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 / 2)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帝都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的, 灯火穿插在此起彼伏的高楼大厦间,如繁星般深邃。
而今晚的帝都注定比平时要热闹许多,永不坠落的不夜城多了几分都市传奇的色彩。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迟逢春才堪堪抵达酒吧门口。
酒吧门缝透出里面五彩斑斓的灯光,迟逢春站在门口, 拿出手机朝里面的人发出一条我已经抵达的消息。
又过了几分钟, 是喝得满脸通红的莉莉丝拉开了酒吧的门。
莉莉丝头也不擡,本来还想要抱怨几句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可当她擡头,看见男人顶着一声风雪站在外面,门推动的动静使得他擡眸, 长睫下的凤眸黝黑且清冽。
迎面扑来的寒风刺激了莉莉丝的大脑, 连带着她原本晕乎乎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
“这、这是怎么搞回事?”莉莉丝咋舌。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四十五分钟前说起。
迟逢春出门后便打了一辆出租车, 但是车开到一半就堵死在路上了, 因为万圣节的原因,大家都喜欢在晚上出来玩, 大街上车水马龙, 车辆并肩以龟速形势着。
他急着赶来酒吧,于是下车步行。
按照迟逢春的步行速度, 本来应该很快就能赶到酒吧,但架不住他本人是个路痴。
一个根据导航都走不清路的终极路痴。
更何况酒吧开在弯弯绕绕的小巷深处, 找起来的麻烦程度更是地狱级别。
于是,迟逢春就这样在小巷里兜兜转转找了半个小时的方向。
但他并不想跟面前的魅魔多说,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巫青禾, 所以他只言简意赅地询问道:“巫青禾呢。”
被迟逢春这么一点, 莉莉丝被酒精灌满的大脑才找到一丝方向, 她恍然,立马推开门迎迟逢春进来。
“事情是这样子的。”莉莉丝在前面带路, 迟逢春穿过众多已经玩得不亦乐乎、放飞自我的鬼怪里。
酒吧的氛围总是迷幻且欢快的,再加上今天万圣节,气氛更是疯狂的热闹。
一想到巫青禾也是在这么混乱的环境里玩耍,还没有给自己发来一条消息,迟逢春的表情越发冷凝。
迟逢春倒不是担心巫青禾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
只不过,他想着青禾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她一向都很老实本分,如果不是有其他人的故意引诱,她也不会来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引诱,她现在估计还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了,而自己也能在她旁边贴贴。
所以……
迟逢春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带路的魅魔。
顶着背后如芒视线的莉莉丝缩了缩了脖颈,步伐更加快了几分。
莉莉丝领着他逐渐深入酒吧内部,直至她推开了一扇门,就像是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澎湃欢快的鼓点与疯狂扭动的鬼怪一并展现在门口的两人面前。
相对于里面的氛围,外面的酒吧都能算得上清净的了。
而房间正中央,一个带着纯白面具的女人不羁坐在闪烁耀眼的灯光下,面具侧轮廓折射出迷幻靡艳的色彩。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转着细长的鼓棒,鼓棒的每一次转折都能撞击出惊人的节奏。
在与音乐的配合下,这鼓声更加出彩了。
伴随着女人游刃有余的动作,鼓点逐渐密集起来,而全场的氛围也逐步被带入了高潮。
女人仿佛天生就拥有操纵一切的天赋,面对群魔乱舞的现场,她也有条不紊地操纵着现场疯狂的气氛。
甚至就是她将现场的氛围逐步攀上高峰的。
这就是迟逢春口里所说的老实的巫青禾。
莉莉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迟逢春说道:“简单来说,青禾喝醉了,现在的她情况就是这样……”
迟逢春没有回话,他视线依旧凝聚在房间中央最醒目的人身上。
“我本来想要带她回去,可是她根本不配合……”莉莉丝声音越来越小,她这才没有办法喊来了迟逢春。
迟逢春终于有了动作,越过层层人群,抵达浪潮的中心。
在巫青禾还想要敲响下一个鼓点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她仰头看去。
迟逢春在那一片纯白的面具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能在爆炸吵杂的乐声里分辨出她乖巧的声音。
她说:“你来啦!”
她最后一个尾音还微微上扬着,像小勾子般轻轻勾住别人的心脏,不同于平时温吞的语气,她说得格外轻快,这句话显得她似乎期待自己的到来。
明明是个无情的女人,不是吗?
把他丢在家里独守空房,自己倒是在这里玩的开心。
可当迟逢春看着她眼巴巴的视线,他冷峭的眉眼又陡然寒山遇春风般融化,他先一步向她妥协。
他搭在她肩膀的手顺势向下拉住她的手,低下头轻声道:“走吧,我接你回家。”
巫青禾这个时候倒是听话,她立马起身,向台下的众人挥手告别着。
底下的鬼怪当然不乐意,他们自己都还没有玩够,怎么能放走技术超好的鼓手。
他们试图挽留巫青禾,巫青禾将身旁的迟逢春拉了过来,平时习惯了低调的女人此刻却无比高调地向所有人宣布她的伴侣,语气都透出一种天然纯粹的欢快。
“我不玩啦,我伴侣来接我啦!”
所有人的视线都流向女人身旁那个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男人。
他们视线恍惚了一瞬,没有人不会承认他是他们所见到最顶级的美人。
可他们也知道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当迟逢春用那一双古波无澜的端方凤眸一点点掠过底下人的面庞,一股无法言语的寒意立刻爬上他们的背脊。
他们悻悻作罢,默默看着两人离开了酒吧。
等两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后,鬼怪们齐齐松了一口,他们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也同情鼓手大人谈了这样危险的伴侣,她一定过的很辛苦吧,不然怎么会想来这里逃避现实。
可鬼怪们哪有知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他们现在所同情的对象正兴高采烈趴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亲昵贴在他耳旁,用着平时不常见的软糯声音询问着:“咦,我们去哪里?”
面具挡住了巫青禾喷吐出的热气,迟逢春感受到耳旁传来蜜蜂嗡嗡般的震动,他双手往上擡了擡,稳稳托住女人的大腿后,他垂下眼敛温声回答道。
“回家,我们回家。”
此时的帝都天空还在下着雪,羽毛般洁白的雪花纷纷落下,洋洋洒洒铺向帝都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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