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祸国殃民(1 / 2)
阎彩抬起头,看见皇上长着一张极为妖媚的女人脸。
不如说,这个“皇上”本就是女人。
原主的记忆如钱塘江的潮水一般灌进脑子里,阎彩恍然大悟。
当时原主从暗格里跑出来,站在满是亲人尸体的堂院里,忘了饥饿也忘了哭,只是呆呆傻傻地在那站着。
站得累了,她便躺下来,直愣愣地扒开母亲的怀抱,也不管胸口伤处流出的血液还未完全干涸,也不顾她的怀抱已经血肉模糊,原主钻进去,假装母亲在哄自己睡觉。
血腥味呛得她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双手握住母亲冰冷如铁的手掌,心里如同掩埋了一场风暴的死水。
直到刑部的人敲门,然后闯进来。
他们惊呼:“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阎彩被迫从母亲的尸体里被拽出来,她开始嚎啕大哭,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胡乱地在空气中抓挠、喊叫。
刑部领头的人走过来,拎起她的衣领就把她扔给守门的士兵,还往她手里塞了个冰凉凉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母亲常戴的手镯。
她渐渐安静下来,蜷在士兵的脚下睡着了。
醒来后,她人已经在刑部了。
最开始的几天,别人问什么她都不说话,呆愣愣地,喜欢捧着母亲的手镯缩在角落里,也不怎么吃饭。
半个月过后,她渐渐愿意与刑部的人交流。
一开始刑部的人见她说话,都开心地不得了,以为这件冤案马上就能解决了。
谁知这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来杀的父母,也没见过那些人的长相,更没看见那些人杀人之后拿走了哪些东西。
原主说,她记得那些人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绝大部分刑部的人都不以为意: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都记不清也分辨不出只听过一次的声音和脚步声,更何况一个那么小的小女孩。
只有一位长满络腮胡的大叔愿意相信她,也就是当初那个把手镯塞给她的人。
他问阎彩:“真的记住了吗?”
原主点点头,她的记忆能力非常人能及,即使是最小的细节,她也能记得很清楚。
络腮胡带着她乔装上街,跟踪每一个有嫌疑的人,听他们和别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让阎彩一一确认,最后锁定了两个目标。
公堂对峙时,那两人嚣张地不行,一面邪乎地笑一面矢口否认做了这事儿。
阎彩流着泪发誓,说杀害父母那天晚上这两人就在现场,却被他们说成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根本算不得数。
这两人都是京城豪绅,亲缘都是官员,那些官员前来提点过:如果这两人有罪,当然可以依法处置;但若是无罪,定不可让他们受到额外的痛苦和屈辱。
这便是这两个人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
屈辱、绝望、有心无力。
杀父之敌近在眼前,她却只能屈辱的跪在这里。
她想夺刀,干脆杀了两人后自裁,一了百了。可是母亲的话却不断在她的耳边回响。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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