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切黑阴鸷皇子×炮灰小宫女（十二）（2 / 2）

“宫里都说，九皇子是从楼梯上摔伤后，筋骨受了伤，所以之后才行动不便。”程执试探道，在进入世界之后，系统只告诉她大致的世界走向，以及身体原身的记忆，除此以外，她能知道的很有限。

“不是摔伤，是我母亲打断的。”顾疏面无表情地说，眼底死寂阴沉，像黑暗里滋生的鬼魅一样。

程执讶然，她想过缘由，但是从来没想到竟然是顾疏生母打断的。

“我母亲原先是一个罪臣宫女，有一次皇上喝醉了，我母亲故意引诱，她受了宠幸，于是就有了我。我母亲不爱争宠，所以我们一直连饭都吃不饱。”

顾疏在说起皇帝时，并没有半分感情，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父皇注意到我了，还夸我一句，我很开心，以为我们的日子要好起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她在拜见皇后之后，没过几天，就疯了，她一会儿哭一会笑，什么话都不会说。一天晚上，她发疯了一样冲进我的房间，亲手一棒一棒，打断了我的腿，我还没来得及恨她，第二天清晨，她就自缢了。”

“那年我五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像噩梦一样，剥夺了我的一切。”

顾疏的眼睛空****的，一片暗翳覆盖在他微红的眼睛上，像一望无际的旷野，各方无形的寒风来回肆虐，空洞虚无，谁也接近不了。

程执听完这个故事，敏锐地第六感让她后背发凉。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还不到一半的好感值，怎么能让他坦诚他的过去。

程执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当猛兽展现自己柔软的肚皮时，也潜伏着无声的危机。

“知了，柳嬷嬷死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没有结束。我的腿，是残废的象征，也是保护伞。”顾疏垂眼，意有所指地说。

“那你想复仇吗？”

“想！”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一个字简单至极，却又入骨溶血，像是在漫长无尽的黑夜中，一点点凿进了心中。

顾疏缓缓闭眼，带着一丝决绝疯狂地笑，声音低沉喑哑：“知了，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和你说清楚一件事情，开弓没有回头路，我们从柳嬷嬷死的那一刻就没有了。”

程执凑到他身前，很认真地承诺道：“阿疏，我会竭尽所有，帮助治腿，也会帮你报仇。”

她不是傻子，顾疏的弦外之音显而易见。

柳嬷嬷是皇后派来的，但是程执早已经杀了她。

不管是否愿意，程执都已经上了贼船，而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和他站在一起，面对的敌人就是后宫之主——皇后。

这是提醒，也是试探。

他很聪明，柳嬷嬷的死已经将近一个月，他现在才借自己的身世不漏痕迹地说出来，让她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如若真是细作，站在皇后的对立面，无疑是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真真假假中，如若可以减轻他的警惕，也无妨。

再者，小安子已经杀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莫名的情绪挤压着顾疏的嗓子，一股暖流从他心中漾开，多情的桃花眼潋滟流转，直勾勾地凝视着眼前认真的程执，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谢谢你，知了。”

“滴！攻略对象感情值增长百分之十五，目前感情值为百分之五十，宿主继续加油。”

果然，在听到他的感谢后，系统提醒的声音响了起来。

程执知道，顾疏的警惕心非常重，在他告诉她这件事情之后，他至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来看了，因为上了他的贼船，所以他才会也交付给她同样的信任。

“那我就去给你准备药浴吧。”