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2 / 2)
趁他分神的功夫,乔锦瑟从地上起身就跑。
徐崇光反应很快,立马追上去,在乔锦瑟奔到余笙跟前的那刻,他举刀刺了出去。
一声闷哼,伴随着衣服撕裂声,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余笙一脚踢掉了徐崇光手里的刀,死死将乔锦瑟护在怀里。
“哐当”一声,弹簧刀掉在地上。
保安们举着手电筒,防爆盾赶了过来。
徐崇光见人多,压低帽檐,撒腿就跑。
“什么人,站住。”保安大队姗姗来迟。
一部分人继续追着徐崇光,一部分人过来查看二人的情况。
“你们怎么样?”一保安大叔关切问,“有没有受伤?”
乔锦瑟惊魂未定,整个人还在发抖。
想起刚刚余笙的痛苦的闷哼,她从余笙怀里钻出来,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乔锦瑟慌了神,连声音都在颤抖:“余笙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哪了?”
余笙将那只受伤的手藏在后面,安慰着小姑娘:“宝贝我没事,一点小擦伤。”
语气虽然轻松,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却撒不了谎。
乔锦瑟觉得余笙逞强,她细眉一皱,嘴角一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滑落下来,哭吼着:“那你给我看看呀。”
刚刚那么害怕她没有哭,摔了一跤手很痛她也没有哭,但在看到余笙受伤的这刻她哭了。
余笙心疼极了,笨拙伸出手左右晃了几下,“你看真的一点小伤,不要紧。”
他本想证明自己问题不大,让小姑娘放心,可手背一动,血流的更多。
得,弄巧成拙。
乔锦瑟哭地更凶,眼睛跟水龙头开关似地,止都止不住,她想碰又不敢碰余笙的手。
一旁地保安大叔想到自家闺女也这么大,轻声安慰:“小妹妹没事,你男朋友伤在手背,去医院消个毒就好。”
最后乔锦瑟和余笙上了救护车,被拉到医院急诊室。
值班大夫一看,哭笑不得,随手拿了个镊子,加了个酒精棉球消了毒,连针都没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
余笙手背上贴了块纱布,袖子上染了一片血,看起来有点吓人。他干脆从袖口撕裂的边缘,扯下那块带血的布,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这块脏衣服害乔锦瑟担心了。
“你干嘛?”乔锦瑟看着他,眼睛红地像只兔子。
余笙露出受伤的那边胳膊,“破烂玩意,碍事。”
他上前一步抱住乔锦瑟,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他不敢想拿刀要是戳在乔锦瑟身上该有多疼,想着那个场面,心里就像是被剜了一刀。
乔锦瑟埋在他肩膀,顺便擦了擦鼻涕眼泪,声音囔囔地:“报警了吗?”
“报了,一会还要去做笔录呢。”余笙答。
余笙推测徐崇光果然还是知道了那事是他做的,所以来报复他。
可动了他的人付出这么一点代价怎么够?
事情有点棘手,这些证据最多也只能让他行政拘留几天。
余笙低估了他的报复心,可他要怎么护住乔锦瑟不受伤害?
乔锦瑟擡头看向余笙,小声道:“报警有用吗?”
余笙低头“嗯”了一声,心里有了计较,“走先去派出所做笔录。”
*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白天演出消耗了巨大体力,晚上又经历了这么一遭,乔锦瑟疲惫极了。
她坐在沙发上,感觉骨头散了架,软地像根面条。
贝多芬跳上沙发蹭了蹭她的胳膊,乔锦瑟没有多余力气再去逗弄它。
小家伙像是不死心,两个小脚如两颗,圆润的橘子,按在乔锦瑟的大腿上,一下两下踩奶。
眯着眼发出呼噜呼噜声,显示它的舒服。
余笙端了一杯水从走过来,递给乔锦瑟:“渴了吧,喝点水?”
乔锦瑟有气无力接过杯子,嘴巴干涩发苦,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干净。
余笙抱起橘猫,指着它的额头训斥道:“妈妈不舒服,不要打扰她。”
乔锦瑟听到这个字眼,呛了一口水,猛咳了两下,脸憋地通红:“你刚刚说它叫我什么?”
“怎么了?”余笙把猫放在一边,面不改色,“不对吗?它叫你妈妈,叫我爸爸。”
“你又占我便宜。”乔锦瑟庆幸刚刚脸红是因为咳嗽,而不是害羞。
余笙大言不惭:“早晚都是,让它提前适应。”
“我...还没同意。”
余笙抱着胳膊,挑起一边嘴角,“你未来老公只能是我,不可能是别人。”
乔锦瑟觉得这人也忒霸道,蛮不讲理,她不服气道:“你就这么肯定,如果...”
如果还没说完,男人就俯身单手撑在乔锦瑟旁边沙发上,弯下腰贴近她。那双桃花眼散发着危险的笑:“如果不是我,那我就不叫余笙。”
“那你叫什么?”
小姑娘这是跟他杠上了。
“啧。”余笙捏住她的鼻子,轻轻捏了一下,“就不能盼着点我好,手现在还疼着。”
一提到伤口,乔锦瑟立马紧张坐起身,拉着余笙的胳膊坐下,“现在还很疼吗,我看看。”
她轻轻握在余笙手腕上,纤细的手指垫在他的掌心,观察着手背上的伤口。
那里贴着纱布,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乔锦瑟却很是内疚:“如果我再警惕些就好了。”
“不关你的事,他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说起来倒是他连累了乔锦瑟。
“谁叫你档刀,你知不知很危险,万一真的捅到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受伤啊,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况且区区小伤对一大男人来说不足挂齿。
“傻不傻啊?”
“因为是你,我甘之如饴。”
突如其来的情话,乔锦瑟一时间无所适应,“不跟你说了。”
她低头看着余笙的手背,他手掌宽大指节修长,没有多余的肉,好像每个骨头都是神来之笔,长的恰到好处。
几根凸起的青筋也显得手不会过分秀气。
但手上有几处明显的疤痕。
马上会再多一条。
乔锦瑟轻抚着他的手,一言不发。
“这么心疼你男人?”余笙嘴角噙着笑,看小姑娘愁眉苦脸的,想逗一逗她,“要不你给我吹吹,吹一下就不疼了。”
乔锦瑟当真吹了起来,哪怕她知道余笙又在逗她。
温热的气息吹在手背上,余笙觉得痒意直钻心窝,他动了动手背:“好了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好骗?”
乔锦瑟低着头,手抓着他的手背,沉默了许久。
再擡眸时,眼里蓄满了泪。
余笙不知道自己哪惹到了小姑娘,他伸出拇指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怎么了?今天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乔锦瑟一哭,鼻头容易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她正在以一种余笙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眼神看着他,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仍烙在他心上。
小姑娘眼里盛满了爱意和心疼,击穿他的心脏,他没有被人这样爱过。
于是他似乎听见了骨骼间的轰鸣,“余笙,你疼不疼啊?”
余笙想此刻让他拿什么与命运交换都可以,他想交换与乔锦瑟的往后余生。
“不疼,真不疼。”余笙这会是真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单手将乔锦瑟揽入怀中,轻哄着,“公主今天眼泪有点多,明天城市要下大雨咯。”
乔锦瑟噗嗤一声笑出声,她抱着余笙的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不会。”余笙只会觉得公主很可爱。
“其实我不想哭,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是终于卸下,压抑已久的包袱。你知道我们民乐系在天音不容易,大家都很努力,我们这一年来,每次都来练习到很晚。”
“嗯,我知道。”
“然后晚上又发生这种事,真的好累,脆弱时就会很想哭。”乔锦瑟一股脑吐露心里话。
有时候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余笙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拍着乔锦瑟的背,哪怕小姑娘在外面表现的再勇敢和坚强,内心其实也是需要被保护的。
或许是熟悉的味和怀抱,乔锦瑟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
她在余笙怀里动来动去,寻找舒服的姿势。
余笙身体一僵,手臂下意识一紧:“宝贝,别乱动,一会惹出火你又不灭。”
乔锦瑟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不灭?”
余笙以为她耍嘴皮,不屑道:“怎么,不怕疼了?”
乔锦瑟红着脸,摇摇头:“你不怕疼,那我也不怕。”
余笙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时,乔锦瑟的吻已经落在他的嘴角。
乔锦瑟闭眼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唇瓣上吮吸,猫着腰慢慢爬近,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余笙呼吸顷刻间乱了,他勾住小姑娘的腰,声音哑的不像样子:“乔锦瑟,你来真的?”
乔锦瑟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余笙别废话,你到底行不行?”
余笙咬牙唾骂一句:“乔锦瑟,你好样的。”
说罢他单手将乔锦瑟抱起。
乔锦瑟吓得抱紧他,像一只八爪鱼挂在他身上。
“知不知道不能随便说男人不行?”余笙朝房间里走去,“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等等!”乔锦瑟双手抠住门框,挣扎着。
余笙将她放在床上,叫她没有再后悔的余地,他单手脱去上衣,露出喷薄的胸膛。
“余笙我是想说,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要不...”乔锦瑟双腿垂在床边,乱动着。
余笙双腿跪在她两侧,气息危险,手指插进她的手掌,和她十指相扣。
“那又没坏,试试不就知道了。”
很快乔锦瑟就知道什么叫做被饿久了男大学生。
......
乔锦瑟再次醒来时,是次日早上七点。
这是她固定的生物钟,雷打不动。
她转过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
而某人正睡的香甜。
余笙睫毛很长,额头上发丝凌乱,薄唇紧闭,不得不说,这睡颜十分好看。
嘶,就是这下巴上好像有个牙印。
乔锦瑟顿时想起昨晚的疯狂与混乱,她感觉脸快要起火,将头埋进被子里。
余笙连人带被子一把捞进怀里,声线慵懒还带着沙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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