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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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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槐足足讲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后静静凝着王希蕴,似是在问她记住了吗。

王希蕴随着他的话语将整个过程在脑中简单过了一边,的确没什么疑虑后点了点头。

“弟子会小心对待。”

她说得恭谨,洛槐却只垂眼看着案上书折,极淡地“嗯”了一声,默了默,又擡眼,语气中泄漏出一点不忿:“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在逐客了,王希蕴知道此时洛槐不虞,她不应该得寸进尺,但有些事厚着脸皮也得问一问:“……师父,书同她也只是受了常风的蒙蔽,她曾经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入西楼,您再给她个机会吧。”

洛槐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明日未时行刑。”他警告地瞥了一眼王希蕴,“你也别想再做什么手脚,安分一些。”

“出去。”

“……是。”

虽不甘心,但此时的确不能再妄动了,王希蕴出了门,很快寻到一僻静处唤出了步濯。

“明日我有个朋友出宫,或许会受伤,烦请您倒时候带她去之前我叫你去的‘医馆’让她好好医治。”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交给步濯,“这是诊金,帮我告知姝好,我那友人想在医馆住多少时日都无妨,花销有我担负。”

步濯点点头将荷包收好:“是哪位名文书同的画神师吗?”

王希蕴惊:“你认得她?”

步濯笑笑:“跟您时间久了,您的朋友我都见过的。”许是想到书同平日的模样,他有些迟疑,“她会愿意住下吗?”

“不必担心,那丫头看着娇气,其实是个很有韧性的姑娘。”王希蕴万分肯定道。

文书同与许清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与自己一样都没有父母,从小在京城摸爬滚打,流浪的孩子本就不易,流□□孩要更辛苦。

她们或许现在在宫里养成了各式各样的性格,但底色是不会变的。

自卑又自傲,颓丧又顽强。

几杖而已,不会把她们打垮的。

“对了,时遇这几日都没有来宫里,他在忙吗?”

这几日的不联系,加之最后见面那日,她亦感受到的回避,她很清楚时遇在有意躲着她,虽无恶意,但还是让她有点点不开心。

而此刻她这样问,倒不是有多想念,只是恰逢多事之秋,难免有些担心罢了。

步濯倒是不知道她心里的纠结,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事讲得清楚:“楚索将军要离京,临行前要将军中事务安置妥当,主子正忙于此事。”

王希蕴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时遇既然不急着回西疆,那必是要在京城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的,难道现在还没下来旨意吗?我听闻他在京中还没有自己的宅子,而今要久居,也不能一直住在军营吧?”

否则也太不像话了。

她问了一连串问题,砸得步濯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万分无措道:“属下不知啊,这几日主子还是在营里的,要不属下带您去找他问问吧?”

说着便要带她去。

王希蕴吓了一跳,慌忙躲开:“不!”

拒绝的声音之大连她自己都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便有些尴尬,只好摸摸脖子:“我的意思是,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既然在忙,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王希蕴啊王希蕴,你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凉风带到脸上,渐渐平息了方才的慌乱,回过神来便开始笑话自己。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去见时遇而已,又不是没有去过,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这样想着,却还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排斥去见时遇呢?

讨厌他?不可能;不想见他?也不是,明明是自己先提起来的。

那这是为何?

可明明是他先回避自己的,凭什么要自己去找他。

这想法仿佛什么定心丸一般,王希蕴越想越觉得腰背挺直,方才的慌乱依然悉数不见,心底又泛起阵阵不悦。

那为什么不来啊?这几日事情这么多,难道都不用商讨一下的吗?

“王画师好。”

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悦耳清透的男音从侧方传来。

王希蕴下意识扭头,只见一个皮肤白净面带微笑的少男立于假山旁正微笑地看着她。

见她转头,那少男微笑更甚,朗声道:

“您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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