚:“我也不知,他去时是因着突然爆出江淮去岁的科考竟有舞弊,事发突然,陛下派齐弈年前去确认。”
“本也不是为了让他调查,本该探明虚实后就回京再另指人处理,可此时也不知是何事拦住了他。”
王希蕴皱眉:“他没有告诉陛下吗?”
时遇:“并未,送上来的折子只说舞弊之事存疑,还在查,陛下并未起疑,只是让他早些回来,毕竟延格珍还等着见他。”
王希蕴低头思索:“这说明他在江淮碰上的事,或好或坏,都不想被陛下知晓。”
“既然是瞒着陛下,那他一定不能在那边耽搁过久,延格珍的事还要他出面,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回来。”
王希蕴说到此处,越发肯定一定不能半途而废。
她擡眼看向时遇,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遇便了然道:“放心,待他回来我会派人去查探他到底碰上了什么事的。”
既然瞒着皇帝,那他自然不能让皇帝久等,若他是齐弈年,只能暂且安抚住那边赶早回京,待将月延的人送走再慢慢料理。
慌乱之余,留下的线索只会比寻常更多。
王希蕴点点头,赞许地睨了一眼时遇,笑道:“真不错啊,已经聪慧得和我肚子里的蛔虫差不离了。”
时遇:……
就当你在夸我了。
“走吧,我送你回楼。”
正事说完,时遇主动道。
王希蕴微微愣了愣,有什么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可惜没来得及抓住,回过神后迅速跟上时遇的步伐。
时遇微微侧头看向王希蕴,目光落到她怀中的小包袱上,有些好奇里头是什么。
这是上次来带的东西了,王希蕴也有些记不清,听时遇这样问便将包袱打开一个小口,摸索里面的东西:“一个草编的小马、一条可以戴在腕上的彩绳……”
时遇听着她一样样报出这些孩童的玩具,有些意外道:“你是从时滢那里拿来的的吗?”
这些小玩意儿,时滢装傻时最爱用了。
王希蕴品出他话中未尽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放尊敬些,这可是我从小存下来的宝贝。”
她入宫前十余年,也才集了这么一丁点儿呢。
“那我送你的那些呢?算不算宝贝?”时遇佯装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王希蕴一下子想起那盏灿灿的花灯和那根光华硕大的金簪,但最后停在脑海的却是那轮圆润澄澈的圆月。
“当然是,可我不愿意把你给我的分享给别人。”
她果断道,面色如常,仿佛这句脱口而出的话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说这话时她预想了一下,若是书同某日看到那根簪子想借着戴,她也一点不愿借出去,又或者某日书同问自己哪里的月色最好,她亦不想把傩兮山告诉出去。
一字一句出自真心,却不知时遇被她所言又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看透自己的心意后再听到这样的话,哪怕知道对方没有多余的心思,时遇靠近王希蕴的半边身子也是骤时发麻。
明明才决定要保持距离不让她为难,可此刻时遇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瞧身旁人。
却见王希蕴扎紧怀中小包袱的动作顿了顿,疑惑地从中取出个圆形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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